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菡彎腰湊到林司念的耳旁,低聲道:“姑娘,十八皇子不是在長公主膝下長大的嗎?
長公主一向與惠寧公主不合,今日十八皇子為何會來惠寧公主舉辦的宴會?”
林司念淡淡道:“皇家人,哪怕私下里不合,明面上卻還是要過得去的!
沛菡點點頭:“也是。”
這時候,有位小丫鬟急匆匆的趕過來,在惠寧公主的耳旁低語了幾句。
惠寧公主臉色大變,立刻站了起來,丟下了一句:“各位,本宮有點事要去前廳一趟,各位請自便!
說完,惠寧公主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惠寧公主一離開,有人又開始沒事找事了。
一位貴婦人笑著對林司念說:“林大姑娘,你這都跟靖安侯和離了,不如我來給你保個媒吧,對方是翰林院修撰的大公子,我知道你不喜歡后院有姬妾的,這位翰林院修撰的大公子,最是專情的,自從前夫人病逝后,只守著前夫人留下的一兒一女,再沒納過姬妾,如今林大姑娘若是嫁過去,也不用擔(dān)心對方往后院里塞女人。”
不等林司念說話,另外一個貴婦人插話道:“我覺得夫人說的極事,林大姑娘善妒,這位趙公子專情,兩個一個死了夫人,一個跟前夫和離,可不就是天生一對嗎?”
顧老夫人眼見氣氛差不多了,一臉不屑的看著林司念,說道:“現(xiàn)在知道你非要跟我兒子和離又多可笑了吧?世家貴族,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到了你這里就非得鬧著和離了?”
在場的人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林司念。
哪怕有些人覺得林司念的做法沒問題,她們也不能站出來幫林司念說話。
一旦她們站出來,那么就會被夫家冠上善妒的名聲。
林司念笑著說:“顧老夫人,你是不是忘了陛下許我和離的原因了吧?”
顧老夫人一驚,潛意識覺得林司念會說什么對她不利的話。
下一刻,便聽到林司念淡淡道:“想必大伙兒還不知道吧,陛下之所以答應(yīng)我與靖安侯和離,是因為靖安侯府老夫人找人在我的茶里投毒,我若再不跟靖安侯和離,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只是顧老夫人,連顧景安也沒想到林司念居然真的把這件事在這么多人的面前抖了出來。
顧老夫人大怒:“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林司念似笑非笑的看著顧老夫人:“是嗎?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做賊心虛?”
就在這時候,一道中年女聲在人群中響起:“我倒要看看,是誰欺負(fù)我侄女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收了顧老夫人的一床捻金銀絲線滑絲錦的兵部侍郎的夫人。
林夫人剛到,她走到林司念的面前,拉著林司念的手,勸解道:“別跟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打嘴官司,沒必要!
這位兵部侍郎的夫人是林司念的堂姑,她的父親,林老將軍的父親是同父異母。
也就是說這位堂姑的父親,是林司念的曾祖父的庶子。
雖然他們還在五福中,但林司念跟這位堂姑并不經(jīng)常聯(lián)系。
所以,林司念倒是沒想到林夫人會在這么多人面前替她說話。
林司念笑著說:“堂姑放心,我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
林夫人拍著林司念的手:“那就好。”
說著,林夫人回頭在靖安侯府一眾人的臉上掃了一眼,厲聲道:“顧老夫人,我念你年紀(jì)大,不愿與你多說什么,但是你們靖安侯府若是覺得我林家無人了,那就是大錯特錯,我林家是姑娘,可不是你們能隨意欺辱的!
見有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自己母親下臉子,顧景安上前一步就要理論,卻被顧老夫人拉住,她給顧景安使了個眼色。
顧景安雖然不解,卻也只能作罷。
林夫人跟林司念手拉著手坐在一起。
林夫人一臉愧疚的對林司念說:“前些日子你表妹大婚,可不巧她的夫君婚期之前被調(diào)去了冀州上任,堂姑不舍得她獨自一人上路,于是就陪著她一路去了冀州。
等她完成了婚禮,我又返回京城的時候,才聽說了你與靖安侯府的事情,若不是去了冀州,我定不會讓那靖安侯府那么痛快。
這件事情在我心間便是一根刺,一想起你在靖安侯府孤立無援,我這顆心啊,就疼的緊!
林司念笑道:“堂姑不必痛心,如今我已經(jīng)脫離了靖安侯府,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林夫人點點頭:“也是!
想了想,林夫人湊到林司念的面前,小聲問道:“既然已經(jīng)跟靖安侯和離,那也該好好選一選下一個夫君了,這一次可一定要好好的挑選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