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方的幫助下,眾人離開了山莊,回到市區(qū)。
奇怪的事情是,他們明明已經(jīng)告訴警方,山莊里死了很多人,可所有人都好像對此不甚關(guān)心,甚至包括商業(yè)巨擘——王龍浩的父親。
王龍浩是他的獨生子,這本應(yīng)該轟動整個市區(qū)的大事,可偏偏無人問津。
寧秋水告訴曹立雪和魯豐林,這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被鬼殺掉的。
再后來,寧秋水和章英就離開了,魯豐林想要請他們吃飯,可是打他們手機電話號碼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手機號已經(jīng)注銷了。
最終,這場幸存者們的飯局變成了他和曹立雪的約會。
“你什么時候動手術(shù)?”
曹立雪一邊扒拉著手抓飯,一邊問道。
魯豐林:
“兩個半月之后!
曹立雪盯著魯豐林的眼睛,有些緊張地問道:
“醫(yī)生說手術(shù)危險嗎?”
魯豐林經(jīng)歷了山莊的事情后,反而變得灑脫了很多,笑著說道:
“還行,醫(yī)生說手術(shù)成功率至少有50%!
“我簽了合同,回頭要是我手術(shù)出意外了,我的健身搏擊館就直接全部捐給慈善會!
曹立雪猶豫了一下,脫掉了塑料手套,雙手十指交叉,非常鄭重地對著魯豐林說道:
“那個……如果你沒死,記得給我打電話。”
魯豐林一臉好奇:
“咋了?”
曹立雪:
“沒咋……要是你還活著的話,我就去你那里辦一張健身卡!
“經(jīng)歷了山莊的事情之后,我覺得我很需要鍛煉身體,正好我認(rèn)識你,你親自指導(dǎo)我,怎么樣?”
魯豐林看著對面坐著的那個小小的女孩兒,她臉上紅撲撲的,十根手指全都在用力,好像很緊張。
“沒問題!”
他笑了起來。
“要是我手術(shù)之后還活著,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拉勾!
“行。”
…
回到了詭舍,寧秋水將第十一塊拼圖碎片拼在了壽衣的人頭拼圖上。
那顆頭顱開始蠕動,腐爛已經(jīng)完全褪去了,熟悉的面孔讓寧秋水確定了,那就是壽衣。
那張臉寧秋水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拼圖上,壽衣的面孔栩栩如生。
除了有些蒼白之外,已經(jīng)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原本頭顱上有一些傷痕,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愈合。
寧秋水的手指輕輕劃過拼圖碎片的面龐,雖然上面的人長的跟壽衣一模一樣,可他覺得,二者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壽衣對待萬事萬物都有一種旁觀者的冷漠,而面前的這個『壽衣』的眼神,卻帶著一種熾烈。
它在凝視什么。
寧秋水覺得,好像是自己,但又不只是自己。
更可怕的是,他覺得那個眼神……有點熟悉。
好像曾經(jīng)看到過。
寧秋水知道,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瘋子,只不過在啕吪緣和『寧秋水』換『命』,變成了寧秋水。
但根據(jù)觀陰所說,他的換命其實是不完全的。
有一部分并沒有被替換掉。
而本能,就是這部分中的一種。
換句話講,如果他覺得熟悉,那就意味著……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見到過!
“我果然認(rèn)識血門世界的『壽衣』么……而且還很熟!
“但為什么我接觸的所有信息里,都沒有關(guān)于『壽衣』的事?”
“觀陰沒有提到過她,梔子也沒有……血門背后的『壽衣』就好像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她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這么神秘……”
一瞬間,寧秋水的腦海里涌入了大量的疑問。
但這些疑問,根本沒有答案。
或許……只有當(dāng)他拿到了最后一塊拼圖碎片,乘坐大巴車去到迷霧世界的終點,他才能解開這些疑惑吧。
夜晚,寧秋水搬來了一箱酒,一個人坐在白瀟瀟的別墅里喝酒,這里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他喝了幾瓶酒,給大胡子打了個電話,但無人接聽。
都在意料之中。
后來,寧秋水有點醉意了,又給玄清子打了電話,山上似乎信號不好,翻來覆去幾次,二人聊天不在一個頻道上。
最后玄清子總算聽明白了寧秋水的話,跟他講,山上的生活很好,白瀟瀟幫他們重修了道觀,生活條件改善了很多,最近有個叫做洪柚的姑娘來山上幫過忙,一切都安排妥善。
掛斷電話,寧秋水癱倒在沙發(fā)上,瞇著眼望著頭頂?shù)牡鯚,意識終于漸漸模糊……
…
第九局。
白瀟瀟第一次來到了這里,被那建造的黑色神殿震住了。
這根本不像是為人建造的宮殿,更像是為了一些……死人。
這座宮殿猶如故事中的冥宮,通體黑色,殿體上流轉(zhuǎn)著如河的黑色液體,液體里,有人類的殘肢,有猙獰的面孔……
第九局的守衛(wèi)見到她,都是直接放任通行,對她畢恭畢敬。
進入這座宮殿的過程比白瀟瀟想象的更加輕松,『骨女』在第九局中權(quán)力大得驚人。根本就沒有人敢攔下她,更沒有人敢懷疑她的身份。
進入宮殿之后,白瀟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怨念,這股怨念并非針對她,而是宮殿墻壁上那些人肢、人面對于世界萬物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