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俊同李軒、李空二人再聊幾句后,告辭離開。
他返回自己的住處。
剛進門,就見院內(nèi)坐著個不大的毛團,黑白相間,兩個小眼睛這滴溜溜不停轉(zhuǎn)動。
赫然是自己當(dāng)初帶回山的那頭滾滾。
雷俊先前赴仙流宮上任時,一來考慮外面環(huán)境局面復(fù)雜,二來這滾滾修行到了關(guān)鍵時刻,故而這次沒帶上一起走。
此刻重逢,這滾滾的體型小了好幾圈,不再如小象那般巨大。
人立起來,眼下高度不超過一米。
但其一身靈性,遠(yuǎn)勝雷俊離山前。
尤其那對眸子,已經(jīng)靈動得如人一般,聰慧而又狡黠。
見雷俊出現(xiàn)在門口,這滾滾放下手中正往嘴里送的竹枝,吭哧吭哧起身,迎上前來。
“修行卓有成效嘛!
雷俊笑笑,將體型小了不少的滾滾直接抱起來。
唔……
入手感覺明顯不同。
雷俊又仔細(xì)擼一把。
皮毛明顯順滑柔軟了許多,不再像當(dāng)初那么粗硬扎手了。
現(xiàn)在的手感更貼近貓,而不是熊。
這滾滾被雷俊抱著連擼好幾把,倒沒有掙扎著跳開。
但熊臉上流露出非常人性化的神情,仿佛可以匯聚成一句話:
真拿你沒辦法……
“嗯,修行果然很有成果!崩卓∵B連點頭:“繼續(xù)堅持,不要放松!
已經(jīng)從大家伙變成小家伙的滾滾,腦袋扭向一旁,似是不敢看雷俊。
“師兄你回來就好了,多多敦促這個小懶蟲!
這時院外有其他人過來,正是雷俊師弟楚昆。
他笑瞇瞇說道:“這小家伙天才是真天才,可就是喜歡偷懶。”
雷俊懷里,那滾滾有些心虛地扭開腦袋。
“說到天才,師弟你修行進展喜人啊!崩卓∞D(zhuǎn)頭再看楚昆:“我前段時間雖然在山外,但也聽別的同門提起,伱已經(jīng)成功渡過二重天到三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了!
早先,周子航等人來往于龍虎山和仙流山之間時,便曾跟雷俊聊起一些相關(guān)消息。
雷俊同師父元墨白聯(lián)絡(luò)時,同樣有聽元墨白提及。
楚昆不久前,成功渡過二重天到三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修成道家符箓派三重天的法壇境界。
算算年頭,自楚昆正式經(jīng)傳度入府,拜入元墨白門墻下,將滿六年。
接連渡過兩重天塹劫難,成功筑基,再成就法壇境界。
如此速度,放在天師府和楚族這樣的頂尖大勢力中,同樣稀少。
近幾年新入門的天師府真?zhèn)髦,只有雷俊的速度比他更快,陳易與之相近。
余者皆有所不及。
甚至,就連陳易在大約相同時間段,也仍徘徊于筑基圓滿層次,為渡天塹劫難做儲備。
如今天地靈氣復(fù)蘇,年輕修行者修行受益,進步變快不假。
但楚昆有如此進境,仍可稱難得。
“僥幸,僥幸!背タ蜌獾溃骸爸皇怯行┻\道,做不得準(zhǔn),以后可能就沒那么幸運了!
他看著雷俊,端正幾分神色:“說來,還要多謝師兄你的靈基藤,而且要感謝你允我旁觀你渡天塹劫難!
雖然大家渡的險關(guān)不同,但當(dāng)個氣氛組在一旁感受,對楚昆來說,仍受益匪淺。
“修行界有兩句老話!
雷俊招呼楚昆落座:“第一句是,總有運道,往往就不是偶然了,第二句則是,就算全是偶然,但福澤機緣深厚,本就是修行者一大財富!
