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霄收劍歸鞘。
忘情道長無聲一嘆,“終歸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轟隆隆——!”
一柄柄飛劍從空中落下,將各個山峰插成了一只只刺猬。
李玄霄再上前一步。
忘情道長一頭烏發(fā),頃刻間化成白發(fā)。
面容好似是一瞬間老了萬歲。
五位峰主,與青云門無數(shù)弟子,各個長老看著這一幕。
卻是沒有一人敢在上前一步。
青云門大陣已破,除了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白猿仙人。
余下四位供奉,皆是身死道消。
青云門......怕是完了!
陳萍深吸一口氣,摟著蘇虎的肩膀。
“兄弟,大鄴待遇怎么樣?看樣子青云門以后是待不下去了!
蘇虎沒心思搭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一幕。
隨著忘情道長身體的變化,這位巔峰飛升境仙人身死道消。
李玄霄感受到了對方生命的流逝,微微皺眉。
不僅是李玄霄,隨著青云門大陣的消失。
在外的眾人幾乎同時感受到了這一變化,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死了!”有人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就這么死了?
眾人都呆立當場,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結(jié)局。
下一刻,李玄霄一劍落在主峰的祠堂前。
劍光像是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音。
原本生機勃勃、萬物繁榮昌盛的主峰此刻卻宛如一片死寂之地!
眨眼間,那些曾經(jīng)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氣的靈脈竟然像是突然被抽空了生命力一般,變得干癟枯竭起來。
而那些原本郁郁蔥蔥、繁花似錦的花草樹木也像是遭受了一場可怕的末日審判一樣,紛紛枯萎凋零,毫無生機可言。
這詭異的一幕就好像是有什么邪惡而強大的力量,對這里施加了惡毒無比的詛咒。
讓整個區(qū)域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和絕望之中。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種衰敗并非僅僅局限于主峰之上,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周圍蔓延開來。
所過之處,無論是山川河流還是鳥獸蟲魚,都像是被染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與活力。
整個世界似乎正在逐漸崩解,走向毀滅的邊緣.......
隨著祠堂的破裂。
忘情道長的真身,出現(xiàn)在祠堂的正中央,渾身散發(fā)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而在他身前,擺放著一尊巨大無比的青云鼎。
這尊鼎高達數(shù)十丈,通體閃爍著神秘的青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此刻,青云鼎正不斷地向外噴涌著滔滔不絕的魔氣。
這些魔氣猶如滾滾濃煙般彌漫在整個空間之中,讓人感到窒息和恐懼。
李玄霄望向祠堂中央這人。
他既是忘情,卻又不是忘情。
他的相貌,并不是忘情。
眾多青云門弟子對于這副面容太過熟悉了,以至于所有人都無比震驚。
這人竟是青云門的開宗祖師。
其雕像就樹立在青云門主峰之上,高聳入云。
凡是青云門弟子都要叩拜。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砸在了在場眾人的心頭。
然而,他的氣息卻又是忘情。
便連李玄霄都有些錯愕地盯著他。
別說李玄霄了,就是早年間跟隨青云門祖師游歷的四供奉白猿仙人。
此刻都顧不得身上的傷勢了,而是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似的
李玄霄道:“你....到底是誰?”
忘情道長,或者說青云門祖師微微一笑。
“我既是你師尊忘情,又是青云門祖師。”
李玄霄道:“青云門祖師飛升失敗,身死道消,看樣子當年你沒死。”
“當年飛升失敗,本座既死了,又沒死!
李玄霄看著祠堂外布滿的符篆,便知曉一時半會兒自己突破不了這防御。
他便坐了下來,橫劍胸前,喝了一口酒。
打了這么久的架,說實話也有些累了。
只是他雖然坐了下來,那萬千劍意卻仍然洶涌地落在符篆鎮(zhèn)當中,勢要撕開一道口氣。
便聽面前他曾經(jīng)的師尊悠悠地講述道。
本座乃是誕生自上古時期,于荒山野嶺之間,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修煉氣功的法門,從此走上了漫漫修仙路。
那個時候,人族力量微弱,在世間處于劣勢地位。
而兇猛殘暴的異獸則四處肆虐,橫行無忌。
在這樣惡劣艱難的環(huán)境下,本座歷經(jīng)無數(shù)磨難與挑戰(zhàn),其中的辛酸苦楚實在難以向他人訴說。
修行多年,欲要飛升得道,奈何天道不允!
“如何不允?”李玄霄問。
忘情搖了搖頭:“除了那魔教妖女,還能有誰會阻攔修士飛升。
她一劍便將本座重新打回了人間。
本座飛升失敗以后,本該身死道消,卻借助青云鼎保留了兩分魂魄。
隨后便在暗中修行,數(shù)萬年前為了躲避那魔教紅衣妖女。
不得已只能將魂魄分開,創(chuàng)造了忘情,修行無情大道。
企圖開辟另一條道路,飛升成功。
只是魔教壯大,本座不是那魔教妖女的對手。
幸好,這時候你加入了青云門。
后來的事情,你便知道了。”
“所以這些年,一直是你在暗處統(tǒng)御青云門!崩钚鳇c了點頭,“這個故事不錯,一直與我朝夕相處的師尊,原來是上古時期的青云門祖師。”
忘情道:“本座講述了自己的秘密,現(xiàn)在你要將你的秘密告訴本座了!
“我?我有什么秘密?”
“那魔教妖女是否已經(jīng)復(fù)活?”
李玄霄回道:“大概,她的尸體不見了。”
“你與她相交甚深,可知她的真實身份,可知她為何能融入魔窟,可知她為何又要誅殺所有欲要飛升之人?”
忘情一口氣說了許多。
李玄霄只是搖了搖頭,“這些問題,我以前就回答過你,我從不知曉。”
忘情輕聲嘆了一口氣。
李玄霄的目光落在忘情身前的青云鼎上。
他見過這個鼎,可是卻并沒有眼前這般魔氣滔天,而是用來鎮(zhèn)壓魔教氣運所用。
在當年正魔大戰(zhàn)之時,被毀于一旦。
忘情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說道。
“此鼎乃是雙手鼎,一陰一陽。
乃是本座偶然間在大荒之中獲得,也正是借助此鼎。
本座才得以在飛升失敗以后,保留了一縷魂魄。
陽鼎為了鎮(zhèn)壓魔教,而被毀。
這陰鼎從上古時期,到如今,其中煉化無數(shù)生靈,已煉制至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