“這位前輩是在說我嗎?”張憶皮笑肉不笑的問。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鐵面道人聲音淡然的道。
張憶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有些奇怪與茫然的對鐵面道人問:
“前輩剛說什么?晚輩并未聽清,請前輩再說一次,晚輩感激不盡!
“我說……”
“轟”
鐵面道人剛要出口再說,張憶二話不說抬手一掌推出,與他相隔能有兩三丈的鐵面道人如遭猛錘重?fù)簦回5谋晦Z飛了出去,直將身后的墻壁撞塌,被掩在了廢墟中。
“金鐘罩大成么?即便是金鐘罩大成,也休想在我面前說我娘的壞話。你不配提我娘。誰對我娘不敬,就算我脾氣再好,也罪責(zé)難恕!睆垜浺徽婆w了鐵面道人之后,看著外面的廢墟口中喃喃自語到。
所有人看傻了。包括彭杰在內(nèi),一個個面色癡呆,有如入了魔障一般。
他們早就知道這個少年武功不弱,一身輕功神出鬼沒,金剛?cè)蟪,拳可碎金裂石,一套劍術(shù)聞所未聞,卻有鬼神莫測之力。雖是僅有五招,卻讓他們?nèi)蘸筮心驚膽戰(zhàn)?伤麄儚奈聪脒^,這少年內(nèi)力如此雄渾,竟能輕飄飄的一掌將金鐘罩大成者鐵面道人給劈飛了出去。如此年紀(jì),如此實(shí)力,整個江湖中恐怕也難以找出這樣幾個。被稱為年青一代天驕翹楚,絕不為過。
“轟……”
一陣塵煙散盡,一道人影在漫天煙塵中站起,雖是消瘦不堪,卻如一擎天之柱,脊背挺拔,似是可戳穿日月蒼穹。
“哈哈哈……我說彭杰和尋千山為何對你無比忌憚,不想,小小年紀(jì)竟有如此本事。若是一般人受你這一掌,恐怕已經(jīng)身受重傷。嚴(yán)重一些,恐怕已經(jīng)經(jīng)脈寸斷了?上В阃宋沂鞘裁慈恕R嗷蛘呤,你忘了我是金鐘罩大成者。刀劍難傷,拳腳難近。就連內(nèi)力,也可以做到七分免疫。你的這一掌對于我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
其他人面色一喜。尋千山驚嘆道:
“果然不愧是金鐘罩的大成者,如此威力的一掌,他竟是毫發(fā)無損。”
“道長威武”
“道長威武”
“道長威武”
……
彭杰卻樂不起來。他神色醬紫,憂心重重很不好看。
張憶見自己這一掌未能建功,眉頭輕皺,而后又舒展開來。他看著鐵面道人語氣不善的道:
“叫你一聲前輩,是對你的尊敬。你卻用來倚老賣老,既是如此,叫你一聲老東西,又如何?再敢提我爹娘半句,對他們有半分不敬,我與你……不死不休!
鐵面道人神情一滯。面對這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的威脅,他自是不會放在心上。正要口中說幾句狠話,但看見張憶如刀如劍似得眼神,又硬生生的忍住。深吸口氣,換了一種語氣道:
“小娃兒,老道也不與你計(jì)較。我一介出家之人,與你這毛頭小子計(jì)較,豈非壞了我的修行?且讓你逞逞口舌之力又能如何?”
對此,張憶并無任何表示,只是不耐的擺了擺手,道:
“我也不與你們廢話,你們的算計(jì)今日注定落空,我張憶言出必踐,三日前的承諾已經(jīng)實(shí)現(xiàn),至于現(xiàn)在你們是咎由自取。我還有事,就不多做停留,就此告辭!闭f完后,起身就要離去。
彭杰一聽張憶想要就此離去,自然不干,情急之下,他口中脫口而出:
“張兄弟,休走……”
“鏘”
周圍的弟子齊出刀劍,盡都指向了張憶。
張憶止步,頭也不回,語氣不善地沖著身后的彭杰道:
“怎么?彭兄,還想著要強(qiáng)留在下不成?小弟習(xí)武至今,雖是不愿手中粘染血腥,不想輕易傷人性命,卻并不代表著在下不會……殺人……”
當(dāng)張憶最后兩個字吐出時,眾人齊齊心驚,渾身不由的一顫。彭杰趕緊擺手開口解釋:
“張兄弟……”
“不必多說,要想強(qiáng)留在下,就請拿出真本事。陰謀詭計(jì),請恕在下不吃這套。”彭杰只說出三個字,就被張憶揮手制止。冷冰冰的道。說完之后,直接腳下一動,朝著被鐵面道人撞開的墻戶處走了出去。眾人卻不敢攔他一下。
他此刻心煩意亂,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現(xiàn)出那個迎著海風(fēng),任白浪滔滔,拍擊礁岸,聲比雷鳴,卻紋絲不動的女子。那個生得嬌艷,華貴尊榮,卻身單體弱,面色憔悴的女子。
“娘,您這會兒是否又在海邊,望著茫茫無際,等候爹歸來?我不在身旁,您是否忘記了披上一件披風(fēng)御寒?一日三餐,可記得溫飽?您放心,我一定將他找到,帶他回來見您!弊叱鑫葑拥膹垜浥e目望著蒼空,口中低喃一句。
彭杰臉色難看?粗呀(jīng)消失不見的背影,他喉結(jié)上下動動,卻只能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沖著周圍擺擺手,示意將兵器收起,然后無力地坐下。
“彭門主,尋兄,看來今日計(jì)劃有誤。導(dǎo)致功敗垂成。依我看,這小子雖然武功不弱,卻也沒有你們說的那般夸張吧?鐵某不才,卻也自信能夠一人拿下他。剛剛?cè)羰莾晌徽f上一聲,現(xiàn)在那小子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辫F面道人此時開口道。聲音中充滿自信。
“多謝道人,今日讓鐵兄白跑一趟,尋某實(shí)在過意不去。為表歉意,尋某決定將事先答應(yīng)的酬勞付半,不知鐵兄意下如何?”尋千山道。
“尋兄,你這是什么話?莫非是看不起老道我?我們相識也并非一日兩日,你們對老道我也是相當(dāng)了解,幫忙不成,老道我能白拿你們的東西嗎?”鐵面道人義正辭嚴(yán)地道。
“可鐵兄弟的確是來了。至于最后,只是我們的失誤而已。”尋千山笑容滿面的道。
鐵面道人沉默。似乎實(shí)在沉思,片刻后,鐵面具下傳出一陣無奈的嘆息,道:
“話雖如此……唉……罷了罷了,那我就厚顏承情了。那個……東西何時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