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歡的手電筒下壓,借著那明亮的光,二人都看見了劉熊的腳已經(jīng)離開了地面,整個人的身體是微微前傾的。
整個人漂浮著前進,四肢像是水母一樣上下浮動著。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劉熊飄在水里一樣。
“看來我猜得果然沒錯!
寧秋水瞇著眼。
王歡好奇詢問:
“什么猜測?”
寧秋水:
“眼前的這個劉熊不是山洞里原本的劉熊,之前的那個劉熊已經(jīng)死了!
他拿出了那個屬于劉熊的身份牌,遞給了王歡。
后者看到這個身份牌之后,瞳孔縮緊。
“哪來的?”
他問道。
寧秋水回答道:
“一具已經(jīng)高度腐爛的尸體上找到的!
聽到這里,王歡罵了句臟話:
“媽個巴子!”
“虧老子剛才跟他聊了那么久……沒想到他竟然不是人!”
寧秋水彈飛了煙灰,繼續(xù)道:
“山洞里有只魚怪,你知道吧?”
“可能不止一只……之前你提醒過我的,它們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濃郁的魚腥味!
王歡:
“這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它們是魚怪。”
寧秋水瞟了他一眼:
“你之前沒遇見過?”
王歡:
“我第一次進來!
“那你知道那么多!
“衣總給的消息!
寧秋水抽了口煙,又盯著他好幾秒。
“繼續(xù)說回劉熊吧……”
“之前我被那怪物追殺,不小心吸入了一口腐氣,當場昏迷了過去,按照劉熊的說法,我萬不可能有活路,但我最后活了下來……他救的!
王歡聰明得很:
“你是想說……劉熊是『魚怪』變的?”
寧秋水繼續(xù)跟著前面的劉熊。
“太多吻合了……”
“記得他剛才說,我做的標志太『小』了么?”
王歡嗯了聲。
“那句話我也覺得很奇怪……正常人不應該說標志太『少』了嗎?”
寧秋水道:
“劉熊屁股下面留下的不明液體在山洞內(nèi)的很多地方都有,伴隨濃郁的魚腥味,但揮發(fā)在空氣中的比較淡,估計只有它們能聞到。”
王歡恍然。
如果是用『氣味』來做標記的話,那的確要比圖形標記更『大』了。
“而且我之前在山洞里遇見了另外一個『你』!
寧秋水彈飛了煙頭,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給王歡說了一遍。
“我估計,山洞里也許也有一個『我』。”
“但我不確定,如果有的話,它們應該都是魚變的。”
王歡不明白,皺眉道:
“魚……為什么要變成我們的樣子?”
寧秋水:
“偽裝通常只有兩種原因,一是為了獵殺,二是為了逃避!
“如果是獵殺的話,以『魚』的恐怖,完全不需要,所以我個人偏向于后者!
王歡表情愈發(fā)古怪。
“那群魚……在逃避什么?”
寧秋水提醒他道:
“想想山洞外的石碑碑文!
王歡想了想,忽地抬眸,眸子里有精光射出。
“武陵人捕魚為業(yè)……那個『武陵人』出現(xiàn)了?”
山洞最近只有他們兩個人進入過,也就是說,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個……大概率就是外面石碑上刻著的『武陵人』!
“別發(fā)呆了,劉熊馬上就要徹底變成魚了,我們趕緊過去!”
寧秋水拍了拍王歡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沉思,后者詫異:
“現(xiàn)在過去,不會太危險嗎?”
王歡看著遠方漂浮在空中的劉熊,有些犯怵。
那家伙的姿態(tài)扭曲,雙手倒背回去,以一種極其奇怪的角度伸直,看上去就像是……魚鰭。
“劉熊跟其他的『魚』應該不一樣。”
“何以見得?”
“如果我沒有猜錯,它應該處于『被捕』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下,它對我們無害!
“說得好,但如果你猜錯了呢,那算什么?”
“算我們倒霉!
二人聊著,前方的劉熊已經(jīng)徹底發(fā)生了變化,外表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魚鱗,雙腿并攏,鋒利的骨頭刺出,宛如一根根的魚刺,夾雜著鮮血與泥濘碎肉。
現(xiàn)在的他既不像人,也不像魚,在空中游蕩的時候,更像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去描述的未知惡物!
“咕!緡!
劉熊的口中發(fā)出了這種吐泡泡一樣的奇怪聲音。
“快,跟上!”
“它加速了!”
寧秋水快步往前,隨著他們接近了魚怪,濃郁的魚腥和腐臭撲面而來。
不過它自顧自地向前游,完全沒有搭理后面跟著的寧秋水二人。
就這樣,二人一魚不斷在黑暗中行走著……
大約過了一個鐘頭左右,寧秋水忽然對著走在自己身后的王歡道:
“腳下碎石已經(jīng)沒了,變成了泥土……看來我們確實來到了一個新區(qū)域。”
他說完后,卻沒有得到王歡的回應。
寧秋水下意識地以為王歡又神秘失蹤了,但他片刻間便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一直都有腳步聲。
亦步亦趨。
那不是王歡的步伐。
寧秋水的心臟揪緊,沒有片刻猶豫,直接邁步朝著前方的『魚』跑去,然而身后的那個腳步聲也跟著跑了起來,速度一點不比他慢!
寧秋水拿出手電筒,回頭一照,發(fā)現(xiàn)那個跟著自己的人竟長著一張和王歡一模一樣的臉。
只不過,它的皮膚極度慘白,臉上掛著的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這不就是他之前在火堆旁遇到的那個假王歡嗎?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