他看了楚昆一眼。
就算有諸般奇遇,自家這位師弟能這么快提升修為,其自身天資稟賦,必然優(yōu)秀。
按照前人總結(jié)的一些經(jīng)驗,他至少是靈體根骨和超群悟性合一的底子。
甚至,身懷圣體,或者悟性通明,也不無可能。
當(dāng)然,現(xiàn)在靈氣蘇愈利于修士修行,前人經(jīng)驗也不再那么準(zhǔn),只能做個參考。
“大師兄也出關(guān)了吧?”雷俊問道。
一般而言,天師府內(nèi),所謂“大師兄”這些年是個專屬稱呼,特指李正玄。
不過近些年,雷俊師兄弟之間閑聊,雷俊、楚昆開始越來越多稱呼王歸元為大師兄。
楚昆點頭:“之前還說一起來看你,不過忽然有些事,被叫走了。”
他解釋道:“吳王殿下的特使,到訪本派,面見師父,同時請大師兄也一起過去坐坐!
兩人正聊著,門口王歸元就到了。
只是臉色有些苦。
“吳王殿下那邊,又整什么活兒?”雷俊、楚昆起身相迎。
王歸元苦笑:“想要征辟我入王府做供奉。”
雷俊、楚昆面面相覷。
王歸元當(dāng)然可以拒絕。
吳王特使也沒可能把他從龍虎山上綁走。
但估計會把消息主動傳開。
吳王殿下禮賢下士,對龍虎山元長老師徒青睞有加。
雖說屢屢在元墨白師徒這里碰了釘子,但吳王只要有這個姿態(tài),并把消息炒熱就夠了。
“他處境越來越難了,已經(jīng)不是重新韜光養(yǎng)晦,低調(diào)行事就能解決問題!
雷俊猜測:“我怎么感覺,他近期要搞點大動作似的……”
聯(lián)系先前白蓮宗淮山起事就同吳王有關(guān),此君近年來的動作越發(fā)燥烈。
有困獸猶斗之意。
“成與不成,大師兄這次也出名了!背ヂ杂行┩榈乜粗约?guī)熜郑骸皡峭醯钕掠H自幫忙造勢!
王歸元聞言,苦笑著連連搖頭。
他目光在雷俊同楚昆之間打了個盤旋,感嘆道:“也不止吳王殿下,還有你們兩個妖孽!
雷俊,不消多提。
楚昆今年修成三重天法壇境界后,也漸漸開始引起天師府內(nèi)外關(guān)注。
他本就出身蘇州楚族,又入龍虎山天師府學(xué)道。
稍微有些起色,自然便引起關(guān)注,且關(guān)注目光不止來自楚族一家。
元墨白,難得開門納徒。
結(jié)果門下成材率如此高,別人想不關(guān)注都難。
這樣一來,慣常低調(diào)的王歸元,連帶著也引起外界注意。
某種角度來說,他甚至被雷俊和楚昆反向凸顯出來。
有人以為元墨白門下三個弟子成才兩人,已經(jīng)頗為難得,另一個相對平庸,實屬正常。
但也另有人覺得,元墨白不會輕易走眼,看似低調(diào)的大徒弟同樣可能有過人之處。
有議論,就有熱度。
再加上吳王殿下的另眼相看,王道長最近也小火一把,叫他本人頗為無奈。
“不敢當(dāng),師兄太過獎了!崩卓∶娌桓纳。
楚昆則低頭看腳面,裝作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王歸元看著眼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二人,無奈搖頭。
雷俊又?jǐn)]了兩把懷里滾滾后將之放下,然后問道:“師兄,師父這會兒得閑么?”
王歸元:“回府了,你可以直接過去!
雷俊頷首:“李軒師兄回山了,請求面見師父。”
王歸元嘆氣:“多事之秋,山雨欲來啊!
辭別兩個師兄弟,雷俊前去見師父元墨白。
“重軒師侄難得回來,當(dāng)然是要見見的!痹椎坏溃骸懊魈煸缟,為師在高功閣等他!
雷。骸笆,師父!
元墨白言道:“曉棠師侄那邊,為師已有安排,無需擔(dān)心接下來的安危,但能否渡過天塹劫難,就要看她自己了!
說罷,他站起身來,踱步到窗邊,望著凜冬時節(jié),已見寒霜的樹枝,久久不語。
雷俊默默立在元墨白身后,不打擾對方。
“三師叔、三師兄他們,終于跨過了那道線。”
良久之后,元墨白徐徐開口:“該來的,要來了!
