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的面色異常凝重,他的眼神中除了堅定,還有一絲深不見底的冷意。
“別怕!
溫旎眼中淚光盈盈,她雖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對江聿的擔(dān)憂!澳愕膫
然而話音未落,車外突然爆出一聲巨響,整個馬車都劇烈搖晃了起來,隨即,一個暗器破窗而入,直朝江聿飛去——
此時,江聿猛地一揚手,暗器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后被他穩(wěn)穩(wěn)抓住,緊接著,他把溫旎摟入懷中,用力一縱,從馬車的一側(cè)窗口跳了出去。
“大人,是卑職疏忽,請大人責(zé)罰!
一身墨色衣衫的男人單膝跪地,在看到江聿受傷之后,他立即震驚道:“快去給大人請大夫來!”
溫旎面色蒼白,就算她重活一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驚險的場景。
“江,江聿……”溫旎看著他肩頭的傷口,身體微抖,帶著劫后的不安。
江聿面色未變,只是攬著溫旎腰肢的手緊了緊,他看著一地的尸體,低聲道:“查!
“是!”
督公府內(nèi),府內(nèi)的人奔忙而過,彷佛一切都在為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而加緊步伐。
江聿幾乎是被人攙扶地進(jìn)了正室。他的肩頭,穿過了錦衣看到皮肉之下的狼狽——一道劍傷,裂開了肌膚。
溫旎慌亂地跟在后面,臉色蒼白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張,她的眼睛時不時瞥向那血腥中透著鋒利的傷口,心亂如麻。
她恨不得那劍傷是她受的,可偏偏是江聿為她擋的。
“快去請府醫(yī)!”管家的聲音在耳邊急切地吩咐著,家丁們立刻消失在門外,迅速傳來了醫(yī)師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低語。
房間中,府醫(yī)低頭細(xì)致地處理著江聿的傷口,江聿的臉色卻始終如一輪冷月,寂靜而淡漠。溫旎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只是眼中的情緒似乎在不斷膨脹,直至溢出眼眶。
府醫(yī)完成之后,退出了房間,留下一房的肅靜。
江聿緩緩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溫旎。
“我,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溫旎終于開口,聲音微小,卻像晨鐘暮鼓,震蕩在房間里。
“哦?”江聿的嘴角挑起了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看著她略顯狼狽的倩影,突然伸手一拉,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膝上。
氣氛突然變得不明起來,溫旎的心抑制不住地跳動著,好似要從胸口蹦出。江聿俯視著她眼中的翠波,低沉的聲音在寧靜的房間內(nèi)回響:“如若溫姑娘真想報答,那便每日戌時來給本督公換藥,直至傷好,如何?”
她的眼瞳不禁一縮……
溫旎猶豫著,即使心中雜亂如麻,可她卻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經(jīng)惹上了江聿,而江聿斷不會是那種自己想躲就能躲的了的人。
溫旎覺得自己似乎無處可退。
與其一直躲著,倒不如迎面而上,左右江聿只是一個太監(jiān),若是自己利用好了,興許為母親和上一世的自己復(fù)仇也會容易許多。
溫旎點了點頭:“好!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視線卻突然越過溫旎,盯上了房間門口的虛空,那里似乎有什么不該存在的事物在窺視著他們。
一個影子在門外掠過,隨即便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江大人,皇上有旨,即刻進(jìn)宮!
江聿的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立刻起身。他目光復(fù)雜地看了看溫旎,似是在權(quán)衡著什么。
溫旎的心一緊,似乎隱隱意識到了什么,但剛想張嘴說話,江聿就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