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福當鋪的掌柜子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為了以防萬一,他可帶了不少伙計。
顧景安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但是顧景安可不怕他們。
自古民不與官斗,再說了,這掌柜的再有錢,說到底也只是商籍,他顧景安可是堂堂的靖安伯,而且是有官職在身上的。
顧景安帶著小廝,信步走到正廳,一甩袍子,直接坐在了主位的雕花梨木椅上,隨手結果丫鬟遞過來的茶盞,淡淡道:“你便是大福當鋪的掌柜?”
那掌柜朝著顧景安抱拳行了個禮:“小民陸福見過伯爺。”
顧景安抬了抬眼:“陸掌柜?”
陸福笑著道:“正是小民。”
顧景安淡淡道:“陸掌柜來我府上,可是有什么事?”
陸福笑了,他笑著從懷中掏出一份抵押憑證,遞到顧景安的面前。
“伯爺請過目,這是府中夫人去小民的當鋪做的一筆交易!
小廝正要去接,卻被陸福給收了回來。
陸福笑道:“此乃憑正,看一眼就是了!
原來人家陸福將抵押憑證放到顧景安的面前,不是讓他接過去看,只是讓他看一眼。
顧景安臉色變了變,說道:“什么憑證?”
陸福笑著說:“您家夫人,已經將您這處宅在抵押給了我們當鋪!
顧景安臉色大變,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你說什么?這不可能!
陸福敲了敲手上的抵押憑證,笑著說:“白紙黑字,在這里寫著呢,今日來靖安伯府,正是因為這份抵押憑證,嚴格來說,這宅子,已經是我大福當鋪的了,照理說,我今日應該來收宅子的,不過這畢竟是靖安伯府,那我便將這宅子以市場上的價格,租給伯爺,還請伯爺先交三個月的租金吧!
顧景安大怒:“簡直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把祖業(yè)給抵押了?”
陸福笑著說:“自然不是您,是您的夫人!
顧景安怒道:“還不趕緊去把夫人找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打扮的婆子被顧景安的小廝明俞拎了過來。
那婆子一見到顧景安立刻跪到了顧景安面前。
明俞對顧景安說:“伯爺,就是這位婆子,她昨日見到過夫人!
那婆子立刻給顧景安磕頭,說道:“婢子是夫人院子里的人,昨夜婢子起夜,隱隱約約瞧見夫人拿著包裹從里屋出來!
顧景安問道:“你可看清楚了?”
婆子道:“當時婢子急著茅廁,沒來得及向夫人請安,但是夫人走出里屋,婢子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她手上拿著的東西,婢子倒是沒怎么看清!
顧景安冷冷道:“退下吧!
陸福心想沒想到來到這靖安伯府,還能吃到這樣的大瓜。
陸福笑了笑,說道:“若今日貴府不方便,那小民是改日再來叨擾!
顧景安冷著一張臉,問陸福:“楚玲瓏是什么時候去的你的當鋪?”
陸福笑著說:“昨日未時。”
顧景安咬牙道:“此事暫時還沒有定論,你手中這份所謂的抵押憑證先放在我們這里吧!
說著,顧景安跟身旁的明俞使了個眼色。
明俞立刻上來就要搶走陸福手里的抵押憑證。
只不過陸福也不是吃素的。
他身旁的伙計立刻擋在了陸福的面前。
雙方僵持之下,顧景安端起茶杯說道:“怎么,陸掌柜的這是要我靖安伯府鬧事?”
陸福笑了,他笑著將抵押憑證疊好放進懷中,說道:“顧伯爺還真是會說笑,這所宅子如今已經是我大福當鋪的了,就是鬧事,那也是伯爺您在我們的地盤上鬧事!
明俞怒道:“大膽刁民,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
如果顧景安用他的身份嚇唬嚇唬普通的平民百姓還行,可他嚇唬不了這位大福當鋪的掌柜的。
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大做強,伯府的生意都敢做的店鋪,那背后肯定是有高人的。
哪能被顧景安三兩句話給嚇唬住。
陸福笑著說:“顧伯爺官威再大,咱也是正兒八經做買賣的人,如今這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的,怎么,顧伯爺是想賴賬嗎?”
被一個商人說賴賬,幾乎是等于將顧景安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顧景安忍著怒氣說道:“你說本伯爺?shù)姆蛉藢⑦@宅子抵押給了你們,可如今本伯爺?shù)姆蛉藚s不見了人影,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這就是我夫人跟你們簽的字畫的押?”
說到這里,顧景安的眼神一寒,對陸福說,“還是說,你們綁架了本伯爺?shù)姆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