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反問。
江聿遽然做出痛楚難耐的樣子,“當(dāng)然沒有,溫大姑娘答應(yīng)給我換藥,卻一次也沒來,這肩傷怎么能好?”
溫旎的嘴角抽了抽,這人真會演戲。
“大人這是怨我了?”溫旎嘆了口氣,可憐的像個一點(diǎn)本事都沒有的小女子,“溫府夜里守衛(wèi)森嚴(yán),雖比不得督公府,但我這等小女子想要出去也是難上加難!
“哦,是嗎?”江聿玩味的笑了笑,“這好辦,今晚我就讓福祿去溫府的側(cè)門等著,他自會打點(diǎn)好一切,保證你溫大姑娘暢通無阻。”
溫旎:……
溫旎氣結(jié),便不再說話,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甩掉江聿這尊大佛,還不讓他遷怒自己和身邊的人。
江聿不知她想,只是一直在打量這溫大姑娘。
自遇見溫旎以來,他便日日做夢,有時只是一個片段,有事又是許多零碎的碎片,但每當(dāng)夢醒,他都記不起來,只隱隱記得是跟溫旎有關(guān)的片段。
而溫旎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管閑事”。
“大人,到溫府了!
外面小廝的聲音打斷了江聿的思想,而溫旎像是等不及一番下了馬車。
“這丫頭片子,連句謝謝也不說。”
江聿無奈的笑了笑,溫旎卻跟身后有洪水猛獸一般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姑娘,您回來了!
緗葉見溫旎回來了,懸著的一顆心頓時放下。
“嗯!
溫旎點(diǎn)點(diǎn)頭,思緒飄飛在外,想著該怎么對付今天晚上的江聿,而緗葉則嘆了口氣。
“姑娘,您也別想太多了,那江聿變幻無常的,今兒喜歡的東西明兒就厭了,或許姑娘也不用再忍幾日了!
“都怪咱們無權(quán)無勢的,若是身后有個靠山,也不會這么怕他!
溫旎神色微微一動,靠山?
她倒是想做自己的靠山,但這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而放眼望去,溫父最不敢惹的是誰?
江聿!
溫旎微微攥緊了手,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與其日夜擔(dān)心受怕,倒不如大膽點(diǎn)。
不過就是一個沒根的太監(jiān),他又能對自己做些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些……
想到這,溫旎臉上有些熱。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一飲而盡。
“緗葉,走,跟我去布莊!
溫旎下了馬車,走進(jìn)布莊。
布莊內(nèi)錦繡紛呈,香氣裊裊。
溫旎突然眼神一亮,拿起了一塊一塊湛藍(lán)色的錦緞,正準(zhǔn)備上前詳看時,突然伸出一只手,徑直拿了過去。
鄧玉棠看著溫旎,笑了笑,她的聲音帶著挑釁:“這塊布料,不如溫大姑娘就讓給我吧。”
溫旎眼角的寒光一閃而過,她輕輕一笑,步伐悠閑地走向鄧玉棠,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鋒芒,“鄧姑娘此舉,倒是讓人瞧出,什么叫舉止失禮了!
周圍的幾位購買者竊竊私語,眼里滿載著看好戲的興奮。
鄧玉棠臉色一沉,卻笑道:“溫大姑娘,您誤會了。我只是見這布料普通,怕您花了大價錢。畢竟就算這塊布料我不買,溫大姑娘你……也買不起吧?!
隨話音落下,身后的胡欣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諷刺的意味明顯。
緗葉的拳頭攥緊,眼看就要發(fā)作,溫旎卻是神色未變,一臉從容。
她淡淡地瞥了胡欣雅一眼,然后轉(zhuǎn)向鄧玉棠繼續(xù)道:“鄧姑娘,您這般心思,可真是‘關(guān)心’得緊。不過,我溫家雖說不顯赫,卻也不至于連塊布都揭不開鍋。倒是您,如此搶奪,未免有失您父親大文官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