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屹川最終還是將在腦海中冒頭的黎璃給壓了下去。
男女之事對于江屹川來說,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蔣明那件事,也就是個小插曲。
蕭忱讓人把他弄出去之后,包間里面又恢復(fù)了一開始的靡靡之音。
聊八卦的有,談事情的也有。
期間有人來找江屹川談事,他倒也會回那么幾句。
后來是覺得無聊了,江屹川起身要走。
這比平時待的時間還要少,蕭忱知道留不住人,干脆不留人。
江屹川今天的確自己開車來的,他上了車啟動車子駛離。
卻在車子開出南岸會所白米的時候,將車靠邊停下,拿了手機出來翻到有個人的微信。
上面那條還是對面的人問他是不是在想她的消息。
他盯著那條消息,片刻后發(fā)了兩個字過去。
——出來。
……
黎璃今天被蜜桃叫來,實際上是在某個包間的屏風(fēng)后面待著。
黎璃一開始不知道蜜桃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后來聽到在打麻將的那幾個人當(dāng)中有人提到了黎璃的名字。
有個男人就一副“我知道絕密緋聞”的樣子,還故作深沉壓低聲音。
但也沒壓多少,黎璃聽得到。
她也是好久沒聽到趙廷的名字了,那個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家伙。
黎璃雖然先前隱隱覺得這個人的的出現(xiàn)跟黎曼有關(guān)系,但由于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也就只能作罷。
何況后來這人連同他們家公司,都在南城消聲滅跡了。
但這會兒聽到有人提起這個的時候,黎璃下意識地拿了手機出來錄音。
那人說得言之鑿鑿,這是黎曼跟黎璃兩姐妹之間的battle,黎曼親自找的趙廷讓他表白黎璃。
還說不管表白成不成,黎家都會讓黎璃嫁給他。
其他人說他編故事,那人笑哈哈,說愛信不信吧。
后來他們又開始說別的事情,蜜桃?guī)е枇チ肆硗庖粋包間。
黎璃問蜜桃:“剛才那人誰?”
“趙廷的司機,”蜜桃說,“趙家能那么快消聲滅跡的原因是他們家一團亂賬,前些天就拿著趙廷以前的會員卡進來的,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什么都說!
其實黎璃還挺需要一些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將黎曼他們摁死。
黎曼他們做事挺有計劃,很少留下證據(jù),這也導(dǎo)致黎璃到現(xiàn)在都寸步難行。
但既然做了,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想跟他聊聊。”
“我?guī)湍銧總線。”
黎璃在這邊等著,先沒等到蜜桃把人帶過來,倒是收到了江屹川的消息。
就兩個字,喊她出去。
其實江屹川主動找她的次數(shù)不多,除卻之前約定好的周五周六晚上碰面,江屹川幾乎不會主動給她發(fā)消息。
所以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黎璃多少還是有些意外。
她想了想,給江屹川回:說了今天晚上不愛你,除非你承認(rèn)對我動了心。
江屹川肯定不會承認(rèn)對她動了心,哪怕是玩笑話,他也不會。
片刻后,男人回:昂。
一個“昂”字,看得黎璃一顫,連手心都微微發(fā)燙。
這明顯不是江屹川能說出來的話啊。
黎璃疑惑:你喝醉了?
幾分鐘過去,沒等到江屹川的回復(fù)。
黎璃問:你手機被人偷了?
對面還是沒回復(fù)。
最后,黎璃跟江屹川說:你可別逗我了,我會當(dāng)真的。
愛情這個東西,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面就是奢侈品。
談利益可以,談感情就免了。
哪怕是婚姻,都是利益交換。
所以很多人對愛情這個東西,敬而遠(yuǎn)之。
看吧,她一句要“當(dāng)真”,就沖掉了江屹川那點要逗弄她的心思。
江屹川回她一句:真好騙。
黎璃覺得江屹川今天晚上的心情可能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撞見他的那會兒的確像是要吃人,但這會兒還有閑情逸致來跟她打嘴炮。
可能喝酒了吧。
黎璃又想,也許江屹川真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也不一定。
他倆睡了快一年,身體契合是一方面,多少也有點感情了。
尤其是說愛他的時候,越來越順口了。
有時候黎璃就在想,愛他的話別到時候騙不到他,反倒是把自己給騙了。
畢竟江屹川的確不算什么良人,真和他在一起,那是嫌自己日子過得太舒坦要找點麻煩。
略顯曖昧的話題在蜜桃把那人帶進來的時候,結(jié)束了。
黎璃收起手機,冷淡的目光落在趙廷司機的身上,那人見過黎璃,喊了聲:“黎小姐!
黎璃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問道:“你跟你前雇主積怨很深。俊
那人嗐了一聲,“就是看不慣他作威作福的樣!
“那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如何?”
“行啊!
……
黎璃得到趙廷司機給出的證據(jù),后來又問他如果她有需要,他能否出面指證。
對方顯然答應(yīng),說收拾敗類人人有責(zé)。
結(jié)束后,蜜桃送黎璃出會所。
“你怎么還心事重重?”蜜桃瞧著黎璃一臉凝重。
“感慨一聲最熟悉的人最后卻要將對方置于死地!崩枇铝丝跉。
查找證據(jù)的過程,其實就相當(dāng)于鈍刀子割肉,要接受曾經(jīng)交付過真心的人,其實并不值得。
蜜桃想說點安慰的話。
但黎璃聳聳肩,換上了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我也沒好到哪兒去,她壞我更壞!”
黎璃不是圣母,也不是軟包子。
別人怎么傷她,她也要報復(fù)回去的。
吃不了一點虧。
尤其是母親受的那些委屈,她也沒辦法替她說原諒。
更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坐享其成,看著他們將快樂建立在母親的痛苦之上。
媽媽是痛苦的,那段時間她肉眼可見的消瘦。
黎璃那時候以為媽媽病了,實際上應(yīng)該是知道了丈夫和閨蜜的丑事。
最后香消玉殞。
蜜桃笑笑,“我說怎么跟你這么投緣,咱倆都是有仇必報錙銖必較的人!”
“總得恨著點什么,才有活下去的動力呀!
這話,像是在跟蜜桃說,但音量太輕,蜜桃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句。
黎璃回:“我說我要回去了!
蜜桃笑:“去找江屹川?”
“今天不去,說好了今天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