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龍虎山天師府。
老天師閉關(guān)。
這一次的弟子入門大會,由龍虎山天師府“五主”全權(quán)主持。
天師府三都五主十八頭,負(fù)責(zé)大小事宜。
三都大多時候已不問龍虎山內(nèi)部事宜。
此刻,五位身著赤袍的龍虎山五主,正在堂內(nèi)商討弟子入門儀式。
“這是這一次龍虎山各地方立下大功,且三代以上皂役的子女名單!
平陽子眉頭微皺,目光落在名單中為首的弟子一個名字上。
趙凌川的后人.......
當(dāng)年趙凌川風(fēng)頭無兩,隱約有超過正統(tǒng)龍虎山之勢。
惹得龍虎山部分人不滿,當(dāng)年便是平陽子與龍虎山三都之一的都老合謀,利用關(guān)外群妖將趙凌川害死。
時隔多年,重新見到這個名字。
平陽子不由得眼皮微抖,“按照規(guī)定,子女其上應(yīng)有血親,仍舊擔(dān)任地方皂役才有資格入選。
可是這趙凌川的后人....趙凌川已死多年,旁系親屬也無在地方擔(dān)任龍虎山皂役!
其余四人都明白平陽子的意思。
其中一位雙目緊閉的赤袍道士,終于睜開雙眼。
“趙凌川當(dāng)年為龍虎山立下大功,保西陵百姓安寧,其身死后破例葬在龍虎山。
趙家全家被滅門,唯有一女存活,如今手持其父皂令拜入龍虎山。
若是被我等拒之門外,不知讓那世人如何議論我等。”
平陽子無話可說,其余人等對此也并無異議。
..........
“呦,看這幾個人的穿著,乞丐上山嘍~”
有龍虎山弟子坐在兩旁的白石階梯之上,玩味地看著牽著毛驢的李玄霄三人。
阿七跟在李玄霄身后,默默地走著。
林道陵擼起袖子,便要破口大罵,卻被李玄霄提樓起來。
“大哥,你放開我,我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喂,你就是趙凌川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爹害死了多少龍虎山的人,如今還敢來龍虎山。”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啞巴嗎?”
“乞丐上山了,乞丐上山了。
“........”
李玄霄掃了一眼,大多都是不過十三四歲的龍虎山外門弟子。
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什么人暗中指使。
內(nèi)門弟子不屑于做這種事情,于是特意找了外門的年輕弟子。
想到這兒,李玄霄不禁笑了,自顧自地?fù)u了搖頭。
“伎倆雖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確實(shí)足夠惡心人!
“回去吧!從哪兒來滾哪兒去,龍虎山不歡迎你!
“裝聾子是吧,你爹是大畜生,你是小畜生...”
“吁~”
“哈哈哈哈。”
“.....”
阿七緊緊攥著拳頭,一言不發(fā)。
李玄霄低頭看了她一眼,笑瞇瞇地說道:“很生氣吧。”
阿七無聲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阿七不生氣。”
“嗯?”
“生氣只能氣壞了自己,阿七會記住他們的!”
“嗯,不錯!崩钚鋈嗔巳嗨念^。
這時,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輕弟子出現(xiàn)在前面,用眼神制止了眾多弟子。
“這些外門弟子年輕不懂事,還望勿怪!
“無礙!
“請隨小道來!
便隨著對方一路來到一間破舊的屋內(nèi)內(nèi)。
“入門大會前,還望幾位在此處暫住!
林道陵捏著鼻子,看著屋子角落中畜生的糞便,忍不住破口大罵。
“奶奶個腿的!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這之前分明是畜生住的地方,你們龍虎山就是這么招待客人的!”
年輕道士淡淡一笑,留下一句“愛住不住”便離開了。
林道陵氣的直跺腳,嘴里問候那年輕道士八輩祖宗。
李玄霄則一屁股坐在門口的一塊石頭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 - . - )
阿七已經(jīng)開始里里外外收拾屋子了。
小毛驢打了個響鼻。
弟子入門大會要在一月后開啟,李玄霄便準(zhǔn)備在龍虎山住上一些時日。
不過這龍虎山某些人成心讓他們難堪,不僅沒有飯食,半夜還有人偷偷用石頭砸窗戶。
在得知別的入門弟子都被安排到了寬敞舒適的東殿正房后,林道陵氣的瘋狂跳腳。
站在殿前,破口大罵。
不過在被人教訓(xùn)之前,先被李玄霄給提樓回去了。
“大哥,你讓我出口惡氣,這幫龍虎山的道士不干人事!狗眼看人低!
人家不給送飯,阿七和林道陵便自己去取。
每次都要去雜役堂,走很長的路。
當(dāng)然這段路,可不是一帆風(fēng)順。
不是被跟他們差不多年齡的龍虎山外門弟子有意撞一下,就是找茬對罵。
林道陵這小暴脾氣三言兩語,便跟人家打了起來。
對方人多,林道陵雙拳難敵四手,被人家打翻在地。
阿七放下手里裝著飯菜的提盒,擼起袖子沖上前去。
這些龍虎山人雖是龍虎山外門弟子,可跟阿七,林道陵都是同齡。
雖是修行世家,卻終歸不過是個孩子。
林道陵自幼便混跡街頭巷尾,與人打架斗毆,本領(lǐng)自然嫻熟。
阿七從小跟著鐵牛打鐵,對付幾個自視甚高的同齡人,手到擒來。
五六個同齡人沒一會兒,便被他們倆打得哭著跑了。
可是第二天,埋伏他們的人更多了。
林道陵和阿七邊跑邊打,回來的時候身上沾滿了飯菜的湯汁。
林道陵揉著被揍紅的臉頰,氣得哇哇大哭。
阿七見他這副窩囊樣,生氣道:“哭什么,被揍了明天就打回來!”
隔天,兩個小家伙又去取飯。
這一次,林道陵和阿七早有準(zhǔn)備。
一個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沙子朝對方揚(yáng)起,一個拿著竹劍便揍。
占盡了便宜,可是下一次對方也準(zhǔn)備了武器。
林道陵被揍得鼻青臉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拽著李玄霄的袖子,讓大哥去給自己報仇。
李玄霄坐在石頭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你這次被打了,我?guī)湍愦蚧貋,下次再被打了,又有誰能幫你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