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終于將后面的山甩的遠遠的時候,周松才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場面實在是太震撼了,甚至可以用離奇來形容,現(xiàn)在的周松再看向坐在副駕駛的黑衣男子,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忌憚。
“你不用怕我,我永遠不會對你出手的!蹦凶铀坪蹩闯隽酥芩纱丝虄(nèi)心的惶恐,語氣緩和的說道。
周松點點頭,確實是自己想多了,不說自己想的太過,單是這男子數(shù)次幫自己,就已經(jīng)誰對自己有恩了。
“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對付他們的時候,好像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打架了....”
周松緩緩的說道。
當聽到打架兩個字的時候,黑衣男子經(jīng)不住笑了出來,讓后座的周松好一陣尷尬,沒有回答周松而是突然說:“你以后也可以的!
這句話讓周松一愣,但是隨即想到自己身體內(nèi)的那一團火熱,似乎自己還真的朝著這條路再走。
可是,自己體內(nèi)的變化是因為智能,那么這些人體內(nèi)的精力又是從何而來呢?
知道男子不想再多聊這些,周松看向一旁正在休息的曾老,他的胸口,血跡還十分的明顯,甚至還有鮮血在不斷的溢出,而現(xiàn)在安全了下來,仔細的看曾老,才發(fā)現(xiàn)他此刻的狀況有多么的糟糕。
早上分開的時候,還是一個神采奕奕的老人,可是現(xiàn)在,若是放在外面,就像是一個行將入土的老人一樣。
四肢都是傷口,有燙傷和刀傷,甚至連脖子上都有明顯的繩印,更別提胸口的觸目驚心的燙傷,后背上的鞭傷了。
周松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給曾老披了上去。
曾老一直閉著的眼睛終于緩緩地睜開,他扭過頭,感恩的看向了周松,臉上有幾分悲涼,真不敢想象,這一天,胡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曾老就在面前,周松再也忍不住了。
“曾老,好點了么?”在曾老閉著眼睛的時候,周松一直在他蒼老的手上不斷的揉捏,刺激曾老手上的穴位,尤其是虎口附近,將曾老體內(nèi)的生機不斷的調(diào)動,雖然傷勢依然嚴重,但是至少身體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
曾老點點頭,看向了副駕駛的黑衣男子:“今天多虧先生出手相救了,曾某感激不盡!
黑衣男子并沒有轉(zhuǎn)過頭,而是依舊目視著前方的黑夜,抬起了手隨意的揮了揮,似乎并不在意。
曾老拱了拱手,但是稍微動了一下似乎就牽扯到了身體的傷口,眉頭皺了起來。
周松趕忙扶住了曾老,讓他緩緩的靠坐在車上,外面的夜色漆黑,山的輪廓在黑夜中看起來是那么的猙獰,而車燈所照之處,也不過百米,就這樣疾馳在山谷中。
“曾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方便說么?”安靜的車廂內(nèi),周松問道。
曾老猶豫了一番,看向了周松和黑衣男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最后才張嘴:“胡世深弒父了!
弒父?!
周松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一點,以此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曾老,你沒有開玩笑吧!敝芩煞磫,就連坐在前排的黑衣男子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身體都有微微的顫動,似乎也是震驚到了。
曾老搖搖頭,臉上悲傷至極:“這種事情,我能開玩笑么?”
曾老的語氣嚴肅,周松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但是,還是無法相信,那樣一個魁梧如山的男人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兒子手中。上一次周松見到胡慶豐,還被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zhì)深深的吸引,雖然沒有路塵封那樣的沉穩(wěn),但是這個男人身上卻有另外一種霸氣,一種胸懷寬廣的感覺。
而現(xiàn)在,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竟然死了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中,胡家數(shù)十年的基業(yè),竟然會以這樣離奇的手段落在了胡世深的手里。
家賊難防啊。
對外,胡慶豐是屢戰(zhàn)屢勝的霸主,但是對內(nèi),家庭是他一生的痛,而這個痛,最終要讓他葬身其中。
只是,現(xiàn)在的周松心里只有佳琪,她怎么樣了?她又在哪里?而知道這一切的,只有身旁的曾老了。
“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家主的電話,那時候,家主已經(jīng)被逆子逼上了絕境。”
車內(nèi)安靜的氛圍被曾老蒼老悲涼的聲音打破,周松趕忙豎起了耳朵,而就連坐在前排的黑衣男子也摒氣聽著。
曾老的面色動容,當開始訴說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的時候,他年老的身體開始漸漸的顫抖,周松將手放在老人的手上,曾老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搖著頭,嘆息了一聲,曾老望著周松:“當時家主就說讓我?guī)е〗阙s緊離開....”
“但是我終究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胡家是我的根,家主對我更是恩重如山,我會保護好小姐,讓她安全的離開,但是我不能也這樣走!
曾老看向窗外,周松看到這個老人的眼角有了絕望,今天的一切,都將這個老人打入了深淵。
“若是我就這樣走了,那就是不仁不義,這樣的事情,我曾某人做不出來,所以,將小姐安全送離帝都之后,我獨自返回了胡家,當時我想著,就算是事情再大,但是家主的身份,想來他們也是不敢動手的!
說到這里,曾老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
“可是我沒有想到,那個逆子,竟然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周松安靜的聽著,看著曾老,無奈嘆了口氣,世界上,為了利益而改變的人,就算是親情,也是可以拋棄的吧?
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呢?
“我回去的時候,家主已經(jīng)被.......”說著,曾老兩只蒼老的手捂住了更加滄桑的臉。
周松拍了拍老人的后背:“曾老,不說了,還有佳琪呢!
“只要佳琪還在,胡家就還有希望!
周松輕聲說,望向窗外,當聽到佳琪的名字的時候,絕望的曾老似乎抓住了唯一的希望,猛地挺直了腰,眼中有著激動閃過:“對...對!..還有小姐!還有小姐!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小姐重回胡家!無論如何!....”
雖然這樣是說著,但是曾老還是越發(fā)的無力起來,現(xiàn)在的胡家,還能依靠什么呢?就算是保住了佳琪,又能靠什么東山再起呢?
“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就在周松和曾老都沒有話的時候,黑衣男子突然默默的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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