雷俊默默頷首。
雖然李松、李紫陽對外的說法只字不提唐曉棠如何,但雷俊師徒皆知,他們先前就是沖著唐曉棠去的。
甚至還外泄消息給唐曉棠的對頭,南荒陰山峒的長老田林龍,既是多加一個幫手,也是找個事后幫他們背黑鍋的。
雖然最終他們連唐曉棠閉關(guān)洞府門朝哪邊開都沒找見。
但誠如元墨白所言,李氏一族終于還是主動跨過了那條線。
百多年前,天師府前后兩次內(nèi)戰(zhàn)。
之后百多年時間里,起起伏伏,爭議常有,總算大家還維持斗而不破的局面。
但正如早先蜀山內(nèi)亂一樣。
矛盾、沖突、猜忌、爭端積壓到一定程度后,終究要有一場了斷。
可能,直接的導(dǎo)火索非常簡單甚至微不足道。
但一切點燃后的場面,就不是一個兩個人可以預(yù)料和控制。
唐曉棠隕落在天塹劫難下也就罷了。
但凡她成功提升至八重天境界,回山之后,不止雷俊,哪怕元墨白,都不會刻意為李氏一族隱瞞遮掩。
元墨白不希望看到天師府再次內(nèi)訌不假。
但既然李氏一族已經(jīng)先邁出這一步,那大戰(zhàn)的序幕,注定被拉開。
以唐曉棠的脾氣,沒有隱忍和等待可言。
知道自己閉關(guān)時李松、李紫陽準(zhǔn)備送她一份“大禮”,不回敬,她就不是唐曉棠。
“師父……”雷俊看著元墨白的背影。
元墨白轉(zhuǎn)身,面上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更重新展顏一笑:“其實,也不那么意外!
雷俊見狀,便不多言,換了話題:“就只不知,是小師姐更快,還是二師伯更快!
元墨白輕輕頷首:“是啊!
紫衣青年踱了幾步,重新在椅中坐下:“既然這一場了斷不可避免,我們也唯有泰然處之,內(nèi)憂浮現(xiàn)之際,更要提防外患,以免內(nèi)外交困!
雷俊聞言若有所思。
元墨白繼續(xù)說道:“血河派再次活躍起來,不得不防。
不止早先的巴蜀,之前淮山那邊,同樣有血河一脈傳人的蹤跡出現(xiàn)!
雷。骸笆牵茏又(jǐn)記師父教誨。”
元墨白:“再就是,黃天道……”
雷。骸敖鼛啄辏苌俾犚婞S天道的相關(guān)消息!
距今大約六年前那一戰(zhàn),黃天道大敗,太上長老于青領(lǐng)身隕,掌門太平道人被重創(chuàng),門下死傷眾多。
之后這幾年時間里,少有黃天道消息流傳。
天師府局面安定下來后,雖然有繼續(xù)追查通緝黃天道徒,但收獲有限。
按照過往經(jīng)驗,對方是再次轉(zhuǎn)為地下,更加謹(jǐn)慎低調(diào)的活動,休養(yǎng)元氣,重新積蓄力量。
“元貞師侄失蹤,還有二師姐和曉棠師侄閉關(guān)的消息先后傳出,最近黃天道又有少許動靜了!痹仔煨煺f道。
雷俊了然:“他們也聞到龍虎山上殺氣再起!
元墨白言道:“這幾年黃天道行事極為隱蔽,本派也不知他們內(nèi)里變化,但既然重新靜極思動,想來有趁機渾水摸魚的打算!
對修道界來說,六年時間尚短。
即便現(xiàn)在天地靈氣潮涌,修行進步更快,一般而言六年時間也不足以叫元氣大傷的黃天道立刻恢復(fù)舊貌或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是事出反常,多半有因。
“百多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
元墨白看著雷俊,輕嘆一聲:“對李氏來說,或許,我們同黃天道一樣,都是外姓,但事到如今,天師府是天師府,黃天道是黃天道,有些關(guān)系終究不那么容易修復(fù)與彌補!
