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yè)已從老家返回,明天開始準備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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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雖然一直實力在揣測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境地,他曾經(jīng)以一己之力大敗曾經(jīng)接下過法相修士一擊的顧氏三雄;又曾經(jīng)以一人大敗重創(chuàng)過法相老祖的青狐九盜,然而遺憾的是,陸平從未親自同法相老祖動過手。
如今陸平終于有機會以一己之力來面對一名貨真價實的法相修士,盡管這名法相修士已經(jīng)深受重傷,但陸平卻深知困獸猶斗的道理,而且受傷的老虎往往為了活命會更加兇厲。
陸平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同法相修士交手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秋水伊人劍在被陸平收服在手之后,第一次施展出了陸平到現(xiàn)在也無法完全發(fā)揮出全部威力的大神通劍術(shù)“海納百川劍訣”。
一雙飛劍在天空當中盤旋形成一個巨大的劍光漩渦,漩渦的中心仿佛一道擇人而噬的巨口,而漩渦的邊緣又似乎是一盤巨大的血肉磨盤,要將面對的一切敵人盡數(shù)以最令人絕望的方式絞殺殆盡。
血紅色的遁光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逃避的余地,身后的青色風(fēng)輪一般的遁光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只要稍稍一作停留,便會被身后之人緊緊纏住。
他要逃出去,只要逃出去,將自己受到盈山仙院郭天山極其同黨的消息散發(fā)出去,那么這一次最終的勝利者便是自己,這盈山仙院絕對所謀者大。
他也已經(jīng)看出眼前阻擋自己之人不過是一個鍛丹后期的修士,先前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在陸平施展出強橫的劍術(shù)之后,青華老祖心頭終于一驚,不過他心中卻也在暗中安慰自己,鍛丹后期的修士如何能夠掌控如此強橫的神通,或許只是一個花架子罷了。
想要嚇唬老夫,老夫便當真破了你的神通,一只螻蟻罷了,螳臂當車也不是誰都能做的。
血光一頭撞進劍光漩渦當中,一聲驚呼聲傳來,一層層的血光被劍光剝離開來,每一道劍光再從血光當中飛出之時都能夠帶出一片血光。
血色遁光先前顯然沒有預(yù)料到這仿佛漩渦一般的劍陣會有如此威能,一層青色的華光從血色遁光當中迸發(fā)出來,在蜂擁而上的金光面前也被剝離的越發(fā)的暗淡。
隨著遁光越來越深入,青色的光芒終于消散,身周的劍光重新涌了上來,遁光當中再一次將一件通靈級別的法寶祭了起來,卻是在剛剛祭起的剎那間便被陸平的萬千劍光絞成了粉碎。
這青華老祖好歹也是法相級別的修士,卻在這拼命的關(guān)頭只祭出一件通靈級別的防守法寶,可見先前在郭天山等三位老祖的圍攻之下,這位老祖身上的防守法寶恐怕已經(jīng)消耗了七七八八。
不過遁光卻也憑借這最后的阻擋終于沖破了劍光漩渦的圍剿,從漩渦的中心逃了出來。
然而迎面而來的不是陸平驚慌失措的面孔,而是另外一道幾乎刺破了天空的藍色劍光。
以養(yǎng)靈法寶長流劍全力御使的真元一氣劍!
“真元一氣劍,玉蘭河錦鯉一族的傳承劍術(shù),你們居然是玉蘭河妖族的人!”
血色遁光當中傳出了一聲咬牙切齒一般的怒吼,怒吼當中帶著無盡的瘋狂,他已經(jīng)知曉自己完全小視了眼前的這個僅僅鍛丹八層的修為,這等劍術(shù)所表現(xiàn)出的實力足夠同他一較高低。
而且他更加知曉的是,今日自己已經(jīng)難逃一死,身后的三道遁光在自己突破劍術(shù)漩渦的過程當中已經(jīng)追趕了上來,梁天風(fēng)老祖擋在了身前,而另外兩道遁光則在身后,重新將他包圍了起來。
然而不知道三人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只是將他遠遠的圍住并沒有立即出手。
難道眼前這鍛丹修士居然不是同這三人是一伙的?
這個念頭從青華老祖的心中一閃便即熄滅:不管這人是否與那三人同伙,今日自己必然是難逃一死,既然如此,便將眼前這鍛丹小修拿來陪葬便是!
