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洗塵宴下來,肉沒少吃,酒也沒有少喝,卻又各懷心思。
等洗塵宴結(jié)束,魏鶴起身,親自送了謝暄回房。
魏鶴笑著說:“這是都護(hù)府位置最好,最寬敞的房間,還希望總督大人能住的舒坦!
謝暄抬步走進(jìn)去,看著里面的擺設(shè)。
說是擺設(shè),其實極為簡單。
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桌子,跟兩把椅子。
不過位置確實很好,坐北朝南,窗戶很大,推開窗戶,不遠(yuǎn)處是一片連綿的山脈。
有一種廣袤雄壯的美。
這樣的美景,在京城是絕對欣賞不到的。
魏鶴笑著問謝暄:“這個房間,大人可還滿意?”
謝暄道:“這是林三郎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
魏鶴收了笑容,神色變得嚴(yán)肅,他點(diǎn)頭:“大人果然觀察細(xì)致入微,這個房間,確實是林三少將軍生前住過的房間!
謝暄問道:“林三郎的尸骸可找到了?”
魏鶴神色沉重道:“是我無能,還沒能找到將軍的尸骸,讓他運(yùn)送回家!
謝暄看著外面連綿起伏的山脈,說道:“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魏鶴眼底有什么情緒涌動,他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謝暄:“總督可是來過西南?”
謝暄問:“將軍為何這么問?”
魏鶴笑道:“今日觀總督大人用膳,總覺得總督大人用膳的時候,剔骨的手法,很是熟稔,不像是第一次吃這邊的食物!
謝暄淡淡道:“幾年前,曾與恩師一起,來過西南都護(hù)府。當(dāng)時見識了這里的一些風(fēng)土民情!
魏鶴笑著點(diǎn)頭:“原來是這樣。時間不早了,總督大人趕了半個月的路,想來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擾大人了!
謝暄微微頷首:“魏將軍請便!
魏鶴笑著離開。
魏鶴走到書房,他的部下早就在書房門口等著他了。
見他來,立刻抱拳道:“將軍。”
魏鶴抬手,指了指書房:“進(jìn)去說!
一進(jìn)書房,關(guān)上門,那位部下說道:“將軍,您覺得這位東督總督如何?說來也奇怪,他既不是官員,又不是皇子,陛下派他一個閹人來做什么?”
魏鶴心事重重的坐到椅子上,說道:“這個謝暄,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種只靠陛下的寵愛爬到這個位置的。
你也看到他的副將是誰了,那可是李謙。
李謙是當(dāng)年將軍親手提拔上來的!
部下道:“這說明不了什么,手下聽說林家軍被陛下編入了奉天軍中,奉天軍的首領(lǐng),正是這位叫謝暄的閹人,而李謙是奉天軍的副將,所以兩個人一起率兵來西南并不稀奇,也代表不了什么。”
魏鶴搖搖頭,說道:“如今事情還不明朗,咱們暫且靜觀其變!
部下憤怒道:“反正我是看不中一個閹人帶兵打仗,連男人都不算了,還打哪門子仗!”
魏鶴擺擺手:“此話毫無道理,當(dāng)年林家女郎,哥哥都是前線打仗的一把好手,就連如今林將軍府剩下的唯一血脈林司念,那也是巾幗不讓須眉,你怎能看不起女人呢?”
那部下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只得低頭認(rèn)錯:“是那圖食言了。”
魏鶴揮了揮手,對那圖說:“你先出去吧,既然今晚上謝暄沒有詢問軍事上的事情,那必然會在明日詢問,你回去務(wù)必要好好準(zhǔn)備!
那圖抱拳,恭敬行禮道:“是,那圖明白了!
那圖一走,有位小兵走進(jìn)魏鶴的書房,抱拳道:“將軍,謝大人出門了!
魏鶴一怔問:“可問過謝大人他要去哪兒?”
小兵說道:“他說兵營剛剛駐扎好,他去看看。”
魏鶴應(yīng)了聲,起身也出了書房,直奔謝暄帶來的大軍的營地。
魏鶴騎著馬匹,還沒到軍隊駐扎的營地,就聽到不遠(yuǎn)處從大軍營地里面?zhèn)鞒鰜淼年囮囆β暋?br> 魏鶴看向左右。
左右的部下立刻說道:“聽說今夜謝總督犒勞三軍,還從咱們營地里借了十幾個伙夫跟幫手呢!
今夜犒勞三軍這事,魏鶴倒是在城門的時候聽謝暄說過了。
只是這個犒勞三軍鬧出的動靜也太大了吧?
這么大的動靜,別說埋伏在圖倫城的各個汗國的探子聽的一清二楚,就是遠(yuǎn)在幾十里開外的蠻軍都能聽到。
魏鶴不由得皺起了美貌。
大軍剛來西北都護(hù)府,對三軍進(jìn)行犒勞倒是應(yīng)該的,但真沒有如此的大張旗鼓,萬一盤踞在邊境上的蠻軍趁著大軍大醉的時候偷襲怎么辦?
魏鶴心想,果然是沒了根的東西,哪里是行軍打仗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