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平告訴寧秋水,他們這些人來到蜃石路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顧少梅』送到『三海鎮(zhèn)』去。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最終只有一個人成功了,他也活了下來。
不過,那個人并沒有透露任何關(guān)于『三海鎮(zhèn)』與顧少梅的事。
最終,他被『光明精神康復(fù)中心』給監(jiān)禁或是處理掉了。
窗外的夜風(fēng)清冷,寧秋水面前煙霧裊裊,他越來越開始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趙二這一次進(jìn)入的血門似乎牽扯到的勢力有些繁雜。
“有個疑惑,為什么你們一定要帶顧少梅去『三海鎮(zhèn)』?”
“我的意思是,誰告訴你們這么做的?”
林益平輕吐了一口氣:
“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光明精神康復(fù)中心』的那些人!
“他們告訴我們,只要將『病人』送到『三海鎮(zhèn)』,我們就安全了。”
“顧少梅是她的『代號』,是一個全新的名字,并不是她的原名!
寧秋水目光一動。
“她原來的名字是什么?”
林益平搖頭。
“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你對『光明精神康復(fù)中心』了解多少?”
“你覺得呢?”
“你們什么都不了解,就這么參加『志愿者』,不是很愚蠢的一件事嗎?”
寧秋水念念有詞:
“這件事你們的確不是自愿的,但我的意思是……它們總不是抓壯丁,你們加入之前,難道沒有考慮過這個組織到底靠譜不靠譜?”
林益平無奈道:
“問題是,我們加入『志愿者』的時候,又不是應(yīng)召的『光明精神康復(fù)中心』,在此之前,我們甚至沒有聽說過有這個組織!
“那你們應(yīng)召的是誰?”
“『第九局』。”
寧秋水抽煙的動作忽地停頓住了。
瞳孔緩緩收攏成了一團(tuán)。
等等……第九局?
難道不該是羅生門嗎?
“『光明精神康復(fù)中心』是『第九局』管理的?”
寧秋水如是問道。
林益平點(diǎn)頭。
“對!
“不是羅生門嗎?”
“啥,那不是邪教組織?”
“……”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之后,寧秋水沒有再在這事上繼續(xù)問下去了。
以林益平這身份,更加深層次的他根本涉及不到,問了也是白問。
而且,有些事情已經(jīng)開始『打結(jié)』了。
——羅生門利用『光明精神康復(fù)中心』改制『信』。
——『光明精神康復(fù)中心』屬于第九局的組織。
——第九局和羅生門是死對頭。
血門里那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情況?
寧秋水看著外面的細(xì)雨,回憶起了柏庭給予他的那張明信片,當(dāng)時上面寫了一部分制信的名單,柏庭讓他轉(zhuǎn)交給第九局。(510章)
但現(xiàn)在看來……估計(jì)制信這件事,還有更深的隱晦和秘密在里面。
沉默了好一會兒,寧秋水又想到了什么,隨口問道:
“顧少梅的『治療』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林益平認(rèn)真想了想:
“幾個月前吧……”
他回憶了一下,告訴了寧秋水具體的時間,而那個時間,恰巧是在寧秋水進(jìn)入詭舍前不久。
“記住,一定不要讓她回憶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林益平回過頭,小心翼翼地審視著睡著的顧少梅,聲音很嚴(yán)肅。
“一旦顧少梅想起了之前的事,我們所有人就全完蛋了!”
寧秋水皺眉。
“為什么,她是罪大惡極的壞人嗎?”
林益平苦笑道:
“那我不知道,但我們對于她來講,肯定是敵人!
“一旦讓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我們就全完了!”
“我們不能讓她死在半路上,也不能讓她察覺到我們的不對勁,必須讓她主動進(jìn)入『三海鎮(zhèn)』,等她進(jìn)入那里,我們大概就安全了。”
寧秋水察覺到了林益平還有一些事瞞著他,不過也沒有追問了,反倒是說道:
“我們這么做,對她是不是很不公平?”
“你們是『志愿者』,按理說都是善良的人,想做的都是好事才對。”
林益平臉色浮現(xiàn)了一抹尷尬,嘆了口氣:
“但善良的人,也想要活命啊!
“多少善良的人,最后都被惡人逼成了壞人……有時候,不想自己死,就得看著別人死。”
“這就是操蛋的世道。”
他感慨完,又罵了幾句家鄉(xiāng)話。
寧秋水也沒聽懂,但覺得他這人挺禮貌,一直在那兒謝來謝去,也不知道到底在謝誰。
二人沒聊了,過了倆小時,顧少梅醒了,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讓寧秋水去休息。
后者也沒有拒絕,倒頭就睡。
他現(xiàn)在的這副身體,是扛不住兩三天不睡覺的,該休息的時候,一定要抓緊每一個機(jī)會休息。
寧秋水睡著之后,顧少梅坐在了沙發(fā)上,拿出詩集看了會兒,忽然又將目光望向了窗戶口的司機(jī)林益平。
“少梅……你,你看我做什么?”
林益平的臉上浮現(xiàn)了訕色。
顧少梅眼角彎彎,清亮的眸色帶著好奇。
“林哥,我們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
聽到這話,林益平整個人的身體忽地繃緊,若不是他穿的衣服足夠?qū)捤,必然會被瞧出端倪?br>
“你記錯了吧,少梅,哈哈……”
林益平用力地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臉上的表情盡可能做到自然。
“我吧,一大眾臉!
“以前好多朋友也說我長得像這個、像那個……”
顧少梅若有所思,也不再繼續(xù)和他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詩集。
她似乎對司機(jī)的興趣不大。
見到她的注意力挪開,林益平才暗暗呼出一口氣。
夜風(fēng)一吹,他后背冰涼一片,竟已經(jīng)完全被冷汗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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