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看著被塞在懷里的粉色荷包,耳尖爆紅。
夜色越來越濃,門外傳來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彰顯著夜色中的靜寂與幽深。
杏雨手捧著油紙包裹,腳步匆匆,穿梭于長廊與花園之間,終于到了溫旎的臥房。
推開房門,杏雨看到的是溫旎一襲素衣,坐在軟榻上,望著窗外稀疏的雨絲,凝思遠方。那瞬間,杏雨感覺到了房內那股由內而發(fā)出的寂寞與傷感。
“小姐,您可以安心睡覺了,我親手將信紙交到了大爺?shù)氖稚。?br>
杏雨躍躍欲試地開始敘述,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慶幸與興奮,雖然面前的情形讓她不免感到一絲異樣。
溫旎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雨絲仿佛拉開了時空的簾幕,帶她回到了昨日。那些深藏于記憶中的畫面,既熟悉又遙遠,仿佛觸手可及又似乎天涯海角。她聽著杏雨的話,心中波瀾卻是層層疊疊。
“不過那國公府的看門狗真是狗眼看人低!”杏雨氣憤地說道,“一聽是姑娘便關上了大門,說姑娘跟國公府沒有任何關系了!還好大爺身邊的小廝成安看到了奴婢,帶著奴婢進去了!
聽至此處,溫旎的神色有了些許變化,眼眸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上一世可不就是沒關系了嘛,自己識人不清,認花小娘為母,把幾位舅舅和外祖的關心當做帶糖的毒藥,每每躲避不急,導致徹底傷了他們的心。
而如今,老天竟然賜予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溫旎的心中開始沸騰,她不能讓歷史重演,不能再讓國公府落得上一世的凄慘下場。她要用盡一切,保住她母族最后的家族榮光。
杏雨見溫旎心神不寧,輕聲提議:“姑娘,離天亮還早得很,不如您再睡一會?”
這句話仿佛是一劑安神的良藥,溫旎輕輕點頭,她知道需要暫時拋開心中的紛擾,恢復體力,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做準備。
隨著窗外的雨聲愈發(fā)急促,杏雨輕手輕腳地將溫旎扶上床榻。溫旎依靠在軟榻上,聽著雨聲,漸漸墜入夢鄉(xiāng)。
安景懷幾乎一夜未眠,清晨的微光尚未透過厚重的窗簾,他卻已迫不及待地奔向主院。用力的動作和迫切的心情讓他根本沒想到去敲門,直接將房門推開,引起了屋內的一聲怒吼。
“你個兔崽子,這是哪門子的規(guī)矩!”國公爺一身純白長袍,正被驚醒的怒吼震耳欲聾。
身后跟著的成安眼睛瞪得老大,他以為自家主子即便再急也會守著禮數(shù),誰知……
安景懷嘴角掛著一抹苦笑,不卑不亢地回應:“誰知道都快到上朝的時辰了,您還能睡得著!
國公爺雖然怒氣沖沖,但見兒子如此焦急,心下也是一緊,立即拉過衣袍套上:“快說,到底出了何事!”
老夫人這時也從梳妝臺前站起,關切地看著安景懷,“景懷,你這么早就來找你父親,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
安景懷手中拿著一封薄薄的信紙,“昨晚,旎兒的貼身婢女悄悄找到了我,給了我這封信!
信紙被轉手間傳到國公爺和老夫人面前,兩人的表情由疑惑轉為震驚,緊接著是不可抑制的怒火和心疼。
老夫人眼眶紅潤,“竟有這等事!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兒……”
國公爺立馬站起身,眼眸中透著怒意,“溫承冶,竟敢做出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