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安一驚,眸中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楚玲瓏,說道:“你什么意思?”
他是如何都沒想到楚玲瓏膽子這么大的。
如果老皇帝真讓他跟林司念生下孩子,那按照楚玲瓏的這個辦法來,那根本就是欺君。
她以為皇帝是傻子嗎?
顧景安壓下心中的氣憤與輕視,眼神溫柔的看著楚玲瓏。
楚玲瓏朝顧景安溫柔一笑。
她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了一盒活血化瘀的藥,蹲在顧景安的面前,一邊輕輕地為他涂藥,一邊輕聲道:“我知道景安哥哥覺得我善妒,可我愛慕景安哥哥,就不愿意跟別的女人放平分景安哥哥,既然陛下想讓林司念懷孕,那我們不如旁人……”
后面的話楚玲瓏沒有說出來,只仰頭眼神溫柔卻又帶著鉤子一般與顧景安對視,她手上按揉的動作愈加的溫柔了,笑著繼續(xù)說:“就讓她懷上旁人的孩子,等到十幾年后,咱們再找個機會解開那孩子不是侯府血脈的真想,到時候,林司念的生死,不就抓在我們的手中了嗎?”
顧景安又不傻,他之前雖然也用過給林司念套上不貞的名聲,但那是他故意做局,只讓那人跟林司念做做樣子,可不是真的讓那人跟林司念發(fā)生關系。
但是楚玲瓏的這個計謀就不一樣了,她不僅真的讓林司念跟別的男人發(fā)生關系,還要他顧景安給別的男人養(yǎng)十幾年的孩子?
楚玲瓏這是當他是綠頭烏龜嗎?
到底是楚玲瓏的腦袋有問題,還是楚玲瓏覺得他的腦子有問題?
顧景安沉下了臉,冷冷道:“侯府的血脈豈能隨意混淆,哪怕十幾年后解開真相也不行。
我可以不碰林司念,但是你的這個主意,是萬萬不可的。”
楚玲瓏有些不高興了,她說:“為什么不可以啊。”
顧景安就是再寵楚玲瓏,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跟她糾纏,他淡淡道:“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楚玲瓏:“可是,陛下不是說讓林司念生下侯府的孩子嗎?你又不想讓別人碰她,難不成要自己碰嗎?”
顧景安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他說:“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林司念在戰(zhàn)場上傷過根本,這事陛下是知道的,所以哪怕他下了圣旨,若是林司念懷不上又能有什么辦法?
這件事我自然有辦法跟陛下周旋,你不必再想了,我既然答應過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絕不會負你?”
楚玲瓏枕在顧景安的肩頭上,低聲道:“景安哥哥,我相信你!
在顧景安看不見的地方,楚玲瓏眸底全是陰毒,她覺得顧景安不肯讓旁的男人碰林司念,就是心里還有林司念。
原本她覺得就把林司念當成個吉祥物放在那里,只要她跟顧景安一心一意的過日子,林司念不作妖,她可以放過林司念,但是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就是林司念這個人還喘著氣,她就有重新被顧景安愛上的可能。
她不能允許這種可能發(fā)生,她要將林司念死!
在他們現(xiàn)在社會,也有一句名言,叫做一個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另外一邊,謝暄收到了林司念讓人給他送來的信。
謝暄看完信就將信燒了。
身旁的小侍衛(wèi)問:“主子,可是有什么事?”
謝暄抬手為自己帶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太淡淡道:“明日一早,醉香樓見!
說完,他站起身,看著外面漸濃的月色,對身旁的侍衛(wèi)說:“叫顧珍珍來吧,本座要看看她準備的如何了!
侍衛(wèi)立刻領命出去了。
片刻后,顧珍珍由兩名侍女服侍著走了過來。
顧珍珍俯身朝著謝暄行了一禮,“小女顧珍珍,見過總督大人!
謝暄回頭,將顧珍珍上下打量一番,說道:“不錯,確實比剛來那幾天少了幾分廉價的胭脂水粉味!
顧珍珍臉一紅,卻還是點頭道:“是!
謝暄道:“本座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要把在青樓養(yǎng)成的那些習慣全部忘記,記住,你是去扮演一個人,而不是去勾引當今圣上!
顧珍珍眸色一變,雙膝一彎,直接跪到了地上,她恭恭敬敬的朝著謝暄行了一禮,說道:“謝總督,來日小女若大仇得報,必定報答總督的恩情!
謝暄勾唇輕笑:“本座還是原來那句話,先不要想著勾引當今圣上,更不要想著報仇,先努力去扮演一個人,只要你能扮演好了,那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顧珍珍再次恭敬叩首:“是!”
謝暄揮了揮手,顧珍珍帶著兩名侍女離開。
侍衛(wèi)小聲道:“最近太子府頻繁行事,昨日手下帶著人去驛站檢查的時候,查到一隊走胡商的人,與太子有聯(lián)系!
謝暄淡淡道:“哦,怎么說?”
侍衛(wèi)小聲道:“這個商隊的產(chǎn)業(yè),是太子府的,而這個商隊主要做的是京城與羌人的貿(mào)易,雁門關是必經(jīng)之地。”
杯中的茶有些涼了,謝暄將原本的茶倒掉,又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才道:“雖然我朝與羌人戰(zhàn)爭不斷,但是民間互通貿(mào)易卻一直沒有端過,太子府可不能只養(yǎng)太子一人跟他那些妻妾,還有一大堆門客要養(yǎng),又自己的商隊,倒也正常,畢竟,哪個皇子沒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呢?”
這倒是真的,太子府光是數(shù)得上號的門客就有上百人,這上百人可都不是每一個都是孤家寡人。
上百人身后拖家?guī)Э,一個太子府,得喂多少張嘴,估計連太子自己都數(shù)不清。
侍衛(wèi)頷首:“主子說的是,可是我們發(fā)現(xiàn),最近這個商隊里的人,在積極聯(lián)系已經(jīng)嫁入靖安侯府玲瓏縣主!
謝暄放下茶杯,突然笑了一聲,他說:“這倒是有意思了!
說著,謝暄走到屋檐下,抬頭看著天,笑道:“陛下的皇位做的太久了,總會有人等不及的。”
侍衛(wèi)問:“主子,您是說太子殿下他等不及了?難不成他會行大逆不道之事?”
謝暄笑著搖搖頭:“他等得及,他身后的人不一定等得及!
侍衛(wèi)又說:“前些日子手下得了一個消息,說這位玲瓏縣主曾經(jīng)與十八皇子交往甚密!
謝暄:“這我知道。”
侍衛(wèi)說:“可是他們又突然不來往了,所以手下就特意去找人查了查,原來是十八皇子想要玲瓏縣主提煉精鹽,制造火藥,但都失敗了,所以才被十八皇子舍棄的!
這個謝暄倒是沒有聽說過,他道:“怎么現(xiàn)在才匯報?”
侍衛(wèi)立刻跪地抱拳道:“主子恕罪,一開始咱們的人只以為是那位玲瓏縣主爭風吃醋的手段,后來打聽到那幾位工匠才知道,十八皇子帶玲瓏縣主去郊外原本是為了制造火藥的!
謝暄笑了笑,淡淡道:“或許明日林小將軍可以為我們解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