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yīng)過妹妹,她結(jié)婚那天我一定到場,可是我食言了。
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jīng)是一個躺在床上的老人了!
李玄霄用手指肚輕輕摩擦著墓碑上的名字。
時光轉(zhuǎn)載又幾年,來日滄桑何處尋。
李玄霄搖了搖頭,帶著彭云他們來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老宅。
老宅內(nèi)無人,門鎖早就不知道換了多少茬了。
不過,這自然難不住他。
彭云看著李玄霄將門鎖撬開,嘴角微微抽動。
“這....真的是你家?”
“是,只是許久不回來罷了!
屋內(nèi)收拾的還算是干凈,院落只有些許的雜草,廚房內(nèi)還有一些米面。
李玄霄左看看,右瞧瞧,這邊翻翻,那邊找找。
閑不下來,摘了桂花,翻出鍋添火做飯。
很快,香噴噴的桂花飯便出鍋了,配上咸菜疙瘩,白菜湯。
“粗茶淡飯,還望勿怪。”
面無表情的少女,率先捧起飯大口吃了起來。
李玄霄嘗了一口,并無多少兒時的味道。
他記得母親做的桂花飯尤其的好吃,香味濃厚,像是奶油,又像是蜂蜜....
“我母親做的桂花飯尤其的香甜,我常常偷偷拿著飯去給隔壁鐵匠的姑娘,她說長大后要給我做媳婦。
后來鐵匠搬到了城里,我還偷偷跑進城去找她。
如果當(dāng)年沒有離開家,或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兒孫滿堂了。不對,應(yīng)該是入土了才對.....”
李玄霄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
“大哥,這人好生古怪~”
小黃趴在彭云的耳邊說道。
彭云亦是略有所感,這人...這人...不會有病吧!?
夜晚。
李玄霄橫豎睡不著。
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記事,每一件發(fā)生過的事情,都沒有忘記。
他甚至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走路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小心翼翼地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他的小腳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摔倒,父母在一旁鼓勵著他,讓他勇往直前....
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緊接著遠處的街道有火光亮起。
李玄霄坐起身,廂房中的少女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屋外,腳步聲嘈雜。
李玄霄打開門,就見幾名身穿道袍的道門弟子快速跑過。
緊接著是一隊衙役。
“有妖氣!鄙倥f。
“嗯,應(yīng)該會很快解決吧。”
李玄霄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回去睡覺了。
.........
翌日,陽光明媚。
李玄霄數(shù)了數(shù)自己為數(shù)不多剩下的銀子,決定在村子里唯一一家的酒肆當(dāng)中,請彭云和他的侍女吃一頓飯。
畢竟,這一路的花費彭云豪爽的全部承包了。
酒肆內(nèi)。
幾人剛落座不久,就見四五個身穿道袍的弟子勾肩搭背地走進來。
大呼小叫,讓店家上酒上肉。
店家面露苦色,卻也只能好生招待。
這些道士借除妖之名,就在這兒住了下來,天天大魚大肉好酒好菜,卻連一個大子都不給。
一連一月有余,那妖怪再不除掉,他這小店怕是要被吃垮了。
是昨天跟著衙役捉妖的道士,李玄霄看了一眼。
“他們其中一人身上的氣息跟昨天的妖氣很相像!鄙倥,“看起來并不是好人,公子我們走!”
“?”
彭云一愣,完全不明白少女在說一些什么。
少女伸手去拽他,“跟那群道士在一起,說不準(zhǔn)會有麻煩!”
“我不走,你把話說清楚!”
少女二話不說,將彭云扛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彭云一張白凈的小臉臊得通紅,兩條腿胡亂蹬著。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哎呦,這小娘子還挺有力氣。”
“哈哈哈,小娘子這是做什么?怎的直接將你夫君扛起來了。”
喝得酩酊大醉的道士見到這一幕,紛紛看過來。
這一看不得了,這小娘子長得好生俊俏。
“讓開!鄙倥笸税氩,似乎是有些嫌棄他們身上濃重的酒味。
一道士憤怒地拍桌而起,“說話客氣一些,沒有我們,你們早就被妖怪給吃了!”
“哎呦,道爺,這是怎么了!
店家聽見堂內(nèi)的動靜,連忙跑出來。
“道爺,誤會,他們不是我們這兒的人。
大家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滾一邊去!”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道士推倒在地。
少女將彭云放下,“我再說一遍,讓開!”
幾個道士堵住了少女的路,目光戲謔。
“小娘子,笑一個,笑一個就讓你走!
彭云上前一步,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良家!再胡攪蠻纏,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少女伸手護在彭云身前,“公子,你打不過他們。”
彭云:.......
你就不能在人前給我留點面子!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就在這時,酒肆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一位女子邁步走進酒肆,身著素衣,外著黑色長袍。
腳踏黑色布鞋,步伐輕盈而堅定。
她的頭發(fā)梳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沒有任何裝飾,卻顯得格外清新自然。手中緊握著一把佩劍,劍柄上鑲嵌著一顆明亮的寶石,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女子身后還跟著一行人,依次走入酒肆。
皆是青云門通天峰的弟子。
酒肆內(nèi)的爭執(zhí)在這一刻齊齊停了下來,目光不由地被這一行人所吸引。
他們的出現(xiàn)猶如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酒肆內(nèi)的喧鬧與沉寂。
一行人無論是長相,還是穿著打扮,氣質(zhì)都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走來的,與周遭截然不同。
“師兄!”
墨竹語氣激動,拱手鄭重一拜。
身后幾人齊聲道,“師兄。
這場面對于李玄霄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我已經(jīng)不是你們的師兄了!
“師兄....”
李玄霄抬手制止了墨竹要說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過還是別說了。
你們這么多人一起來,飯錢我是請不起的,倒是能給你們做一碗桂花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