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樓余眾出現(xiàn)在了修煉界,那么楊曦老祖去了哪里?
不過數(shù)天的時間消息再次從中土南方傳來,天月宗上下被楊曦老祖屠了六人,五位法相修士,天月宗元氣大傷,然而滿月老祖卻是始終不曾出現(xiàn),看樣子似乎當(dāng)真是躲到了天邊海角一般。
而楊曦老祖在接連斬殺五名天月宗的法相修士之后,似乎也是心有所忌便不再出手。
緊跟著,九玄樓余眾在幾位法相后期大修士的帶領(lǐng)下一路向西而去,卻是毅然決然的舍棄了原本屬于九玄樓的根基駐地。
事實上,就在九玄樓余眾出現(xiàn)的消息傳來之后,那些在青冥江中下游搶奪原本屬于九玄樓勢力范圍的各大宗門勢力便已經(jīng)在心有靈犀的聯(lián)手準備剿殺九玄樓余眾。
而九玄樓余眾這種決然的選擇卻是令暗中聯(lián)合的各派措手不及,一旦九玄樓余眾脫離了他們的包圍,再想要追上他們可就難了,而各大宗門勢力雖然可以繼續(xù)瓜分九玄樓的勢力范圍,然而日后卻也不得不小心逃出生天的九玄樓余眾的報復(fù)。
在聽到天月宗傳來的消息之后,陸平便將宗門以及北海修煉界的事情囑咐給姜天林,而他一個人便大搖大擺的向著北冰原而去。
漫天的風(fēng)雪之中,陸平看著眼前這位不知道已經(jīng)等了他多長時間的白發(fā)老者,道:“前輩在這里等了多久了?”
楊曦老祖神色平靜,可陸平卻能夠從他開闔的目光之中領(lǐng)略到森然的殺氣,道:“不久,剛剛趕到。”
陸平“唔”了一聲,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口中卻是問道:“料想前輩找不到滿月老祖之后也該來找晚輩了,若是晚輩所料不差,前輩應(yīng)當(dāng)還去找過蕭白羽或者七扇老祖才對!”
楊曦老祖冷哼一聲,卻并未否認,只聽陸平接著道:“蕭白羽成就真靈,前輩惹不起,也要為日后九玄樓的余眾考慮;同樣在面對隨時隨地可以踏出成就真靈最后一步的七扇老祖時,想來也是這樣的想法;再加上林宇、鼓悅、石華、三辰等人死的死散的散,袁破空與楊壽昌前輩也惹不起,算來算去,前輩似乎也只能夠來找晚輩這個尚未成就真靈,且背后的宗門也算不上威脅之人了!
陸平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絲毫沒有因為面對一位真靈修士而緊張,淡然道:“這么說來前輩找到在下是打算泄憤還是報仇?”
楊曦老祖啞然失笑,道:“這有什么區(qū)別?”
陸平不置可否,轉(zhuǎn)而道:“看來前輩閉關(guān)百余年卻并不知曉這些年來修煉界發(fā)生的變故,否則前輩也不會這般急切的想要報仇!
楊曦老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慘然一笑道:“廢話少說,修煉界這些年來的變化老夫自然了然于胸,若是九玄樓還是六大圣地之一,老夫說不得也要應(yīng)那三百余年后之約,然后做出一副大局為重的模樣,然則如今九玄樓被打落塵埃,沒有了小千世界庇護,老夫左右不過只剩一年時光,反正是死,老夫還有什么顧忌!”
陸平見那楊曦老祖就要動手,身形連閃之間人已經(jīng)在介于虛空之間,大聲道:“閣下這是打算柿子撿軟的捏了!”
楊曦老祖雙臂一振,四周的虛空在陸平的感知當(dāng)中便如同波浪一般開始抖動,原本陷入虛空之中隨時準備遁走的陸平頓時被抖了出來。
“那又如何,你躲到北冰原來不也是如同那滿月一般想要讓老夫投鼠忌器,可惜你逃得不夠快,被老夫追上了!”
