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一整夜,周灝失眠了。
節(jié)目最終過審的消息,讓他心潮澎湃興奮不已。
再加上那個詩朗誦節(jié)目、以及老太太重返春晚的歌曲……他已經(jīng)能預見到,今年春晚過后自己會紅到什么程度了。
一個人肩挑三個節(jié)目,簡直就是春晚舉重冠軍了!
而今年除夕夜過后,那些原本他有敵意的圈內(nèi)從業(yè)者,得重新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第二天一早,他都顧不上一夜未眠的困倦,撥通了蘇蔓的電話。
“你還真早啊……”蘇蔓在電話里打了個哈欠,慵懶的風情順著電話信號直鉆心窩,“我本來也打算今天給你打電話的,人選我已經(jīng)幫你找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滿不滿意了。”
周灝眼睛一亮,“麻煩你了,能不能把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
“怎么,新人還沒進門,就準備拋棄媒人了?”蘇蔓咯咯笑道:“中午吃你一頓飯,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幾分鐘后,蘇蔓就選好了就餐地點。
巧了,又是鴉兒胡同那家銅鍋涮肉。
之前郭辰請客的時候,也帶他們?nèi)ミ^,味道確實不錯。
出門前,他順帶著喊上了孔林。
畢竟他是總導演,節(jié)目選人也該征求一下他的意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兩人見面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既因為節(jié)目過審的喜悅,也因為兩人通宵失眠熬出來的兔子眼。
抵達地方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蘇蔓帶著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余光看到周灝進門,蘇蔓用嘴努了努,“來了!
兩個男人立刻起身,“孔導,周老師!
“你們好!
借著握手的機會,周灝飛速打量了一下這兩人。
闊額寬腮國字臉,濃眉大眼十分硬朗,典型的關中漢子長相。
純以顏值論,確實沒法和那些精致的花美男比較,但那一身硬朗的男子漢氣概也絕非那些男娘能所比擬。
而且這次需要的演員本來也不是娘娘腔,這個味就很對。
孔林在打量過后也露出了微笑,很顯然,這兩人的形象也讓他挺滿意。
“自我介紹,我叫張紹武,中戲畢業(yè)的,目前在話劇院磨練!逼渲袀子較高的一位,主動給孔林倒了杯茶。
“我叫杜鵬,燕影畢業(yè)的,現(xiàn)在……待業(yè)狀態(tài)。”這一位皮膚稍白,尷尬的時候臉紅有點明顯。
“都坐吧!笨琢謮簤菏值溃骸白屇銈儊碜鍪裁吹模径贾懒税桑俊
兩人對視了一眼,“大概知道一點,但不是很清楚!
周灝從包里掏出兩份保密協(xié)議,“現(xiàn)場看一下吧,如果覺得沒問題就給簽了,不懂的話就先找個律師看一下再說!
兩人想都不想,直接就在后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開玩笑,春晚導演找你簽保密協(xié)議,你特么還找律師一條一條審核?
大概不是有病?
看他們簽完協(xié)議,周灝又掏出了一對U盤,“拿回去好好看一下,時間不多,沒時間慢慢磨洋工,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劇本,三天后來一次初測,如果過了就繼續(xù)練準備上春晚,如果沒過就馬上換人,沒問題吧?”
兩人不約而同點了點頭,“可以!
三天時間排一部戲,時間上確實緊張了一點,畢竟這可不是流量明星演偶像劇,往那一杵1234567站樁輸出一下就行了。
作為話劇演員,聲臺形表都是需要細細打磨的……
但是他們也知道現(xiàn)在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因為時間上確實已經(jīng)很緊張了。
“可以吃飯了嗎?”一直沒吭聲的蘇蔓抱怨道:“我快餓死了!
只一句話,就讓孔林骨頭酥了三分,連連點頭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們邊吃邊聊吧!
說完還給周灝使了個眼色,“等會兒你可得幫我好好敬小蘇兩杯,她這次幫了大忙了!
周灝:?
瑪?shù)履阋磉_謝意,讓我喝酒?
你一滴酒都沒沾呢,這就開始說胡話了?
吃了將近兩小時,酒足飯飽各回各家。
分別之前,酒暈上臉的蘇蔓還拉著周灝咬起了耳朵,“你能不能快一點啊,我在家快閑不住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牛馬巴不得天天躺家里享受生活,你們這些羅馬人倒好,一天天的還趕著給自己找事做……
等他回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孔林和那哼哈二將都在傻愣愣看著他,一臉欽佩之色。
“干什么,我臉上有花?”
哼哈二將嘿嘿一笑,趕緊開溜。
“你小子可以啊,連蘇蔓的高枝都能攀得上。”孔林老不正經(jīng)地挑了挑眉。
“孔導,我……”
“唉,不用解釋!笨琢謹D眉弄眼道:“誰還沒年輕過呢,我懂!
你懂個雞毛!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孔林壓低了嗓門,“這姑娘看著是很可口,但背后惦記她的人不但多而且非常硬,你得悠著點!
周灝無語搖頭。
無欲便無求,哪來的風險?
對于這種背景復雜的女人,他向來都是敬而遠之。
當初之所以會選擇許凌月,除了單純的見色起意之外,就是因為她夠單純。
沒有亂七八糟的人脈關系網(wǎng),也沒有什么復雜之極的利益捆綁集團。
除了音樂圈那三瓜兩棗的好友以外,她真的就不太像個娛樂圈的人。
回到酒店正準備洗澡補個覺,結果林建岳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周灝,企鵝視頻那邊已經(jīng)來找過我好幾次了,老這么拖著也不是個辦法,你干脆給個痛快點的說法吧,下部戲怎么說?”
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他被企鵝那邊的游說攻勢折磨得不輕。
“我的計劃,你應該很清楚的!
“……真不拍了?
“至少短時間不會拍了,我都已經(jīng)公開放話了一年之內(nèi)不拍新劇,就企鵝那一個電話,還不足以讓我食言!
“而且我的蟄伏,也能順帶著敲打一下企鵝的影視劇團隊,要不然真以為我們跟其他工作室一樣,都是可以隨便拿捏的!
林建岳沉沉嘆了口氣,“那原來的計劃要怎么辦?《無證之罪》怎么辦?”
“你們自個兒拍就是了!敝転患偎妓鞯溃骸胺凑灰袆ピ谀牵袥]有我都一個樣!
“那你的那部諜戰(zhàn)劇呢?不拍了?”
周灝忽然就想起了蘇蔓剛才咬耳朵的內(nèi)容。
唉你還別說,這事真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