雷俊輕輕點頭。
元墨白的意思,他非常清楚。
所謂天師府是天師府,黃天道是黃天道,并非門戶之見的意思。
眼下天師府再生李外之戰(zhàn)不假。
乍一看,如今天師府內(nèi)的外姓傳人與黃天道有相同訴求,大家面對共同的敵人李氏,似乎有了合作的基礎(chǔ)。
但想要摒棄前嫌,卻并非坐下來談?wù)勀敲春唵巍?br>
并非單純李氏同黃天道之間糾纏百多年。
而是這些年的天師府整體,同黃天道之間大戰(zhàn)剿殺了多次。
不提當(dāng)年分裂之時內(nèi)戰(zhàn)的血腥造成多少人隕落,留下多少仇恨。
只是之后這百多年里,雙方彼此手上就沾滿對方鮮血。
你殺我?guī)煾浮?br>
我殺你徒弟。
又或者反過來。
如果說最初時,還有少部分人彼此之間留些同門情面,那到了現(xiàn)如今,基本就只剩下正統(tǒng)之爭和清理門戶了。
龍虎山天師府這些年來起起落落,關(guān)系最針鋒相對的兩大宿敵,就是江州林族和黃天道。
雷俊倒是沒有啥親朋好友因黃天道而遇難。
但死在他手上的黃天道徒,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或許,不再有李氏之后,能多一點細(xì)微的轉(zhuǎn)圜余地。
但那注定將是曲折而漫長的過程,充滿不可測和意料之外的危機。
不說旁的,別家頂尖大勢力的掌舵者,哪怕不直接對付天師府,也多半會繼續(xù)暗中扶持黃天道,給天師府添堵,而非坐視道家符箓派徹底合流。
“這些事,暫時不用你多想,你剛回山,先休整一番!
元墨白微笑道:“說起來,你這次積功累德頗豐,應(yīng)該可以再進一次上清雷府洞天了,考慮去嗎,還是再繼續(xù)積累?”
天師府六重天以下境界的修士,想要進入上清雷府洞天,機會都非常難得。
似雷俊,只有當(dāng)初剛授箓時,曾經(jīng)進去過一次。
接下來,便需要積功累德到一定高度,才有機會再去。
不過,先前戰(zhàn)事中,他算是立下功勛,故而元墨白由此一提。
功勛并非坐鎮(zhèn)仙流宮。
更不是幫唐曉棠護法這種暫時不能公之于眾的事情。
雷俊立下的功勛,在于他以身犯險,吸引一位林族七重天境界的大儒破例前往仙流山殺他。
結(jié)果,反給了元墨白機會,讓江州林族上三天高手減員一人。
不管元墨白當(dāng)時有多大把握,做誘餌的雷俊在大家看來毫無疑問都是以身犯險。
因此事后酬功,自然有小雷道長一份兒。
相關(guān)積功累德,足夠他再次進入上清雷府洞天。
“正好,弟子有心入上清雷府洞天一趟。”雷俊答道。
元墨白頷首:“準(zhǔn)備一下后,隨時可以動身!
雷俊別過師父,返回自己的宅院。
他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令自身精、氣、神都漸漸臻至巔峰。
聽說這段時間中,李軒先后兩次拜訪元墨白。
具體談了什么,雷俊沒有多打聽。
但山上暫時沒有更多波瀾起伏。
只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壓抑感,已經(jīng)漸漸藏不住,就連大多數(shù)年輕弟子,都有了感覺。
雷俊一如往常,到了議好的日期后,他前往龍虎山主峰山巔。
今日負(fù)責(zé)開啟上清雷府洞天的高功長老,乃是四師伯姚遠(yuǎn)。
近幾年都比較低調(diào)的姚長老,平靜看著面前幾名弟子:“都各自做好準(zhǔn)備!
說來也巧,這趟入上清雷府洞天的人里,居然又有張靜真。
張靜真既是六重天道印境界的修士,又是前任天師親傳,每年都至少有一次保底進入上清雷府洞天的機會。
當(dāng)初雷俊第一次入洞天時,她便順路一起,未曾想到,這回又碰上。
“也算是一重緣法了,雷師弟!睆堨o真微笑。
雷。骸笆前。@次又要麻煩張師姐。”
張靜真:“哪里,大家互相關(guān)照!
