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一直冷眼旁觀的鐵拳門門主忽然大叫一聲,想也不想的就要沖上前去。
“噗”
這氣血攻心之下,體內(nèi)被他鎮(zhèn)壓下的寒氣又一次肆虐起來,大漢忍不住一口黑血又噴出。氣息徹底的變得萎靡不振。他再也難以堅持,身體順勢跌倒,盤坐在地打坐運(yùn)功。
“啊……”
“啊……”
“啊……”
同一時間,鐵鎖陣被張憶強(qiáng)行打散。十多個鐵拳門弟子被碎石塊齊齊砸中,全都倒飛了出去,鮮血迸濺,倒地慘呼,不能起身。
“小子,你這是找死!縱然現(xiàn)在大羅神仙來了,也難保你性命。”
鐵拳們的老者怒喝一聲,人已經(jīng)到了張憶跟前,雙拳運(yùn)勁,手腳并用,帶著凌冽的罡風(fēng)打了出去。
“要是這樣會讓你打到,那我不是很失敗嗎?”張憶的聲音還飄蕩在老者的耳邊,但人早已抱著紅衣女子變成了一道人影躲向了一邊。
“形似飄雪,穿云而過,又是該死的“飄雪穿云步”!”老者怒發(fā)沖冠,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一副鋼牙咬碎。但望著那如影如幻,似真似假的那道身影,只有徒喚奈何的份。
但今日好不容易將那惡貫滿盈,人人喊打的妖女重創(chuàng),瀕臨絕死,又將這個半路殺出來多管閑事的小子以計打傷,為此,不惜又搭上了十多人。這些弟子此刻上有生命之危,加上先前被這紅衣女子蘊(yùn)含陰寒之力的掌力打中的人,早已過了雙十之?dāng)?shù)。今日若是不取得一個成果,再任他們離去,那他鐵拳門必將顏面掃地。日后在江湖武林中也將成為笑柄。
“砰砰砰……”
老者拳拳剛猛,招招奪命,陰險狠辣,全都是些要命的招式。但讓他肝火不斷,蹭蹭直冒的是,他這看起來剛猛無比,霸道絕倫的“金剛?cè),別說打著人家,就是連衣角都碰不到。只有周圍狂風(fēng)卷地,落葉沙沙的聲響和被打壞物什的聲音。
“嘿……哈……”
老者口中連喝。雙腿如風(fēng),長袍獵獵,對著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輾轉(zhuǎn)騰挪間與他擦身而過的張憶不斷追擊。一雙淡墨色拳頭顏色更加深邃了幾分,揮動間,一道道拳印打出,全都落在了周圍的空處,街道上的地板全都龜裂,道路兩旁的一切有形事物全都受到老者拳風(fēng)的波及,要么變得四分五裂,要么直接換為一片齏粉。
半空薄云輕墜,殘月籠罩古街,星輝點(diǎn)綴蒼茫,晚夜秋風(fēng)漸涼,撒下點(diǎn)點(diǎn)白霜,讓人不自覺的寒意心頭抵。兩道邊落葉成片,紛紛灑灑,于夜光中銀白與金黃交映。
地面上還鋪滿了紅色的花瓣,于落葉中醒目,于白霜中妖艷。這是一副優(yōu)美的畫卷,似乎是一片天地間永恒的烙印。
街道兩邊關(guān)門閉戶,家家燈火漆漆,寂靜無聲,人們似乎早已沉睡在夢鄉(xiāng)。
但實(shí)則今夜無人可入眠。每家的大門后都緊靠著一大群人,耳朵緊挨著大門,順著門縫朝街道外望去。
“怎么沒有聲響了?是鐵拳門的人被滅了,還是那紅衣妖女被屠了?”一個兩鬢斑霜,身材佝僂,身穿一身壽服的肥胖老者對著身后圍著的一大群伙計與住客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目中恐懼之意不以言表。這正是張憶所居住的那家店的老東家。
身后的一群人全都一臉茫然與好奇的搖晃著腦袋。
“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吧,掌柜的?”于張憶解說過一些訊息,長得一副市儈嘴臉的伙計對著胖東家悄悄的說道。
“咚”
“哎呦”
伙計一手捂著自己的額頭,痛的想要大呼一聲,但順著門縫撇了一眼街道上,又硬生生的忍住,痛的眼中泛著點(diǎn)點(diǎn)淚花。他語氣不滿地小聲問:
“掌柜的,你打我做甚?”
“你要是敢出去,我打斷你的腿。你自己找死沒事,但千萬不要連累了我們大伙!崩蠔|家揮舞了幾下手中的鶴嘴拐杖,惡狠狠的瞪了伙計一眼。緊接著他又眼前一亮,急切地對著伙計道:
“你不是要出去看看嗎?我?guī)湍愦蜷_一條縫隙,你鉆出去看個仔細(xì)。正好你若是被哪個不長眼的一刀劈死,我這個月的工錢都省了!
“我……”
伙計心中腹誹。眾多房客與其他伙計也是有些無語的看著老東家。這老家伙可不是一般的摳,竟然能把主意打到這上面來,果真是無聲的詮釋了“無商不奸”這四個字。
“噓……外面有動靜了……”
所有人都將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又重新一個個交頭接耳,緊緊地貼著大門聆聽。
張憶依舊左手環(huán)抱紅衣女子,站立在一堵足有一丈多高的墻頭,鼻息微喘,額頭汗滴如雨。他靜靜地看著下方氣喘如牛的老者,并不說話。體內(nèi)功力運(yùn)轉(zhuǎn),平復(fù)著內(nèi)息。
紅衣女子此刻安靜了許多,一直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紅紗遮面,紅裙繞體,與夜色中朦朧相交。與一身白袍素潔的張憶形成鮮明的對比。她青絲垂落,只露于外的一雙靈動的眸子不斷的眨動,目光不曾離開過這個黑巾遮面的神秘男子,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沒想到你的內(nèi)力如此雄厚。只剩十之二三的力量,也能夠施展各種輕功,多次在我的手中逃脫。莫說是年輕俊杰,就是我們這些老家伙中,也少有人能夠比得上你。說實(shí)話,我對你都有些敬佩了。不過經(jīng)過這一番的追逐躲避,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體力耗盡了吧?我想你現(xiàn)在也就是強(qiáng)撐著站立不倒而已!
老者大口的換了幾口氣,這才開口對著站在墻頭上的張憶說道。
張憶沒有開口說話。對方說得不錯,經(jīng)過適才的一番追逐,他的確體力無多。雖然并沒有對方猜測的那樣嚴(yán)重,卻也是岌岌可危。而且,先前被打中的那一記金剛?cè),沒有來得及調(diào)息,又不斷的奔波妄動內(nèi)力,竟然加重了些。他現(xiàn)在要盡可能的先穩(wěn)定體內(nèi)的傷勢,在恢復(fù)一些體力,才能夠應(yīng)對接下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