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站在了教室之中,目送窗口的那只慘白的鬼手離開,這才小心地又走進了教室內(nèi),抹去了黑板上的那些留下的粉筆字跡。
而后,他小心地靠近了一下窗戶。
這么做當(dāng)然不是寧秋水作死,而是他想借著窗戶玻璃的破洞看看外面,簡單預(yù)估一下自己在幾樓。
雨仍舊下得很大。
雖然窗戶很小,但打開的縫隙已經(jīng)足夠?qū)幥锼^察地面了。
相較于昨天,他的確下移了一些。
“這里是五樓,高度變化感覺在四米之內(nèi),所以昨天我應(yīng)該是在……6樓!
簡單確認(rèn)了一下自己的層高,寧秋水又來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
他在508,房間的南側(cè)。
一眼望去,這層樓共有12個房間,比樓上多了兩個。
寧秋水按照黑板上的指引,朝著504和506走去。
走廊要比樓上更加凌亂,墻邊涂上了上白下綠之色,還有一些獨屬于學(xué)生時代的、天馬行空的涂鴉,一些壞掉的桌椅被凌亂地擺放在了兩旁,鐵皮抽屜下的桌角螺絲已經(jīng)生銹,歲月的痕跡一覽無余。
在這些課桌的抽屜里,寧秋水能看見還沒有做完的試卷和習(xí)題冊。
他微微皺眉,越過了這些桌椅。
吱——
寧秋水剛穿過,身旁的桌椅忽然移動了一下,桌角磨過了大理石地面,發(fā)出難聽的嘲哳聲。
寧秋水驚覺,朝著身旁看去,戴著戒指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
他確定自己沒有碰到旁邊的這些桌椅。
這層樓走廊的燈光要比上面的那層樓好一些,但也絕談不上明亮,桌椅間投射出的那些陰影里似乎潛藏著讓人不安的恐懼。
寧秋水看了片刻,桌椅沒有再動過,他這才繼續(xù)朝著前方走去。
可隨著他即將到達(dá)504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了聲音。
呋啦——
那是試卷翻動的聲音。
寧秋水猛回頭,眼睛掃視了一圈,看見一張課桌上那張沒做完的試卷被翻動了一下。
他盯著那張試卷很長時間,它沒再作妖。
咔嚓——
504門口也響起了奇怪的聲音,寧秋水視線微移,發(fā)現(xiàn)一個身材姣好,相貌略帶痞氣的女人,她正靠在門框處,磕著瓜子,還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你就是508的那個人?”
寧秋水:
“嗯!
女人:
“你在看啥?”
寧秋水如實說道:
“剛才試卷動了一下……聲音還挺大的,你沒聽到嗎?”
女人挑了挑一邊的眉毛:
“聽到了啊,所以我才出來,我還以為是你翻的呢!
寧秋水搖頭:
“不是我。”
“那就是鬼了。”
女人似乎不是很忌諱『鬼』這個字,轉(zhuǎn)身進入了教室內(nèi)。
“進來吧,這扇血門里的鬼好像限制還挺多的,沒法直接對我們貼臉開大……不過也能想見到,畢竟這地兒實在是太小了,鬼真的要直接對我們進行屠殺,那我們就只能死路一條。”
女人很健談,也似乎對于寧秋水很信任。
進入了504,寧秋水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模樣嬌小可愛的女人,她看上去有些卡哇伊,但臉上始終掛著警惕的神色。
“涂翠容,你是不是年紀(jì)大了寂寞難耐,什么男人就敢往房間里帶?”
“我跟你講過多少次,憋不住你可以用手,外面的野男人你知道安全不安全,萬一他是鬼呢?”
這嬌小的女人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就差點給寧秋水干沉默。
被叫做『涂翠容』的高挑女人對著那名嬌小的女人吐了一口瓜子殼。
“噗……差不多得了啊司興莉,人家508來的,別天天都一副誰要把你怎么樣的樣子……”
司興莉坐在教室里的課桌上,晃著腿,冷哼一聲:
“你又知道了?”
“你親眼看見他從508出來的嗎?”
“你那鬼器呢,拿出來,給他照照,讓他現(xiàn)原形!”
涂翠容無語。
“怎么不用你的鬼器?”
司興莉瞪著眼:
“萬一他是鬼呢?”
“我豈不是白白消耗一次鬼器的使用次數(shù)?”
“而且我的鬼器是馬桶搋子,我拿出來干嘛,給他通腸道?”
涂翠容:
“非要這么惡心嗎?”
“你就不能對著他的臉用?”
寧秋水:
“……”
他發(fā)現(xiàn)了,這兩個女人全都身懷絕技。
干咳了一聲,寧秋水非常禮貌地說道:
“我不是鬼!
司興莉冷笑道:
“你說自己不是鬼就不是鬼?”
“鬼會承認(rèn)自己是鬼嗎?”
寧秋水?dāng)偸郑?br>
“那我是鬼!
司興莉警惕地盯著寧秋水兩秒,緩緩從裙子里掏出了一個……馬桶搋子。
寧秋水后退了半步。
“好吧,你們要怎么才相信我?”
涂翠容吐了一口瓜子殼,說道:
“司興莉,你再這么搞下去,時間全被你浪費了……”
司興莉不爽地對著涂翠容道:
“長腿怪,你閉嘴!
接著,她又看向?qū)幥锼?br>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是能回答正確,就說明你是人!
寧秋水見司興莉神色認(rèn)真,點頭道:
“你問。”
司興莉指著涂翠容:
“我和這個長腿怪,哪個好看?”
寧秋水看了看司興莉手里的馬桶搋子,不假思索道:
“你好看。”
司興莉收起了馬桶搋子,自顧自道:
“看得出來,你確實是個人!
“鬼沒有這么正確的審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