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平瞪大眸子,死死盯著旁白的女鬼,說不出話!
像是被嚇傻了。
此時此刻,大腦空白的她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身旁的『寧秋水』發(fā)出了尖銳而瘋狂的笑聲。
“赫赫——”
隨著窗外雷影閃動,二人能看見地面上的、屬于女鬼的影子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發(fā)生變化……
梁木森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了一頂?shù)静菝保幌伦涌墼诹伺淼念^上!
咕唧——
草帽扣在女鬼的頭上后,猛地收緊,從草帽的內(nèi)部忽然伸出了一雙血肉模糊的手,死死抓住女鬼的臉,似乎想要將女鬼整個全都拉入草帽里面!
那雙手不斷滴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灘濕潤的痕跡。
“呃啊。!”
草帽里,傳來了一個男人恐怖的痛吟。
女鬼的尖笑立刻變成了憤怒,它的身體用力扭曲,和草帽里的鬼進(jìn)行對抗。
只是須臾,草帽里的叫聲就變大了不少,甚至變得凄厲!
“快走!”
“這鬼器撐不了多久!”
梁木森咬牙大叫。
二人立刻來到了門口,用力地擰著門把手。
咯——
開鎖之后,他們幾乎是直接撞出了房間。
“去我那兒!”
門外的寧秋水看了一眼內(nèi)部的女鬼,如是說道。
二人這回留了個心眼子,跟著他的步伐沒那么緊了。
才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他們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生怕面前的這個寧秋水也是假的。
路過了中間的路燈,二人心照不宣地低頭看了看寧秋水的影子,確認(rèn)沒有什么異常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氣。
進(jìn)入了房間內(nèi),寧秋水流暢地鎖上了房間的門,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看見二人皆是一臉驚恐和警惕地看著他。
“咋了?”
寧秋水問道。
南雅平將信將疑地問道:
“你,你是人是鬼?”
不怪他們?nèi)绱瞬录桑瑢?shí)在是剛才寧秋水鎖門的動作和女鬼太像了……
都是一樣地流暢。
“當(dāng)然是人,要不你們拿鬼器對著我試試?”
二人也不敢大意,南雅平將掛在脖子上的半塊殘破翡翠對著寧秋水晃了晃,見寧秋水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才松了口氣。
“操……”
她緊繃無比的心情終于得到了緩和,但眼光看著門口,依舊戒備。
過了好一會兒,門外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似乎那只鬼沒有追過來。
緊張的氣氛在昏暗的房間之中慢慢消散。
二人這才敢分神將剛才的情況跟寧秋水描述了一下。
現(xiàn)在說起這件事,他們還覺得心有余悸。
尤其是剛才他們在房間里時,聽到寧秋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的那一刻,南雅平甚至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在冒著寒氣。
聽完他們的描述,寧秋水沉默了一陣子,忽而道:
“我那個時候在聽門里有沒有動靜,你們忽然轉(zhuǎn)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跟著前面的一個人跑,我追上你們了一些,發(fā)現(xiàn)最前面的那個家伙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應(yīng)該是撞見鬼了!
“當(dāng)時在你們進(jìn)門之前,我在后面喊了好幾聲,你們卻充耳不聞!
梁木林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語氣很不甚穩(wěn)定:
“就是說,那只鬼……不但能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還能變成我們的模樣,甚至還能一定程度影響我們的『五感』?”
“操了,這扇門怎么會這么陰間?”
一旁的南雅平背靠墻壁,用僅剩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語氣逐漸冷靜:
“……確實(shí)危險性高了不少,但同樣能看出來,那只鬼受到的規(guī)則限制很大。”
“梁木森,你的鬼器應(yīng)該不一般吧,居然能主動攻擊外面的鬼物,第五扇門里拿到的?”
梁木森沉默著點(diǎn)點(diǎn)頭。
“嗯!
“是血門贈送的!
“那扇門里……其他人都死光了。”
他說完,察覺到寧秋水和南雅平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急忙解釋道:
“不,不是我……是他們自己找錯生路了,當(dāng)時我們被他們留下的假線索騙到了山上破廟的枯井里,旁邊全都是腐爛的尸體,我那個時候都以為我要死了,結(jié)果沒想到,那些家伙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大霉,居然死在了我的前面,我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南雅平也沒有計較他話里的真假,繼續(xù)說道:
“剛才從草帽里面伸出來的那雙血手怨念很重,那只女鬼連這樣的鬼器都完全不怕,絕對不是什么善茬,但它襲擊我們的時候,卻是先將我們引入了一個房間,并沒有立刻動手,從這點(diǎn)來看,至少這層樓的厲鬼『限制』很多……”
她話音未落,房間里的梁木森忽然傳來了一聲怪叫:
“挖草!”
二人望去。
只見梁木森被地面上的那具尸體絆了一下,差點(diǎn)摔倒。
由于房間光線陰暗,再加上眾人的注意一直都集中在了門口,所以梁木森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這具死狀慘烈的尸體。
南雅平還好,先前寧秋水跟她講過,她至少有個心理準(zhǔn)備。
梁木森被地面上這具扭曲尸體絆住的時候,眼珠子都差點(diǎn)凸出來。
“放心,這人多半也是詭客。”
“而且他已經(jīng)死了。”
寧秋水簡單解釋了一下,梁木森一只手撫住自己的胸口,臉色驚疑不定。
南雅平則嘆了口氣: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還要繼續(xù)排查外面的房間嗎?”
梁木森:
“現(xiàn)在排查?你瘋了?”
“至少等等吧,外面那只鬼還不知道走沒走!
“就算我們的鬼器能夠逼退它們,但它們可是不會死的,鬼器一人三次,我們正面能撐多久?”
他說完,房間里又陷入了沉默,三人聽著外面的雷雨聲,表情不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約過去了半個鐘頭,寧秋水忽然站起了身子,他先是來到了門口,輕輕打開一條門縫,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燈,而后又關(guān)上門看著門上貓眼的血漬,以及地面上躺著的那具尸體,臉上浮現(xiàn)濃郁的思索之色。
“怎么了?”
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南雅平低聲開口。
寧秋水眼光幽幽:
“我在想,那只鬼是怎么出現(xiàn)的……”
“其他房間的門都沒有被打開過的樣子,從北2號門里的鬼來看,處于房間里的鬼應(yīng)該是沒法自己開門的。”
“所以,我們在外面走廊遇到的那只鬼,應(yīng)該不是來自于其他的房間,而是原本就在走廊里面……但如果這么去分析的話,又有一個新的『矛盾點(diǎn)』,那就是為什么我之前自己出去的時候,在走廊里探索了那么長的時間,都沒有遇到厲鬼,而我們剛才一出去就撞見了?”
“這似乎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