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責(zé)備,目光凌厲地掃向屋內(nèi)的奴仆:“你們好大的膽子!祖母年邁體衰,怎可如此怠慢!”
奴仆們嚇得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大姑娘明鑒,奴婢們實在是有苦難言啊!府中冰盆有限,李管事只給了這一個……”
溫旎聞言,眉頭緊鎖,轉(zhuǎn)向老夫人:“祖母,這中饋之事究竟是誰在管?怎會如此疏忽大意!”
孫嬤嬤適時跪下,一臉無辜:“老奴只是奉命行事,中饋之事一直由花小娘打理!
“哦?”溫旎故作驚訝地看向花小娘,“原來是小娘在管?那這些年的賬目可都清楚?”
花小娘臉色鐵青,強笑道:“大姑娘誤會了,我怎會克扣老夫人的用度……”
溫旎卻不依不饒:“既然如此,那為何祖母房中只有一個冰盆?你可知祖母年邁,受不得暑熱?”
溫旎的神色瞬間變得嚴厲起來:“你們好大的膽子,這府里不少你們吃穿,平日里你們克扣些我的也就罷了,現(xiàn)在居然偷到老夫人的身上來了!等會兒就讓孫嬤嬤把你們都發(fā)賣了去!”
一聽要被發(fā)賣,屋子里的奴才婢女頓時跪了一地。
“大姑娘明鑒啊,奴婢們照顧老夫人向來都是盡心盡力的!不敢克扣一點。
“實在是……實在是我們?nèi)ダ罟苁履,只取來了這一個冰盆,說是咱們府中的用度,除了老爺那,都是一個冰盆。”
聞言,溫旎瞬間蹙眉,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祖母。
“祖母,這都是真的?您年紀這么大了,怎么可以一天只用一個冰盆,萬一熱暈了怎么辦?”
“這府中現(xiàn)在是誰管中饋之事?是孫嬤嬤還是李管事!”
孫嬤嬤一聽頓時跪在地上,這一老一小喜歡演戲磋磨人,那她這把老骨頭也樂意陪著演,“奴才們可沒資格管中饋!”
“大姑娘還不知道吧?這段時日老夫人身子不大好,一病就病了幾個月,對中饋之事也沒精力管了;ㄐ∧镏篮缶椭鲃诱埨t攬下了,再加上老爺也在一旁支持,老夫人就放手了!
“?”溫旎佯裝驚訝的看向神色扭曲的花小娘,“居然是花小娘在管?”
“小娘,祖母上了年紀,身子本就不好,你怎么還能克扣祖母房中的冰盆呢!”
“大姑娘誤會了,奴婢可不敢克扣老夫人房中的冰盆!
花小娘攥緊了帕子,以后還是找個法子別來請安了!
“最近咱家的鋪子生意都不好,老爺在官場又少不了打點,徹哥兒這個年紀正是交朋友的時候,銀兩更是缺不了……”
“老夫人這尚且還能供上每日一個冰盆,奴婢和梨姐兒房里,一日也用不上一個……”
“是嗎?”
溫旎驚訝道:“那我前幾日去二妹妹房中的時候,怎么瞧見了四個冰盆呢!”
11.
花小娘的臉色如同調(diào)色盤般變幻莫測,她勉強擠出一絲干笑:“大姑娘誤會了,或許是梨姐兒不懂事,私自多用了些冰盆。奴婢回去定當(dāng)嚴加管教!
溫旎的笑容里藏著鋒利的刃:“小娘此言差矣,二妹妹不懂事,難道祖母就能被忽視嗎?此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怕是對誰都不好交代!
花小娘心中暗罵,面上卻只能繼續(xù)強顏歡笑:“大姑娘言之有理,奴婢這就回去問個明白,若真有此事,定不輕饒!
“哦?那不知小娘打算如何嚴懲不貸呢?”溫旎的笑容愈發(fā)燦爛,眼中卻無絲毫溫度。
花小娘心中恨得牙癢癢,面上卻只能擠出更加諂媚的笑容:“既然梨姐兒即將議親,名聲自然重要。奴婢就罰她一個月的月銀,以示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