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釧的表情緊張極了,身體肌肉也繃得極緊,仿佛每一個細(xì)胞都在用力。
他朝著窗外看去,但窗戶被窗簾遮住,什么也看不見。
“草,寧秋水,你別嚇我!
“你門外哪有什么人?”
寧秋水蹙眉。
“你沒看到嗎,可是剛才我門外真的有一個黑影,朝著你的方向去了。”
簡陋的房間里,二人相互對視,半天沒說話。
最后,還是寧秋水打破了沉默:
“這么晚了,你來找我做什么?”
王九釧放下水杯,用一種古怪的語氣說道:
“哎,你今晚在業(yè)主群發(fā)的那些……認(rèn)真的嗎?”
寧秋水放下了水果刀。
“當(dāng)然。”
“我還沒有閑到拿別人的死來開玩笑,更何況,我跟吳阿婆的關(guān)系并不差!
王九釧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道:
“其實……我也看見了!
寧秋水從冰箱里拿出了兩瓶冰啤酒,又去抓了一把花生米,邊吃邊喝道:
“看出來了。”
“不然你也不會大晚上跑過來找我!
王九釧訕笑了笑,很快又把話題轉(zhuǎn)向了吳阿婆的死上:
“你說……這咋回事,阿婆今天的身下明明就是水,怎么他們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寧秋水仰頭,猛地灌了一口啤酒。
“沒聽業(yè)主群的那些人說嗎,他們不是沒有看到,只是他們看見的……就是血!
王九釧嘴角抽了抽:
“不能吧,水和血的差別……”
他話音未落,寧秋水又說道:
“今天,阿婆被抬走的時候,我看見擔(dān)架上有第三條手臂垂落下來,那不是阿婆的手臂,皮膚慘白,在滴水,手臂很細(xì)很嫩,像是個小孩子的……”
他說著,頭頂垂落下的燈泡突然閃了下,給聚精會神聽的王九釧嚇得抖了一下。
后者抬頭凝視燈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花,最后對著寧秋水道:
“少買點酒,趕緊把你這破燈泡換了!
“一閃一閃的,大晚上不嫌瘆人!
寧秋水抬頭盯著燈泡半晌,眼神流露出一抹疑惑。
王九釧繼續(xù)道:
“對了,寧秋水,你剛才說的那個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寧秋水抓了一把花生米扔嘴里。
“你不信,你又要問!
“王九釧,你是不是賤?”
王九釧:
“你太直接了,我接受不了。”
寧秋水指著門口:
“接受不了就回去睡覺!
王九釧嘆了口氣:
“不是我不信你,寧秋水……只是這事兒真的挺沖擊我的,跟你這么一嘮,我都覺得外頭有什么東西,不敢回去了!
寧秋水悶了兩口啤酒,把空瓶子扔到了不遠(yuǎn)處的啤酒瓶堆里,發(fā)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這事兒我想了一下午,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
“姑且先這樣吧,最近自己小心點,可能吳阿婆是他殺,兇手還藏在老小區(qū)里也說不準(zhǔn)!
太多奇異點沒有解釋的答案,寧秋水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吳阿婆死后,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濃郁的不安感。
“我總覺得,吳阿婆的死就是一個開端……”
王九釧眼皮跳個不停:
“停停停,快打住……”
“大晚上的,你怎么越說越嚇人了?”
“你再這樣,我今晚可不走了!”
寧秋水看了他一眼:
“睡我家吧,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王九釧翻了個白眼:
“睡你家?”
“睡沙發(fā)啊?”
“而且你家里到處都是酒氣,真夠難聞的!”
“行了……我過來就主要是問問你關(guān)于吳阿婆的事,唉,其實我隔壁那個霍姑娘跟我一樣,所以這事肯定不是我們的眼睛出問題了。”
“……不管怎么說,明天還是聯(lián)系一下警局吧。”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寧秋水道別,走之前說道:
“少喝點酒,我知道你妻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嗎?”
“至少,你別老把人家遺照放大廳,挺不禮貌的,我每次來找你都覺得后背發(fā)涼!
寧秋水皺眉,罵道:
“你是怎么好意思勸我的?”
“之前你外公去世,你哭的稀碎,找我喝酒的是你,現(xiàn)在勸我往前看的也是你!
“趕緊滾犢子!”
王九釧表情變得復(fù)雜,不過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離開了寧秋水的房間。
他走后,寧秋水盯著酒瓶子堆上方的遺照,目光有些迷離,似乎在半醉半醒之間,他又墜落到了記憶深處。
…
412。
王九釧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住房門口,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頭頂?shù)臒艉鋈婚W了一下。
他的動作一頓,身子有些微微的僵硬。
王九釧想到了寧秋水之前跟他說的那些,一下覺得自己身后站著許多人,正對著他的脖子吹氣——
猛打了個寒顫,王九釧看見自己手臂的汗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豎了起來,他立刻將鑰匙插入了鑰匙孔,扭動幾下,直接竄入了自己的房中。
鎖上門,打開燈,王九釧背靠房門,大口喘息著,頭發(fā)竟被冷汗浸濕!
“草……寧秋水這個混球,真是人嚇人,嚇?biāo)廊!?br>
王九釧咒罵了幾句,正要準(zhǔn)備去洗漱,忽然聽到外面的走廊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
咚咚——
…
ps:還有一更,爭取10點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