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的手下聽完,有些擔(dān)憂地轉(zhuǎn)身看向男人。
他張了張嘴,猶豫道:“老板,真的有人能在幾年前的那場爆炸里……活下來?”
聞言,男人眸色微微一沉,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湛藍(lán)的天空。
剎那間,腦海里浮起那個追殺他幾個小世界的女人。
“老板?”手下的聲音再次傳來。
男人的思緒被打斷,隨后臉上閃過一抹陰鷙:“我還在這,她就不會死得那么容易!
“療養(yǎng)院那邊安排得怎么樣了?”男人收回目光,低頭摩挲著手指。
手下:“沈家的人太難纏了,我們的人還沒安插進(jìn)去!
男人:“加快動作,我們時間不多!
“明白!笔窒聭(yīng)了一聲后,便啟動車子離開。
傍晚,周凱正在給宋薇削水果的時候,周家來人要他立刻回去。
看著病床上不能自理的宋薇,周凱有些不放心。
“太太說了,如果您不回去,會凍結(jié)你的所有銀行卡!眮砣艘槐菊(jīng)的說道。
宋薇原本不愿周凱離開,畢竟她現(xiàn)在需要有人照顧。
可聽到這話,宋薇心中權(quán)衡了一番,只能柔聲勸說:“周凱,你還是回去吧,這里有護(hù)工,不用擔(dān)心!
“我不想,讓你因為我和家人鬧不愉快!
周凱看著她這么善解人意,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我回去看看,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就很快回來陪你!
宋薇柔柔地笑了笑,點頭。
周凱被帶回家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宋薇自己一人。
單人病房內(nèi),她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腦袋里一直在想著不久前那個神秘的男人。
一想到有人會幫她除掉孟枝意,心里就止不住地開始雀躍。
直到身后傳來敲門聲。
孟枝意斜倚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宋薇。
見到她,宋薇頓時失去表情管理,失控地尖聲大叫:“你來做什么!滾!我不想見到你!”
孟枝意扯了扯嘴,無視宋薇的怒吼,反手將門關(guān)上,然后徑直朝她走去。
見此,宋薇面上閃過一絲驚慌:“周凱!周凱!”
“別喊了,周家的車剛走!泵现σ怆S意拉著凳子坐下,翹著腿,語氣悠閑地說道。
宋薇緊緊攥著被子,雙眼惡狠狠地看著孟枝意:“你想干什么,是來跟我炫耀的?”
“炫耀啥啊?你還有什么讓我可炫耀的?”孟枝意歪著頭,目光上下打量著宋薇,繼續(xù)道:“這么長久以來,不都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蹦跶的么?”
“那是因為你搶了不該搶的!”
“哦?你不會說是沈闕吧?”孟枝意撇嘴,幽幽道:“那我就搶了,你能如何?”
宋薇:“不要太得意,不屬于你的東西,遲早都會離你而去!
“那沒事,我玩爽了就行啊。”孟枝意不在意,翹著腿一晃一晃地,繼續(xù)道:“或者,你等我厭了再說?”
【反正任務(wù)結(jié)束我就遁~】
而等在門外的沈闕聽到這話時,唇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眸中浮著些許詭異的瘋狂。
這么說,他得努力多準(zhǔn)備些花樣,不能讓她厭了才行啊……
又或者……鎖起來。
宋薇被孟枝意的話驚得睜大了眼,隨即被她這大膽又離經(jīng)叛道的姿態(tài)刺中自尊,憤然道:“我才不會撿別人玩厭了的!我要,就要最好的!”
孟枝意嘖了嘖嘴:“嘖,我還以為你會說,只要是沈闕,不管他變成什么樣都要呢。這么看,你也沒多喜歡他吧?”
宋薇抿著嘴,沒有回答。
見此,孟枝意也沒興趣跟她繼續(xù)廢話,直接說出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校慶那晚,舞臺燈架墜落砸傷了人這事,你知道嗎?”
聞言,宋薇臉色微微一變,然后直接否認(rèn):“我不知道!
孟枝意一直盯著她,將她臉上細(xì)微的表情變化都收進(jìn)眼底。
“是么?可搭舞臺的工作人員說,對接工作的時候,就是你負(fù)責(zé)的。一旦受傷者的傷情鑒定出來,你可是要面臨法律追責(zé)的!
“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這些!”宋薇急聲道。
燈架的事跟她沒關(guān)系,她只是知道燈架會墜落,但沒有提前告知而已!
聽到這,孟枝意心里已經(jīng)有底。
【不是宋薇的話,那會是誰?】
*
是夜。
孟枝意難得在周末的時候回家,卻遇上了暴雨。
窗外雨幕籠罩,孟枝意坐在電腦前,手機還保持跟沈闕通話的狀態(tài)。
安靜的房間內(nèi),噼里啪啦的全是敲擊鍵盤的聲音。
手指飛快在鍵盤上跳躍,片刻后,屏幕忽地一暗,緊接著便出現(xiàn)讀條,正在緩慢地加載。
孟枝意小臉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
“意意!焙龅,手機里傳來沈闕的聲音。
孟枝意嗯了一聲,眼睛卻依舊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
電話那頭的人等了片刻,隨后只傳來一聲無奈的輕笑,卻也沒再說什么。
直到孟枝意再次入侵國外那個恐怖組織的暗網(wǎng),發(fā)現(xiàn)上次使用的身份證已經(jīng)注銷。
“煩!彼櫭,有些不悅地說了句。
“怎么了?”沈闕的聲音再次傳來。
孟枝意合上筆記本電腦,這才撿起扔在桌子上的手機:“沈闕,我明天要去趟療養(yǎng)院!
燈架墜落的事件跟宋薇無關(guān),那就說明暗處才藏著她不知道的危險。
孟枝意想來想去,或許跟上次那個虎哥背后的勢力有關(guān),于是便想入侵暗網(wǎng)查一查。
誰知暗網(wǎng)這邊已經(jīng)沒辦法繼續(xù)查,那她唯一的寄托就是林川。
只要能從林川這里得到自己曾經(jīng)的身份,或許也可以查到那股背后勢力的真正背景。
正巧這段時間林洛洛頻繁跑療養(yǎng)院是因為林川的狀態(tài)波動頻繁,隱隱有蘇醒的跡象。
或許,林川真的會醒。
第二天,沈闕早早就來接她,兩人驅(qū)車前往療養(yǎng)院。
因為涉及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孟枝意前一天還故意把林洛洛支走。
這幾天都是煙雨綿綿地,療養(yǎng)院建在郊區(qū),路上煙霧繚繞,可見度很低。
不多時,兩人來到療養(yǎng)院。
剛進(jìn)大門,就看到院子里停著兩輛貨車,工作人員都穿著雨衣搬運東西。
孟枝意沒太在意,匆匆看了一眼后,便跟著沈闕徑直往林川的病房走。
可就在他們拐進(jìn)走廊的時候,迎面有兩個工作人員打扮的男人推著一張擔(dān)架床從電梯里出來,跟他們擦肩而過。
他們走得太快,即便沈闕已經(jīng)迅速把孟枝意拉到自己身邊,還是不可避免地與擔(dān)架床撞了一下。
白布下一只手滑落出來,其中一人連忙放了回去,并且說著不好意思。
孟枝意被沈闕帶著走進(jìn)電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便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留意了一下。
可就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上的時候,孟枝意腦海里飛快閃過剛才那只滑落的手。
她瞳孔微微一縮,急道:“不對,剛才擔(dān)架床上的人是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