這趟沒有下三天的弟子同行,只得少數(shù)幾人,皆中三天修為,大家屆時自己照顧自己就行,無需有更多牽掛。
“說到緣法,確實玄妙!
雷俊看向另一邊,這次同行者中,居然還有第二個老熟人:“羅師兄,多關(guān)照!
羅浩然笑道:“是我過意不去,希望不要勞煩你和張師姐才是!
他同雷俊、張靜真情況都不同,并非積功累德獲得進入上清雷府洞天的機會。
每個授箓弟子,初授箓后,都能獲得一次機會,羅浩然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比較特殊的是,早先他授箓之后,沒和方簡、夏清等人一樣入上清雷府洞天。
彼時,羅浩然第一時間閉關(guān)苦修,為三重天和四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做準(zhǔn)備去了。
等他成功結(jié)成自己的元符后,溫養(yǎng)法力熟悉自身變化,然后沒多久便出山去幫民間治水患。
之后一直滯留山外,再趕上龍虎山同江州林族開戰(zhàn),羅浩然便又鄱陽大澤外圍直接參戰(zhàn)。
以至于幾年時間下來,他居然還沒用上自己初授箓那次得入上清雷府洞天的機會。
現(xiàn)在鄱陽大澤戰(zhàn)事平息,經(jīng)過一段時間休整后,羅浩然終于返回山門祖庭。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他可以把先前欠的這個機會補上了。
“大家互相關(guān)照,同門之間談不上勞煩。”
雷俊說話同時,抬首望天。
就見道道紫色的雷霆,從天穹之上落下,被接引在那群山間。
山中隱約閃光,浮現(xiàn)一座巨大的符陣。
符陣運轉(zhuǎn)間,無數(shù)符箓飛舞,承載從天而降的紫雷。
“三師叔療傷,接引洞天之力,但不會對上清雷府洞天造成大礙!
姚長老這時也眺望遠(yuǎn)方落雷:“你們?nèi)雰?nèi)后,只要不擅自靠近碧游仙山即可!
雷俊等人皆應(yīng)諾。
李松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找到唐曉棠,反而折了幾個得意弟子,連他本人都負(fù)傷,狼狽退回龍虎山。
天羅已經(jīng)耗盡,短時間內(nèi)他也沒有更好辦法確定唐曉棠具體方位。
眼下唯有先抓緊時間療傷。
直入上清雷府洞天休養(yǎng),自是效果最好,但那樣內(nèi)外封閉,訊息不通。
因此李松退而求其次,接引洞天之中靈力到自己洞府,然后在自己洞府中療傷休養(yǎng)。
雷俊面上若無其事,由著姚遠(yuǎn)施法,開啟洞天門戶,然后同張靜真、羅浩然等人一同進入上清雷府洞天。
洞天內(nèi),依然是一片紫色的天地,天地間,處處靈秀。
這次進來的都是中三天修士。
大家互相打聲招呼,便各自行事。
雷俊這趟進來的目標(biāo),主要是那片仙竹林。
不過,在他進入上清雷府洞天后,腦海中的光球,忽然再次閃爍并浮現(xiàn)字跡:
【禍在個人,福在洞天,雷動九霄,正當(dāng)吉時!
雷俊閱讀這十六個字,不禁挑了挑眉梢。
他再看接下來飛出的三條簽運:
【中上簽,午夜時分至孤鴻岫,可得四品機緣一道,無風(fēng)險,無后患,吉!
【中上簽,午夜時分至圣波池,可得五品機緣一道,無風(fēng)險,無后患,吉!
【中中簽,行于洞天他處亦或錯過午夜時分至孤鴻岫、圣波池,無額外收獲,無額外風(fēng)險,平。】
好么,兩根中上簽。
而且,沒有中下簽和下下簽。
繼上回一次開出三條下下簽的險惡后,這次果然是吉星高照,簽運頗為溫情。
只是……
禍在個人,福在洞天。
這該不會是說,因為李松李長老個人倒霉了,借助洞天之力療傷,反而催生洞天中出現(xiàn)些許變化,從而誕生兩道中上簽吧……雷俊表情不禁古怪起來。
PS:今日第一更,6k章節(jié),后面第二更我再努努力,爭取盡量早些寫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