楊曦老祖的語氣之中多少帶著一絲得意,神色卻扭曲到猙獰,就像陸平之前說的,在他的手中,九玄樓的小千世界被搶走,真靈傳承被奪,七羽扇同樣成了他人之物,可以說九玄樓作為堂堂圣地便是在他的手中完全沒落。
然而待得楊曦老祖臥薪嘗膽百余年出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即便是自己成就真靈,面對的卻依然是一副無解的局面,處處掣肘處處忌憚,甚至九玄樓的殘余勢力甚至還要面對那些瓜分九玄樓原本勢力范圍以及資源的宗門的聯(lián)合打壓,而他們?yōu)榈淖匀痪褪菑氐紫判䴓沁@個隱患。
楊曦老祖可以說是極度的失望以及憤懣,甚至宇文世家破滅之后所暴露出來的秘密更是令楊曦老祖最后的一絲慰藉也化為虛無,對于長生的希望最終心灰意冷之下,剩下的便只能是滿腔的復(fù)仇怒火。
在蕭白羽成就真靈、滿月寧可看著自家子弟被殺而無動于衷、七扇隨時隨地都能夠進階真靈并找了一個大靠山的情況下,楊曦老祖的這團怒火只能夠向著陸平爆發(fā)出來。
真靈之劍莫離一劍飛刺八方,八道紫金色劍氣化作八條蛟龍四下里飛舞,就好像八枚鋼釘分別釘在不同的方向,霎那間便將四周抖動的虛空鎮(zhèn)壓下來。
可陸平剛剛一劍定住了虛空,卻見狂風(fēng)席卷著暴雪已經(jīng)朝著陸平身上涌來,他絲毫不懷疑這些凜冽的風(fēng)雪能夠?qū)⒆约旱纳碥|吹成了千刀萬剮的模樣。
“這一次前輩卻是猜錯了,晚輩之所以來到北冰原并非是為了躲避,而是故意要將前輩引來罷了!”
陸平雙目之中閃爍的光華使得他能夠輕易的看穿迷蒙的暴風(fēng)雪之后手持一柄青色羽扇的楊曦老祖。
這青色的羽扇自然是一件靈寶,不過陸平看重的卻是這柄羽扇的材質(zhì),那青色的羽毛讓陸平很是熟悉,他的手中就有一根雖然顏色不同,但材質(zhì)來源卻定然相同的翎羽,便是他當(dāng)年得到的那一根來自孔雀王族本源翎羽的孔雀翎。
陸平左手向前一抹,一片雨幕頓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前,那疾風(fēng)將陸平身前的雨幕吹的奇形怪狀卻始終不曾將其吹破,那飛舞的犀利白雪在接觸到雨幕的剎那便被徹底的融入到了雨幕之中。
“大言不慚!”
陸平于輕描淡寫之間接連化解楊曦老祖的攻勢,使得他看向陸平的目光越發(fā)的凝重,然而口中卻始終不曾將陸平放在心上的語氣。
兩位這方世界最頂尖人物之間的斗法,雖然看上去輕描淡寫之間不帶絲毫的煙火,然而其中的兇險卻不足為外人道,但凡兩人之間的爭斗有絲毫的動蕩散逸而出,那么方圓百里的雪原不是便會遭殃。
遠處的雪山在接連不斷的雪崩當(dāng)中露出了山頂被積雪覆蓋的山石,雪原在崩裂,到處都是被狂風(fēng)卷起飛舞在半空之中遮擋視線的雪渣子,天地之間一片混沌。
陸平在一力主守,楊曦老祖看上去大占上風(fēng)!
雖然陸平落入下風(fēng),然而陸平的語氣依舊平緩淡漠,顯得不疾不徐:“你我大戰(zhàn),輾轉(zhuǎn)騰挪之間,方圓數(shù)千里都會被波及到,晚輩不愿在北海和河北修煉界與前輩斗法,索性便到了這冰原之上等待前輩的到來,在下也不需心有所忌,索性與前輩戰(zhàn)個天翻地覆!”
楊曦老祖的神色越發(fā)的猙獰,聽得陸平所言,只是咬著牙從口中蹦出來幾個字:“就憑你,你配與老夫相提并論?”
“你奈何不得在下的!“
陸平的笑容顯得有些玩味,道:“看來前輩出關(guān)之后對于修煉界的事情終歸還是陌生了許多,您或許不曾知曉宇文世家在覆滅之前便曾經(jīng)在北海丟掉了兩位純陽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