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志華臉貼著窗戶,朝著身后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讓他亡魂皆冒!
在走過的路后,陰云更重的地方,已經(jīng)下起了『雨』。
那一顆又一顆的雨珠,赫然便是一顆又一顆的人頭!
從天而降,砸落在了地面上,一些砸得稀碎,滿地狼藉,而一些沒砸碎的頭顱,卻開始自己翻滾起來,追上了他們的大巴車!
“草……草。
寇志華慘叫了一聲,嘴里罵著臟話,已至破音。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看見癱軟在中間過道的寇志華,表情都有些莫名的詭異。
由于這輛大巴車后面的車窗被封上了,所以詭客們沒法直觀地看見車輛后方的情況。
“師傅,師傅……開快點(diǎn)!”
“再快點(diǎn)。
“它們……它們追上來了!”
寇志華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駕駛位,不停催促著司機(jī)林益平。
后者被他催得煩了,大罵道:
“催你媽呢!”
“沒看到老子油門兒已經(jīng)踩到底了嗎?”
人群中,平時最橫的全越山皺了皺眉,他一只大手抓著面前的刁芷茵后脖頸,像是抓小雞一樣,在對方的尖叫聲中,將對方的側(cè)臉摁在了車玻璃上。
“別TM叫了,給老子好好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全越山臉上浮現(xiàn)了獰笑。
其他人見到了這一幕,都不自覺地遠(yuǎn)離了他一步,生怕被他抓過去。
感受到了后脖頸傳來的恐怖力量,刁芷茵也慫了,不敢反抗,對方的力氣實(shí)在太大了,她真怕胖子一用力直接把她的脖子捏碎!
然而,當(dāng)她看清楚車子后面的情景后,身體幾乎是在一瞬間因?yàn)榭謶侄チ肆狻?br>
“放開我,放開我!”
刁芷茵哭喊著,身體抖得厲害。
但她越是叫,全越山就越是不放,像是有某種惡趣味一樣。
“后面到底有什么?”
全越山問道。
刁芷茵嘴巴哆嗦著,顫聲說道:
“有……有頭!”
眾人皆是一怔。
有頭?
什么意思?
嘭——
就是這個沉默的間隙,他們的頭頂又一次砸落了什么東西,不過這一次,那玩意兒并沒有滾落,而是直接砸碎了。
眾人都聽見了。
像是……西瓜裂開的聲音。
緊接著,鮮艷的紅色和一堆白色的粘稠物體滑落了下來,正巧流過刁芷茵臉旁邊貼著的車窗,而在其中,還摻雜著模糊的碎肉與一顆眼珠!
那顆眼珠子順著玻璃的血肉緩緩流下的時候,還在轉(zhuǎn)動著,咕嚕咕嚕,最后直勾勾地盯著車內(nèi)的眾人。
這瘆人的一幕讓全越山都給嚇住了,他猛地松開了手,腳步后退了一步。
沒了束縛,刁芷茵雙手抱著頭,整個人虛脫地蜷縮在了座椅上,瑟瑟發(fā)抖,不停地抽泣著。
咚!
啪!
越來愈多的人頭從天而降,不斷砸落在大巴車的周圍。
大巴車車頂?shù)陌枷菰絹碓蕉,眾人緊張地抬頭看著車頂,似乎生怕那里撐不住了,好在這輛大巴車比預(yù)想之中要結(jié)實(shí)不少,雖然凹陷得厲害,但始終沒壞。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境況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糟糕,粘稠的血肉糊滿了車的玻璃,在前方猛踩油門兒的林益平已經(jīng)打開了雨刷器,剛開始的時候效果還算不錯,但后面隨著堆積的血肉越來越多,雨刷器刮來刮去也不好使了……
“這,這他媽到底是什么情況。!”
寇志華捂住了自己的頭,崩潰地跪在了地面上。
“這不是去三海鎮(zhèn)的路,這,這是去地獄的路吧!”
“我們都會死在這里……都會死在這里的!”
一些詭客的臉色也是慘白得厲害。
雖然這是第八扇血門,他們早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他們還是低估了血門的詭譎。
這扇血門,和他們以往經(jīng)歷的血門模式完全不同!
面對外面這般恐怖的血肉地獄,他們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
隨著人頭雨越下越多,前方的道路已經(jīng)逐漸被摔碎的血肉鋪滿,大巴車搖搖晃晃,速度降了不少,寧秋水緊緊捏著握桿,對著林益平大聲道:
“林益平,有沒有躲避的地方?”
“這車我看撐不了多久了!”
開車的林益平眼中血絲布滿,他咬著牙,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
“我能不知道嗎?!”
“我在找啊!在找!”
“該死……這段路我記得應(yīng)該,應(yīng)該有一個兩層樓的大補(bǔ)給便利店才對!”
他聲音抖得厲害,顯然,現(xiàn)在的林益平已經(jīng)漸漸亂了方寸。
真正讓他這么慌亂的,不是外面的這場人頭雨,而是之前跑路的那九個人。
一旦那九個人提前進(jìn)入了便利店,并且將便利店的門反鎖,那他們很可能就沒辦法進(jìn)去了!
就在他還在糾結(jié)怎么辦的時候,遠(yuǎn)處路邊的一家突兀佇立在荒野上的便利店,隔著糊滿了車玻璃的血肉縫隙擠入了眼簾!
而在那扇玻璃門口,似乎站著幾個人,正觀察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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