盡管陸平所表現(xiàn)出的實力大大出乎青華老祖的預(yù)料,但青華老祖依舊有著將眼前小修置于死地的把握。
正是因為陸平的緣故,青華老祖才丟掉了逃出生天的最后一絲希望,青華老祖如何不恨陸平入骨!
可青華老祖卻是再一次忽略了,這真元一氣劍也不是那么好接的,特別是在青華老祖此時已經(jīng)實力大損,而陸平卻是以逸待勞的情況下。
陸平一劍將青華老祖從遁光當中劈了出來,而陸平也被青華老祖的全力一擊震飛到了郭天山老祖的包圍圈之下。
控水旗在頭頂忽明忽暗,垂下的光幕當中流轉(zhuǎn)的白色蓮花一朵朵的破滅。
云光五行衣在陸平的身周騰起,五行流轉(zhuǎn)相生相克,將青華老祖的攻擊力化解為無形。
即便如此,陸平也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透過了七層護身罡氣的阻隔印在胸口之上,就算是陸平的肉體強度此時早已經(jīng)不在法相修士之下,也覺得一陣陣的煩惡難忍,臉色也沒有了一絲血色。
青華老祖被陸平徹底破去了血遁秘術(shù),反噬加身之后,又被陸平的全力一劍震動了心核空間,法相透體而出之后,又被陸平的通天劍光重新壓制到了心核空間之內(nèi),一口精血溢出,這傷勢卻是徹底將青華老祖的根基打落了。
青華老祖臉色紫金,一把將嘴角蘊含著道道金絲的血液擦掉,惡狠狠朝著與其他兩位老祖包圍上前的郭天山老祖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沒有想到你們盈山仙院的背后勢力居然是玉蘭河妖族,你郭天山乃是法相修士,卻是與虎謀皮,此事若是為河北修煉界所知,你盈山仙院必然會化為齏粉!”
郭天山老祖微微一笑,道:“青華道友且去便是,便如同你所說,此事若是為河北修煉界所知,我盈山仙院必然大禍臨頭,可現(xiàn)如今你一死,還會有誰知曉我盈山仙院會與玉蘭河妖族有交易?”
陸平站在包圍圈之外聞言卻是微微一愣,自己出手阻攔青華老祖可謂是不得已為之,事先三位老祖所商議的嫁禍對象也并非是玉蘭河妖族,現(xiàn)在郭天山老祖顯然便是將計就計,在陸平使出玉蘭河妖族的劍術(shù)神通之后,順勢將這個屎盆子扣在了玉蘭河妖族之上。
只是這樣又該如何嫁禍成功,畢竟郭天山老祖已經(jīng)被青華老祖識破,難不成要將盈山仙院暴露出來當成棄子不成?
青華老祖最終被梁天風(fēng)老祖施展出一種極為怪異的神通打得渾身的血脈破碎。
陸平驚訝的看著梁天風(fēng)老祖,這種神通陸平是在太熟悉不過。
梁天風(fēng)老祖看了看驚訝的陸平,笑道:“是不是在疑問這種神通我如何會使用?”
陸平點了點頭,卻見曲天成老祖與郭天山老祖也都微微露出了笑容,梁天風(fēng)老祖得意的笑了笑,道:“這種能夠?qū)⑷巳硌}打得粉碎的神通最初起源便是在中土玉蘭河妖族,之后不知怎得這種秘術(shù)卻是傳到了北海當中,被北海妖族所得,之后用來對付北海各派修士,使得不少修士都因為血脈破碎之后,修為盡毀壽元耗盡而生生衰老而死!
陸平有些吃驚的問道:“這種神通居然是源自玉蘭河妖族?我等先前商議的不是挑起靈武宗與河北各派的沖突么,難不成幾位老祖早已經(jīng)有了嫁禍妖族的想法?”
郭天山老祖笑著解釋道:“這也是情況有變,玉蘭河妖族已經(jīng)大舉進入盈玉沼澤圍剿修羅,然而雙方卻是仿佛有了默契一般,相互之間到現(xiàn)在保持了良好的克制,只是這個默契若是不打破實在太過可惜!
