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仿生義肢項目的負責人,杰瑞在本部門擁有絕對的權(quán)威。
他要給陸鴻等人展示實驗室的仿生義肢,其他工作人員自然是攔不住的。
在他的介紹下,陸鴻近距離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款仿生義肢,很快皺起了眉頭,“杰瑞,你們這款義肢怎么沒有使用腦機連接技術(shù)?”
杰瑞聞言愣了半天,方才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陸,你說什么?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現(xiàn)有的腦機連接技術(shù),還沒有成熟到可以日常使用!”
聽到杰瑞的回答,陸鴻不由驚訝道:“是嗎?可我記得兩年前,匹茲堡大學實驗室就已經(jīng)能夠讓病人用意念控制機械臂活動了啊!”
杰瑞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不不不,陸,你不清楚內(nèi)幕。那是個實驗性質(zhì)的項目,條件苛刻且效果有限,根本沒有媒體報道的那么神奇!
“之所以有所夸大,主要是匹茲堡那邊的實驗室要找經(jīng)費,你懂的……”
“現(xiàn)有技術(shù)在硬件上幾乎不存在問題,但大腦信號是十分復雜的,接收并轉(zhuǎn)譯為電信號,需要的程序過于復雜了。”
說著,他拍了拍實驗臺上的金屬機械臂道:“我們目前的設(shè)計思路更加現(xiàn)實一些。我們是通過聲控,讓機械手臂做出預設(shè)的8-12個動作,比如抓握、提舉之類。這樣雖然比不上真的手臂,但也足以幫助實驗對象解決大部分日常生活問題。”
陸鴻愕然。
他本以為匹茲堡大學在兩年前開發(fā)的技術(shù)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就算還不能投入商用,至少也該差不多了才是,卻沒想到那玩意還沒能走出實驗室!
如此看來,他拿到的腦機連接技術(shù)對當今世界完全就是黑科技!
本著技術(shù)交流的目的,他試探著提議道:“杰瑞,我在夏國恰好也開發(fā)了一款仿生義肢,目前還只是第一版的樣機。你介意我用你的實驗對象實驗一番嗎?”
杰瑞聳了聳肩,瞥了一眼正在不遠處休息的實驗參與者們,“我是無所謂,要看他們的意思。”
陸鴻隨即看向葉琳娜,“葉琳娜,你想不想試試我的作品?”
葉琳娜原本有些在意別人提及她的殘疾,不過亞歷山大適時地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讓她眼睛微微一亮。
“你就是那位開發(fā)出商用無人機的陸先生?”
陸鴻點了點頭,“是我!
“那好,我愿意試用你的作品!比~琳娜爽快地說道。
亞歷山大在旁笑道:“葉琳娜可是你的粉絲,陸。作為人工智能方向的博士,她知道那款無人機搭載的智能控制系統(tǒng)含金量有多高!
陸鴻哈哈一笑,“感謝你們的信任。相信我,我的作品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說完,他示意助理小陳去外面車上把裝著仿生義肢的箱子拿來。
幾分鐘后,箱子打開。
一款硅膠蒙皮的仿生義肢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杰瑞上前揭開蒙皮仔細觀察了一番,微微點頭道:“碳纖維骨架,機械裝置是鈦合金的?做工一流。
陸鴻笑了笑,讓他幫忙一起把這條義肢給葉琳娜穿戴好,又把一枚小巧的貼片黏在了葉琳娜的后腦處。
“稍等片刻,我刷新一下數(shù)據(jù)……另外這條手臂可能會有點重,因為是按照男性手臂進行的配重,你稍稍將就一下。”
葉琳娜乖巧地坐在凳子上,點頭道:“沒關(guān)系。爸爸,我有些渴了,能幫我拿杯水嗎?”
亞歷山大趕忙到一旁的飲水機邊用紙杯接了一杯水,轉(zhuǎn)身遞給她。
“謝謝!
葉琳娜下意識地接過水杯,直到水杯舉到眼前她才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是用右手接的水杯!
我的右手……回來了?
激動之下,她一個沒控制住,一把將那只紙杯捏爆了,水濺了一地!
下一秒,杰瑞也意識到了什么,一蹦三尺高!
“沃德發(fā)?腦機連接技術(shù)?這義肢是用腦電波控制的?”
“怎么會?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帝!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眼看杰瑞兩眼通紅,一副當場就要把那條義肢大卸八塊的模樣,陸鴻趕忙勸解道:“放松,杰瑞。我這個發(fā)明者在這里,你還怕得不到答案嗎?咱們還是先測試一下,OK?”
說完,他又看向葉琳娜道:“葉琳娜,放松一點。如果你情緒過于激動,傳遞的信號強度可能會過高,導致義肢難以控制力度,F(xiàn)在你自己去接一杯水喝,好嗎?”
葉琳娜用力點了點頭,但還是情難自抑地流下了眼淚,“抱歉,請給我一分鐘……”
她的情緒控制能力相當不錯,幾次深呼吸后就基本恢復了平靜,起身來到飲水機旁,用右手拿了紙杯,按下開關(guān),接了一杯水,舉杯喝下。
全程行云流水,就像在使用一條真正的手臂。
“你感覺如何?”陸鴻一邊示意助理小陳做記錄,一邊問道。
“感覺很好!”葉琳娜興奮地說道。
陸鴻微笑著鼓勵道:“別不好意思,感覺有什么不足的地方盡量提出來,也是方便我們改進嘛!”
葉琳娜這才稍稍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開始提意見。
“重量稍大了些,有些不平衡,肩膀壓力也有點大……”
“稍稍有些滯澀感,不過這是正常的,畢竟是機械嘛!”
“電機的聲音我很喜歡,很性感!”
看著葉琳娜像只歡快的小鳥,嘗試著用義肢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甚至還用實驗室的乒乓球臺玩了一會兒乒乓球,亞歷山大老淚縱橫。
自從妻子去世后,女兒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前世的他,不惜鋌而走險也要替女兒籌集治療費用,可見他有多愛自己的孩子。
女兒能夠擺脫車禍斷臂的陰影,重新快樂起來,對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他忍不住激動地抱緊了陸鴻,不停地親吻他的臉頰,不停地道謝。
陸鴻被他的熊抱勒得骨頭都在咯咯作響,臉上全是油膩毛熊老男人的口水,只能苦笑著連聲安慰道:“放松,亞歷山大,放松!伙計,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不是嗎?”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位高大清瘦的白人男子帶著十幾名白大褂走了進來。
杰瑞見狀頓時緊張起來,“老板,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