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舟出現(xiàn),立即引起了人族修士的注意力。
議事大殿之內(nèi)的眾高層,紛紛有所察覺。
身為族長的岳松,雖不知來人的身份與實力,但有一種很強(qiáng)烈的直覺,絕非尋常:“想來是貴客登門,不可怠慢!
為表尊重,岳松決定親自出面,看看是何情況。此事交由他人來辦,總歸有些不放心。
人族聯(lián)盟的地界,只有數(shù)百顆星辰,其中還有不少的死星,孕育不出資源,只能成為切磋磨礪的場地。
相起比其他的族群,人族的這點兒底蘊(yùn)根本就不夠看。
整個地界全被一座大陣包裹住了,防止被他族強(qiáng)者入侵。
最近幾百年,大陣一直啟動著,雖然會消耗很多的靈石,但不得不這樣。若是不開啟大陣,極易遭到他族的侵?jǐn)_,根本過不上安生日子。
陣紋之外,?恐凰倚邸
陳青源走至前端,眸光透過了陣紋結(jié)界,瞧見了人族聯(lián)盟的每個角落,心緒復(fù)雜。
資源貧瘠,后繼無人。
“僅有一個神橋修士坐鎮(zhèn)!
盛世降臨,自然也影響到了界海深處的這方世界。饒是如此,人族也只能供養(yǎng)出一位神橋修士,凄慘程度,由此可見。
等到岳松死后,無人能夠肩負(fù)起這個責(zé)任,無需外力進(jìn)攻,人族聯(lián)盟便會分崩離析。
“貴客如何稱呼?”
岳松雖是神橋修士,但沒有其他族群的那份傲氣。出身人族,行事謹(jǐn)小慎微。
他站在陣紋結(jié)界之內(nèi),背后跟著一堆人。
眾人注視著這一艘飛舟,都可看出此物的珍貴。
有人心生羨慕,有人想要據(jù)為己有。
最后,眾人只剩下一個念頭,畏懼!
擁有著這等寶器的存在,定然出身不凡。
“陳青源。”
仔細(xì)打量了幾眼岳松,陳青源道出了自身姓名。
“在下岳松,見過陳先生!
岳松看不穿陳青源的底細(xì),思來想去,以‘先生’敬稱,抱拳施禮。
通過陳青源的穿著打扮與氣質(zhì),就給人一種出塵不染的感覺。
這只是表面所能看到的東西。
到了岳松這個層次,可以發(fā)現(xiàn)常人不能觸碰到的一絲痕跡。
盡管陳青源隱匿自身氣息,沒有一縷靈氣流動,卻如一座巍峨不可逾越的高山,傲立于此,只可仰視。
除此之外,還有那若有若無的上位者威壓,即便岳松只感受到了一絲,也如凡人遭到了巨浪的轟擊,難以保持冷靜。
岳松的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沒能站穩(wěn)而摔倒。
于是,岳松不敢再注視陳青源了,連忙低頭,如同站在山腳下的朝圣者,內(nèi)心虔誠,敬畏如神。
他是誰?
岳松的心臟在劇烈震顫,就算他竭力在壓制著,依然顯露于面,神色既有慌張驚訝,也有茫然無措。
“今日到訪,只有一個目的!
陳青源沒必要和這些人慢慢拉扯,開門見山。
“請陳先生直言!
岳松心頭一緊,期盼不是什么壞事。如若不然,這道所謂的護(hù)族結(jié)界恐怕起不到半分作用。
他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因為是在努力克制著,所以沒被他人察覺。
剛才的那一瞬間,岳松心臟一沉,如墜萬丈深淵,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令他窒息到了極點。
他猛然想到了那一則傳言,有未知的存在屠戮了各大族群的高層。
也許,這位陳先生便是那個存在。
難道陳先生今日來此,是為了對人族出手嗎?
岳松心亂如麻,十分慌張。
除了祈禱,做不了別的事情。
如若陳先生真是屠戮各族高層之人,其實力已達(dá)世間極致,不管人族做出怎樣的準(zhǔn)備,也是無濟(jì)于事。
“人族崛起,刻不容緩!
陳青源意思明確。
“什么?”
岳松一愣。
僅憑這句話來推測,陳先生對人族并無惡意。
陳青源懶得多費口舌,瞥了一眼身側(cè)站立著的凇茫。
凇茫心領(lǐng)神會,下了玄舟,大步向著陣紋結(jié)界走了數(shù)步,與岳松等人相距較近:“公子要改變?nèi)俗宓念j勢,助人族擺脫困境,不再被其他族群欺辱,走向繁榮昌盛!
“為......為什么?”
岳松驚愕住了,極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人族的一眾高層,沒有岳松的眼力見,自然不知陳青源是一尊怎樣的恐怖人物。
由于人族的信息過于堵塞,即使知曉凇茫這個人,卻沒有對應(yīng)的畫像。因此,凇茫站在這兒,他們也認(rèn)不出來。
凇茫回答不了岳松的這個問題,并且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為什么公子對待人族這么上心呢?
雖然凇茫不理解,但他不會多問,做好分內(nèi)之事即可。
“我出身人族!
為了打消他們的顧慮,不想引起什么誤會,陳青源直接說明了原因。
出身人族!
話一出口,如驚濤拍岸,震撼人心。
凇茫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岳松的瞳孔快速收縮于一點,耳畔嗡鳴,張嘴欲言,卻不知該說些什么,保持著驚疑駭然的神情。
其余人雖有驚訝,但對很多東西不太清楚,所以沒有失神,還在小聲議論。
“這位先生氣質(zhì)不俗,應(yīng)該不是無名之輩,怎會出身人族呢?”
“可能性太低了!
“莫不是在戲弄咱們?”
眾人的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質(zhì)疑,不會相信。
最為震驚的莫過于凇茫,因為他深刻見識過陳青源的恐怖實力,從沒想過陳青源與人族會扯上關(guān)系。
在凇茫的認(rèn)知之中,人族一直都是位于最底層的族群,低劣卑賤,成了奴隸的代名詞。
可是,突然冒出了一位絕頂存在,說自己來自人族,這種沖擊力太過強(qiáng)烈,任誰都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接受。
“陳先生,您莫不是在說笑?”
良久,岳松斗膽瞧了一眼陳青源,顫音道。
“我有欺騙你的必要嗎?”
陳青源反問道。
是!有必要欺騙嗎?
以人族目前的地位,用不著攀關(guān)系。況且,陳青源真要圖謀什么東西,自己動手拿就行了,無人可以阻攔。
岳松啞口無言,一時間怔住了,不知該怎么面對這個局面,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
他暫時沒有驚喜,只有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