郭天山老祖頓了頓,道:“至于這種神通卻是本派數(shù)位老祖以及精研各派神通秘術(shù)的修士經(jīng)過長時間的探索之后才將其摸索了出來,雖然并不完全相同,但也可以做到神似,等閑修士并無把握將其分辨清晰,恰好你這小子使出的這道劍術(shù)神通居然還是玉蘭河錦鯉一族的傳承劍術(shù)神通,這可算是事半功倍了,梁師兄這模仿的神通是假,可你這劍術(shù)神通卻是實打?qū)嵉恼!?br>陸平大為贊同的說道:“若是能夠挑起玉蘭河妖族與河北修煉界的沖突,的確能夠?qū)⒄訚僧斨械木謩輸嚨酶訙啙,不過這也難免會讓河北修煉界同仇敵愾,若是被靈武宗就此抓住了時機,統(tǒng)合河北修煉界與妖族相抗,反而大為不美。”
梁天風(fēng)老祖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后梁天風(fēng)老祖笑著問道:“哦,你可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陸平見得三位老祖如此深情,知曉他們早已經(jīng)有了對策,當下也笑道:“弟子先前碰巧就下了顧氏家族的顧渾與云都派的流云真人等四人,而這四人先前卻是正在被平原修煉界的太玄宗勾結(jié)了一名通曉御獸之術(shù)的妖修利用兇獸想要將這幾人置于死地,弟子雖然就下了四個,但其中兩個已經(jīng)被重創(chuàng),更有兩個已經(jīng)隕落,這仇結(jié)的可是不!”
三位老祖眼神當中閃過一絲亮光,陸平笑了笑接著道:“之后弟子手下的靈寵埋伏了那名妖修,卻是從這名妖修身上得到了一枚玉簡,卻是靈武宗私下里找到的一名妖修殺手,原本是想要用這妖修得到過一些御獸靈宗的傳承,斬殺各派修士之后可以用來轉(zhuǎn)移視線,可這人卻是同太玄宗的修士攪合在了一起一同襲殺顧氏以及云都派等各派的弟子,這說明什么?”
“沒想到啊沒有想到,這靈武宗居然同太玄宗暗中勾結(jié)到了一起!”
曲天成老祖臉色先是一驚,而后徐徐的說道。
“不錯,若是這兩派勾結(jié)在一起,便是我等成功挑起了各派與靈武宗的沖突,怕也未必能夠阻止靈武宗上升為大型勢力的腳步。”
郭天山老祖也是心有余悸。
“不過現(xiàn)在我等既然知道了這兩派暗中結(jié)盟的消息,這便成了瞌睡時就有人送了枕頭來,這盈玉沼澤的渾水越渾越好!”
梁天風(fēng)老祖笑呵呵的說道:“不知道河北各派驟然發(fā)現(xiàn)靈武宗居然與平原修煉界的太玄宗暗中往來,而靈武宗又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倒向自家的華玉宗法相修士青華老祖被玉蘭河妖族斬殺,這盈玉沼澤當中又會上演一副怎樣的精彩場面!
曲天成老祖唯恐天下不亂,道:“只是這火似乎燒的還不夠旺,我等將更急需推波助瀾才是!”
陸平第一次見到本派幾位平日里德高望重的二代弟子居然也有這般運使權(quán)謀手段的時候,不由的有些難以適應(yīng),一時間只是陪著“嘿嘿”直笑。
曲天成老祖一巴掌拍到陸平的肩上,道:“小子,幾年沒見,沒有想到你的實力已經(jīng)增長到了這般地步,與法相修士正面抗衡,并一舉將法相初期巔峰,與我等實力不相上下的青華老祖重創(chuàng),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你名震的可就不只是咱們北海了!”
陸平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三位師叔師伯饒了弟子吧,弟子這可是占了三位師叔師伯的便宜。”
曲天成老祖這才點了點頭,道:“還好,尾巴沒有翹上天去,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那青華老祖乃是被玉蘭河妖族法相修士所殺,即便是在本派當中,此人也是被我三人所殺,與你無關(guān)!
陸平知曉這是三位老祖對自己的保護,于是誠心誠意的朝著三位老祖行禮,道:“多謝三位師伯師叔相護!”
豈料曲天成老祖又一把將陸平抓了起來,“嘿嘿”笑道:“小子,雖然我們幫你將這件事遮掩了過去,不過你也要付出些代價不是?”
陸平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果然,曲玄成老祖一句話輕飄飄的響了起來,道:“這次盈玉沼澤之后,抽時間你我過過手,看看你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種地步!”
