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公主一怔,以為自己沒聽清,她本能的又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蕭景鶴冷冷道:“給清月道歉!不要因為你是公主,就可以隨意踐踏旁人,立刻給清月道歉,否則……”
惠寧公主問:“否則便要怎樣?”
蕭景鶴原本是想說和離的,但是話到嘴邊,他就意識到,除非惠寧公主開口,否則,他跟惠寧公主,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離。
和離兩個字在蕭景鶴的嘴里轉(zhuǎn)了一圈,最終他只能恨恨的說:“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公主府一步。”
惠寧公主看著面前的男人,要不是她跟長公主有交易,嫁進泰寧侯府另有目的,此刻她真的想一刀避開面前這煞筆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狗屎。
見惠寧公主沒有反應,蕭景鶴還以為惠寧公主是怕了,他得意一笑,又加了一步:“不僅要給月兒道歉,更好給我母親道——”
后面的那個“歉”字還沒說話,惠寧公主揚手一巴掌直接甩在了蕭景鶴的臉上。
“啪”的一聲,震耳發(fā)聵。
蕭景鶴捂著半邊臉,說道:“你敢打我?一日之內(nèi),你竟敢打我兩次?”
惠寧公主閉了閉眼,才忍住了沒有再打一巴掌的沖動,她說:“蕭景鶴,本宮喜歡你,不是你作踐本宮的理由!
說完,她不再理會眾人,轉(zhuǎn)身離開。
一出了泰寧侯夫人的屋子,惠寧公主身旁的侍女就一臉不憤的說:“公主,他們這一家人也欺人太甚了,您可是公主啊,您的母親,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貴妃,您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他們怎么能這么作踐您呢?
一進屋子,就給您一個下馬威,讓您站在給她喂藥,明明是駙馬的不是,卻說是您沒約束好駙馬。
您若真的不想來侍疾,前幾日又何必從公主府搬過來,夜夜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呢?
還有那個蓉小姐,平日里她從您這邊拿了多少好處啊,綾羅綢緞,珍珠寶釵,她想要的,您什么時候小氣過?可她怎么能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您?”
另外一個侍女憤恨的說:“他們就是一群的白眼狼!”
但是她們也就只能這么說說,誰讓她家公主喜歡蕭景鶴喜歡的緊呢?
她們倒是也想勸公主和離,可是公主她自己舍不得啊。
惠寧公主并不說話,她只沉著臉靜默的往前走,只有跟在她身后的老嬤嬤,眼底一片清明的跟在她的身后。
泰寧侯下午回到家的時候很快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聽完前因后果,瞬間大怒,立刻叫人喊來了蕭景鶴。
蕭景鶴不知道泰寧侯叫他來做什么,很是不在意的問:“父親,您叫兒子來,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泰寧侯大叫一聲,怒道:“孽障,你還不跪下!”
原本還躺在床上的泰寧侯夫人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瞪圓了雙眼,問道:“侯爺,您平白無故的罵景鶴做什么?”
泰寧侯夫人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泰寧侯更加的生氣了,他轉(zhuǎn)頭將怒火對準泰寧侯夫人,罵道:“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的東西,你知道今日這孽障犯了多大的錯嗎?”
泰寧侯夫人滿臉的疑惑。
泰寧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才睜開雙眼,卻看到蕭景鶴依舊一臉懵懂的站在原地,他心中更氣了,大叫一聲:“孽障,本侯讓你跪下,你是聾了嗎?”
蕭景鶴雖然腦殘,但是他害怕他的父親,連忙一掀袍子,跪在了泰寧侯的面前。
他還是一臉的疑惑不解:“父親,孩兒不懂,您是為何要懲罰孩兒。俊
泰寧侯指著蕭景鶴的鼻子罵道:“蠢貨啊,你真是個實打?qū)嵉拇镭!我蕭素精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蠢貨?”
說著,他又伸手指向泰寧侯夫人,“還有你,你這個蠢婦,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聽從母親的話,娶了你!”
泰寧侯夫人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一邊哭著一邊錘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你的母親一樣,看不起我這個七品官員出生的小門小戶的女兒,我就知道你后悔了,我就知道了,可憐我這一輩子為你們泰寧侯府當牛做馬,到頭來竟被你這樣嫌棄,嗚嗚嗚嗚,我不活了!
以前每次泰寧侯夫人這么說,泰寧侯就是心里再有氣,都不得不壓了下去,可是今日泰寧侯夫人這么說,泰寧侯卻一反常態(tài)的怒吼道:“對,本侯就是后悔了,后悔當初沒有聽母親的話,娶定國公府的嫡次女,而是娶了你這個小家子氣的女人。
母親說的沒錯,我們這種高門世家,人情往來才是最重要的,娶個好媳婦,能興旺三代,可若娶個拎不清的,只怕要禍害千年啊。
如今看來,我竟然娶了個禍害千年的東西進了家門。
兒子算是被你給教壞了,女兒也沒好到哪里去。
我原以為兒子被惠寧公主看中,將來他便是沒什么建樹,也可以憑借惠寧公主的關(guān)系,拉攏皇家,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將來公主再為他生下一兒半女,有公主的親自教導,我將來的孫兒定能比他的父親強,你這個孽障,他竟在公主還沒有懷孕之前,就將外面的女人迎進了府中,這不是打公主的臉嗎?
不僅如此,他還讓一個小妾在公主之前懷孕,這樣的蠢貨,竟然是我的兒子!”
泰寧侯夫人嗚嗚的哭。
蕭景鶴也被泰寧侯罵的流淚不止,他跪在地上磕頭:“父親,您消消氣,實在是公主太過驕縱跋扈,父親,孩兒是個男子漢啊,總不能日日在公主面前伏低做小吧?”
泰寧侯擺擺手,說道:“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你可以不用再公主面前伏低做小,但是你怎么能讓堂堂公主給一個妾室道歉呢?
你糊涂啊,如今公主喜歡你,寵著你,可萬一哪一天公主突然想開了,她不再喜歡你,你要如何自處?”
泰寧侯夫人突然就不哭了,她聲音冰冷道:“那就讓她沒有哪一天!”
泰寧侯一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