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豐有點(diǎn)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情,他的眼神中布滿了不解和疑惑,管老的尸體就在外面,慘不忍睹四個字甚至不夠形容。
可以想象,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究竟在管老身上下了怎樣的手段,看看那顆已經(jīng)分辨不出相貌的頭顱吧,似乎,只有一張皮和脖子牽扯在一起了吧。
胡慶豐深吸了一口氣,他深知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蒼涼的臉上開始浮現(xiàn)出嚴(yán)肅,一股肅穆的氣息從他的周身開始散發(fā)。
那是久為上位者的氣息,一個華夏富賈一方的存在所有的威嚴(yán)。
“這里是胡家的議事堂,若是識相,現(xiàn)在趕緊滾!
胡慶豐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擋在自己身前的中年男子,話語中充滿不可置疑的威嚴(yán),但是,眼前的男子并不為所動。
依舊是平靜的看著胡慶豐。
兩人身高差不多,身材更都是魁梧,站在一起對視的時候,甚至能夠感受到兩朵火花在不斷的碰撞。
“馬上,這個議事堂的主人就不是你了,我何必要聽一個死人說話?”
男子戲虐的說道。
胡慶豐輕輕地轉(zhuǎn)過頭,身后,胡世深正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我需要你一個解釋。”
胡世深笑了,聽到胡慶豐的話,他肆意的笑了:“沒有想到,你也有聽我說話的時候?果然,人之將死,才會說幾句知心話啊!
胡慶豐轉(zhuǎn)過身,不再理會身前的男子,而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緩緩的坐了下來,氣息平穩(wěn),一股久經(jīng)沙場的淡定和從容在他的身上浮現(xiàn)。
“胡世深,胡家只有兩個人可以不經(jīng)稟報帶外人進(jìn)入胡宅,一個是佳琪,一個是你,可是,你就帶這么一個人進(jìn)來?”
胡世深笑了笑,走到了胡慶豐的身前,臉上有幾分厭惡,似乎已經(jīng)厭倦了這樣的對話:“現(xiàn)在說這些都來不及了,胡慶豐,我想你還是想想怎么和我交接胡家的事情吧,這樣,至少你不在了,胡家依舊還有生氣!
胡慶豐搖了搖頭:“怎么?今日你要取我性命?”
胡世深眼神閃爍,幾抹兇光閃過:“是你逼我的。”
胡慶豐身子一震,心中有巨大的悲傷閃過,他看向站在門口的中年男子:“這人是雷家的人吧!
中年男子并沒有理會胡慶豐,一旁的胡世深倒是笑了笑:“沒錯,那又怎樣呢?”
胡慶豐嘆息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你將雷家的人帶來,就算是沒了我,你認(rèn)為雷家就會放過你么?世深,你真的看不出這里面的馬腳么?”
“哼,這些事情,只有你不在了我才會考慮,若是你在,我永遠(yuǎn)都無法走到這一步!
“有一句笑話你聽說過么?”
胡慶豐突然笑了出來,蒼涼的臉上有幾分悲痛,他的眼中充滿了自嘲的神色。
胡世深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自己的這個父親。
“虎毒尚不食子!
胡慶豐緩緩的說,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這個自己曾經(jīng)寄予厚望,就算是看出他性子不行依舊給他衣食無憂的長子。
“很好笑,不是么?”胡慶豐輕輕的嘆息道。
若是當(dāng)年,自己將他和他那蛇蝎的母親一起趕出胡家,是不是一切不會走到這一步呢?
當(dāng)年,若是自己食子,今天,他就不會有弒父的機(jī)會了吧。
聽到胡慶豐的話,胡世深倒是沒有別的情緒,而是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胡慶豐,一切都結(jié)束了,不僅僅是你,還有那個婊子,還有所有胡家不聽話的人,在你走后,會有一個嶄新的胡家!
聽到胡世深提起了佳琪,胡慶豐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他輕輕的用手指敲動著桌子。
站在他身后的秘書則將手緩緩的伸進(jìn)了口袋。
可是,這細(xì)微的動作依舊被中年男子所發(fā)現(xiàn),男人慢慢的朝著胡慶豐走來,整個議事堂被一種壓抑所籠罩,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身體都被冰凍了一般。
胡慶豐的神經(jīng)開始繃緊,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最后,朝著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隨即站了起來。
而就在胡慶豐站起來的一瞬間,中年男子猛地沖了上來,沒有任何猶豫,一拳朝著胡慶豐轟了過來,甚至,能夠聽到拳頭摩擦空氣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胡慶豐還沒有做出反應(yīng)的時候,身后,秘書猛的沖了上來!
“家主!走。∽甙。。
砰。
重重的一拳,直直的轟在了秘書的身上,只是頃刻間,原本鮮活的人就像風(fēng)箏斷了線,朝著墻壁狠狠的撞去,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diǎn)的生機(jī)。
胡慶豐沒有回頭,一眼都沒有!
沖著議事堂的后面迅速的沖了過去,那里是,是自己的房間,當(dāng)胡慶豐終于沖了進(jìn)去之后,他迅速的回身反鎖了門,快速的走到書桌前,拿起了電話。
往日里沉穩(wěn)如山的男子身上已經(jīng)有了顫抖,而他的額頭,也有了細(xì)密的汗珠,剛才那一拳,雖然那個衷心的秘書替自己擋了下來,但是終究,余力還是波及了自己,胡慶豐終于知道管老為什么會慘死了。
這樣的實(shí)力,整個胡家,再沒有第二個了,越是這樣想,胡慶豐的心里越是擔(dān)憂。
自己的女兒,還在外面呢,外面,安全嗎?
但是,胡慶豐又是慶幸的,還好,她在外面。
這個房間的隔音非常好,以至于胡慶豐目前并不清楚外面的狀況,但是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知道,這個房間,也堅持不了太久。
胡家處處嚴(yán)防,可是,卻獨(dú)獨(dú)沒有防住至親的人。
也許,自己一生最大的失敗,就是這個家了吧。
“議事堂,來人,馬上!”
電話剛剛撥通,胡慶豐迅速的說道,語氣嚴(yán)肅不容置疑,并且又迅速的掛掉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家主!
曾老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咣!
鋼制的門被狠狠的撞開,雷家中年男子默默的走了進(jìn)來,身后,是胡世深陰冷的笑。
胡慶豐退后了兩步,直到撞到了桌子上,而自己的領(lǐng)口,也被男人死死的抓住,漸漸地,胡慶豐感覺自己沒有了呼吸...
“老曾...帶著佳琪跑...跑啊....!.....記住..找...找....”
漸漸的,胡慶豐開始沒有了生氣,他拿著電話的手開始緩緩的垂下。
胡世深慢慢的走上前來:“哼,果然藏在這里!
他臉上的陰狠徹底的暴露了出來,眼中有著血光,那是一種炙熱的光芒。
“快,殺了他。”胡世深狠狠的說。
雷家男人將手扣在了胡慶豐的脖子上。
輕輕一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