陸平臉色頓時一苦,若是其他老祖也就罷了,沒準陸平還有些躍躍欲試,而這位曲天成老祖卻是有名的戰(zhàn)斗狂人,當年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曾經(jīng)在進階鍛丹后期之后,連續(xù)挑戰(zhàn)三十六位北海修煉界的鍛丹后期修士,雖說互有勝負,但“霹靂火”曲玄成的名號卻是在北海修煉界徹底打響了。
其實這并不算什么,真正令陸平頭疼的是,這位師叔著實有些二桿子的那種死纏爛打的勁頭,若是他贏了那還好說,一旦他敗了,隨后就是數(shù)次無休止的挑戰(zhàn)。令人煩不勝煩。
當年曲天成老祖修煉有成,立馬便信心滿滿的去挑戰(zhàn)二代弟子的第一人,真靈派上下最為看重的姜玄林真人。
姜玄林真人一向逍遙,最煩這些相互間的切磋爭斗,可又礙于同門情誼,于是并未出全力,只是在曲玄成真人當時使出全力之后才以一招險勝。
豈料這卻是讓曲玄成真人大為振奮,認為自己與姜玄林真人的差距并不是太大,若是自己勤加修煉,日后這二代弟子的第一人落在自己頭上也未可知。
于是每隔一段時間,曲玄成真人自覺實力有了進步,便會找上姜玄林真人挑戰(zhàn),每一次都是以一招之差敗于姜玄林真人之手,卻又每一次都屢敗屢戰(zhàn)。
姜玄林真人就算再涵養(yǎng),也被曲玄成真人的這種挑戰(zhàn)方式搞得不厭其煩,最后索性將什么同門之誼盡數(shù)拋開,待得曲玄成真人再一次興沖沖的跑來挑戰(zhàn)時,姜玄林真人黑著一張臉三拳兩腳將曲玄成真人打得滿地找牙。
曲玄成真人這才知曉先前姜玄林真人原來一直都在讓著自己,意識到自己與姜玄林師兄的差距居然這般大!
從此以后,曲玄成真人再未向姜玄林真人挑戰(zhàn)過一次,反而似乎被姜玄林真人一頓胖揍打服了一般,對姜玄林真人可謂是言聽計從,儼然以姜玄林真人的小弟自居。
陸平知道自己這一次十有八九是躲不過,勝不勝得過且先不說,首先陸平就必須要全力出手,裝作不敵以圖避戰(zhàn)的事情那是想也別想。
在被姜天林老祖當年在鍛丹后期的時候打服了之后,曲天成老祖似乎落下了心理陰影,雖說死纏爛打的本事沒有落下一絲,甚至更有愈演愈烈之勢,但卻是對對手在對戰(zhàn)過程當中采取消極態(tài)度的作戰(zhàn)方式向來毫不手軟。
曲天成老祖當年號稱“霹靂火”,一身火屬性神通霸道無比,正面對戰(zhàn)的時候尤其威力無邊,被其挑戰(zhàn)的修士雖然原本實力與他不相上下,但最后還是在與他正面對撼的過程當中飲恨敗北。
因此這一戰(zhàn)陸平是不得不戰(zhàn),而且是不得不全力出手一戰(zhàn)!
三位老祖商議了片刻之后便各自分開,陸平隨在郭天山老祖一同離開,在快要到達一處河北修煉界修士所建立的營地時,郭天山老祖的臉色突然一變,一口污血從口中溢了出來,陸平連忙上前扶住,道:“老師,您老人家還好吧?”
郭天山老祖嘆了一口氣,道:“還好,沒有傷了根基,否則這一次盈玉沼澤之行,我盈山仙院極有可能便要受了滅頂之災(zāi)!”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有些跌撞的向著營地飛遁而去。
“咦,郭兄,你這是……,誰會將你傷成如此模樣?”
仿佛波浪一般,一個人影在天空當中漸漸的清晰起來,一名法相老祖從虛空當中邁步而出,看著嘴角尚未來得及擦拭的血跡,皺著眉頭,道:“郭兄,你這是與哪家門派起了沖突,盈山仙院才成立十多年的功夫,可是全仗著郭兄你這一尊法相修士撐著,你老兄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你建立宗派成宗做祖的心血可就要付之東流了,現(xiàn)在還是與人為善、韜光養(yǎng)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