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錫良老師笑了笑,沒有回答黎曼的問題。
也是這個時候,黎璃拿著作品的銘牌過來。
在黎曼以及其他人各異的眼神中,將這支玉壺春瓶的銘牌放在展品前。
黎曼扭頭看向銘牌,看到作者一欄的時候,笑容在臉上微微僵了一下。
黎璃很輕地笑了一聲,跟黎曼說:“‘姐姐’好眼光呀,一眼就相中了我燒的花瓶!
黎璃這話一出,剛才還在嘲笑黎璃的作品上不了臺面的人,表情也都僵住了。
這支玉壺春瓶竟然是出自黎璃之手?
不會是假的吧?
黎曼也很疑惑。
但還是說了一句:“怪不得呢,這么合眼緣。到時候正式展覽的時候,我一定捧場!
正式展覽的時候,如果有人看中某個作品,除了一些特定的作品,其它都是可以售賣的。
黎璃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姐姐’準(zhǔn)備好錢哦,它不便宜!
彼時,趙錫良老師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小黎的作品對色彩的掌控力很強(qiáng),也很有新意,更符合年輕人的審美。她能進(jìn)我的工作室,可不是靠著她母親的關(guān)系,是她自己有實(shí)力。”
被趙老師這樣一提,這些人好像才想起來,黎文元的亡妻,黎璃的母親沈秋怡,以前是個非常有靈氣的陶藝師。
而這話,也相當(dāng)于變相幫黎璃澄清她進(jìn)工作室是憑借實(shí)力。
不是走后門的。
黎曼不愿意再進(jìn)行這個話題。
她說:“趙老師準(zhǔn)備這個展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隨后,她又轉(zhuǎn)頭問江屹川:“去南岸會所吧,那邊除了吃飯,還有溫泉,spa這些,讓他們好好放松一下!
聽到南岸會所這幾個字的時候,在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都挺驚喜的。
瞬間就將黎璃燒制的作品也能被展出這件事給掩蓋。
他們覺得黎曼真大方,請這么多人去那樣高消費(fèi)的地方。
但黎璃聽到南岸會所的時候,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她可是在那個會所里面,戳了江屹川的肺管子。
果不其然,黎璃接收到了江屹川冷厲的目光。
她趕忙挪開,并且打定主意不去。
江屹川回黎曼:“好!
黎曼笑吟吟地說:“那大家都去,人多熱鬧!
誰不愛經(jīng)常請客的上司呢?
黎曼獲得一眾好評。
在籠絡(luò)人心這一方面,黎璃自嘆不如。
黎璃本來不想?yún)⒓拥,但這種類似于團(tuán)建的飯局,她要是不去,就很擺譜。
用謝寅的話來說就是“師夷長技以制夷”。
等她什么時候?qū)W會黎曼那些招數(shù),就不會被她當(dāng)嗎嘍耍了。
黎璃很無奈地回謝寅:我是人!
謝寅:對對對,黎曼是狗,是嗎嘍!
黎璃現(xiàn)在對“狗”這個字很敏感,都怪江屹川!
她將手機(jī)鎖屏放在口袋里洗手,得出去學(xué)學(xué)黎曼的那些伎倆。
結(jié)果剛要走,一個姑娘就捂著嘴巴跑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差點(diǎn)將黎璃撞飛。
然后那姑娘就趴到馬桶上狂吐,整個人都抽抽了。
黎璃本來挺生氣,但看人都快暈了,她就抽了紙巾過去。
“哎,你沒事吧?”黎璃戳了戳那姑娘的胳膊。
沒反應(yīng)。
黎璃將她臉上的頭發(fā)撩開,這才看清楚這個喝到吐的姑娘是上次她來會所,坐江屹川旁邊的那個女人。
就是說喝了那瓶洋酒,把江屹川讓給她的那姑娘。
蜜桃可能也認(rèn)出黎璃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蜜桃借著黎璃的力道站了起來,“你可真小心眼!”
“啊?”黎璃覺得很莫名,“你認(rèn)錯人了吧?”
蜜桃拽著黎璃的手就沒松開,“除了你還會有誰?那么小心眼,每天換不同的人來會所灌我喝酒,真有你的!”
黎璃這下徹底懵了,“雖然你那天晚上讓我喝了一瓶酒,但我也不會閑得慌找人每天來灌你酒!”
這不要花錢雇人嗎?
她可沒那么多閑錢。
而且,她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和一個只坐在江屹川身邊的女人過不去。
蜜桃難受得不行,擰眉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自己想唄!”
“可是那天晚上是小江總抱你走的,你是他的情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黎璃輕嘆一聲,“你不知道,他有個都快訂婚的對象嗎?”
黎璃也是沒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竟然還有受害者。
她沒懷疑江屹川父母,感覺他們不會對一個在會所陪酒的姑娘下手。
不至于,沒到那個程度。
那就只有黎曼了。
這種陰招是黎曼做得出的。
“是誰?”蜜桃問。
說起來,江屹川跟黎曼相親的事情,也就只有圈內(nèi)的人知道。
來這種會所,肯定不會有人明著說江屹川有結(jié)婚對象。
男人嘛,都挺會偽裝的。
黎璃說:“我‘姐姐’!
蜜桃愣了一下,“那你們的關(guān)系,可真夠亂的!
黎璃不置可否,“你忍忍,可能過幾天黎曼忘記你的存在就不會找人報復(fù)你了。你要真咽不下這口氣,就去釣江屹川氣死她!
聽到這話,蜜桃笑了出來,“既然你已經(jīng)付諸行動了,我就沒必要多此一舉。”
黎璃覺得這姑娘挺聰明,便說:“那我加把油,爭取氣死她!
蜜桃到水龍頭那邊洗了把臉,跟黎璃揮揮手。
黎璃問她:“你不再休息一下?”
“不了,人家都花錢了,我哪有不賺的道理?”
蜜桃走了后,黎璃也沒在衛(wèi)生間里待著,趕緊走了。
結(jié)果從衛(wèi)生間出來,那么不巧,碰上了從男士衛(wèi)生間出來的江屹川。
黎璃有點(diǎn)心虛,可都迎面碰上,她也不能繼續(xù)裝死了。
她特別虛假地笑了笑。
江屹川毫不留情地拆穿,“很假。”
黎璃忙說道:“你看出來我這是假笑了啊?”
江屹川冷哼。
黎璃:“那是因?yàn)榭吹侥愀杪殖呻p成對的出現(xiàn),我難受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用假笑來掩蓋我的悲傷!
很快,黎璃換上了悲傷的表情。
“我之前放在你家的那兩個杯子,其實(shí)跟今天的花瓶是一個系列的,我花了很多心思做的!
“可惜,你把它們丟掉了。”
“就像隨意地丟掉了我的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