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周松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身上有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推開門襲來的寒意似乎不是這天地間的風(fēng)雪,而是眼前男人沉默的氣息。
周松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彼此對視著。
“是周先生么?”黑衣男子率先說話,他看著周松漆黑的眼眸沒有太多的光彩,里面只是映襯著周松的臉龐。
周松點點頭,一陣寒風(fēng)從二人之間吹過:“我是!
黑衣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松,率先轉(zhuǎn)頭朝著胡同口走去:“周先生,路先生有請!
只是這么簡單的一說,沒有任何的猶豫,黑衣男子就直直的朝著前面走去,風(fēng)雪中,他的身影開始逐漸的消散,就在他要消失在胡同口的時候。
周松無奈的笑了下,搖了搖頭,跟著走了上去。
車子已經(jīng)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在此刻的帝都,交通并不擁擠的情況下,駛了兩個多小時周松估算了下也走了有三百公里了,這樣的距離,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帝都市區(qū)。
外面的風(fēng)雪依舊犀利,山巒開始起伏,遠(yuǎn)遠(yuǎn)的,周松還看到了長城的輪廓,帝都是有山的,在華夏,山丘地形還是很常見的,既有桂省百萬喀斯特大山,也有東南延綿的山丘,更有昆侖珠峰唐古拉山這樣氣勢磅礴的雪山。
但是帝都的山是不同的。
那是聚攏龍脈氣息的魏巍山脈。
車子依舊在山巒中行駛,因為雪已經(jīng)連續(xù)下了很多天,此刻的山巒早已經(jīng)銀裝素裹,看起來美不勝收,而一路行來,路上的行車甚少,從之前的還有三兩車輛不時擦肩而過,到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有許久沒有見到車輛了。
周松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黑衣男子,從上車到現(xiàn)在快兩個半小時了,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他自從坐下來之后,就動都沒有動過,周松看著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里,但是卻能感受到緊繃的軀體,以及他身上隱藏的力量,這種感覺,若是普通人見了似乎感受不出,但是周松依靠著智能體質(zhì)的增加和天賦的覺醒,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隱藏在男人身體里的力量。
若是兩人交手,周松知道,自己怕是過不了兩招。
整張車上,只有周松和黑衣男子依舊司機三人,但是周松卻覺得,分外的壓抑。
望向窗外,外面的山巒開始更加的,密集,而車輛在前面的高速路口也終于下了高速,曲曲折折的,車子行駛到了一條省道上。
大約又行駛了半個小時,此刻的周松再往外看去,已經(jīng)是一片孤寂了,并不是說荒涼,當(dāng)然,大雪埋沒下,到處的景色都有幾分蕭瑟,但是眼前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觸的了,就算沒有大雪封山,周松也知道這個地方絕不是平日有人能夠進來的。
因為太偏僻了。
但詭異的就是,如此偏僻,還有這么好的道路。一路上,自從下了高速,在省道上又走了十分鐘后,拐上這條路后,就沒有了人煙了,而到現(xiàn)在,更是連普通的村房都已經(jīng)沒有。
但是這些筆直的路依舊沒有盡頭。
“你是誰?”安靜的車廂內(nèi),突然的聲音冒出,這話來自周松。
說完這句話,周松靜靜的從后面看著前面的黑衣男子。
而在聽到自己說話后,黑衣男子沒有任何的觸動,氣氛一時有點沉默,但是說出話的周松卻感覺不到那股壓抑的氣息了。
他就這樣默默的等著,等著男人的回答。
“路先生的朋友!蹦呛谝履凶釉诔聊藘煞昼姾螅o靜的說。
周松輕輕的搖了搖頭,再度看向窗外,此時的外面,景色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有些單調(diào),周松再次將頭轉(zhuǎn)了過來:“那你知道我是誰么?”
這無厘頭的一問,讓開車的司機手都抖了一下。
自己為路家開車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每次車上拉的都是什么大人物,但是這一次,自己身旁的這個黑衣男子他雖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是他可是見過路先生和他在一起吃家宴的,自己為路先生開車這么多年,能夠有機會和路先生一起吃家宴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過來,可想而知這個人的身份。
而現(xiàn)在,自己載的這個年輕人,如此狂妄的說了這么一句。
以司機的閱歷,自然感受到什么叫做針尖對麥芒,這個年輕人,怕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當(dāng)然,司機心里的心思周松和黑衣男子并沒有時間理會,聽到周松狂傲的一句話后,那男子再度陷入了沉默,他目光一直望著前方,道路筆直像著北方。
這一次的沉默更長,許久之后,男子默默的說道:“我只知道,你姓周!
有意思。
周松的眼睛瞇了起來,舌頭輕輕的在唇邊略過,右邊的眉毛輕輕的往上瞥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后視鏡,那里,黑衣男子的眼神也在。
兩人打了個照面。
司機只覺得壓力山大,看到前面的拐口終于出現(xiàn),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稍稍加快了速度,車子就拐進了這個彎。
“周先生,到了。”司機將車聽聞,回過頭對著周松說。
將眼睛從后視鏡上收回來,周松對著司機微笑了一下:“辛苦了!
黑衣男子率先打開車門走了出去,而周松依舊坐在車?yán),大約又過去了兩分鐘。
門被從外面打開,周松從車上走了下來。
“路先生!敝芩蓪χH自為自己開門的路塵封說道。
“周先生,里面請。”路塵封看著周松,臉上的神情難以言明。
而此刻,一旁的司機直有一種腿都要軟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路塵封親自出來迎接,更加關(guān)鍵的是。
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為別人開門,路塵封這一輩子,只為三個人開過車門。
他父親,他妻子,他女兒。
就連上面的人物,能夠讓路塵封站在門口迎接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的了。
而周松,成為了第四個他親自開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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