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整好了情緒,凇茫面色冷峻,目光凌厲如利刃出鞘,鎖定住了仇敵的方位。接著,他右手緊握著寶劍,一步步走向了高空,獨(dú)面群雄而未有一絲膽怯。
公子說了,過去報仇。
凇茫無條件聽從陳青源的指令,不會有絲毫猶豫。
鷹族領(lǐng)袖本想著與陳青源客套幾句,順勢打探出有用的信息?墒,陳青源直接將他無視了,讓他尬在了原地,有損顏面,心生怒意卻不敢發(fā)作。
“他要做什么?”
這時候,眾人看著提劍走來的凇茫,疑惑不已。
凇茫的目標(biāo)方向,鱷族!
準(zhǔn)確來說,是鱷族的少主,賀蒼。
賀蒼修煉到了大乘之境,身材魁梧,五官丑陋,體表布滿了鱗片。
對于凇茫這個人,賀蒼既覺得陌生,又有一些熟悉感。
被賀蒼欺辱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自然沒再第一時間將凇茫認(rèn)出來。
賀蒼準(zhǔn)備在識海中好好搜尋一番,看看這一縷熟悉感因何而來。
這時,凇茫施展身法,轉(zhuǎn)瞬間已至星空,持劍殺向了鱷族。
“放肆!”
鱷族的眾高層臉色一沉,認(rèn)為自身權(quán)威與尊嚴(yán)受到了極大的挑釁。
因?yàn)橛兄惽嘣吹淖?zhèn),所以他們不敢動用殺招,只是凝結(jié)出了一道屏障,以此阻隔住凇茫的進(jìn)攻。
在他們看來,這應(yīng)該是陳青源的一次試探,不愿爆發(fā)沖突,只好防御。
凇茫沒有停步,繼續(xù)揮劍。
不管前方是什么阻礙,他都不會被嚇退。
因?yàn)楣影l(fā)話了,今日可以報仇!
鏘——
一道劍光閃過,鱷族高層布置出來的防護(hù)罩,隨之崩裂,像是一整塊玻璃破碎了。
“不好!”
看到防護(hù)罩崩毀,鱷族之人大驚失色,下意識準(zhǔn)備出手。
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鱷族的每一個人都被禁錮在了原地,身體不能動彈一下,別說攔住凇茫,就連說話都費(fèi)勁。
哪怕是神橋六步之境的族老,也不例外。
“不可能!”
“這是何種手段?”
“麻煩大了!”
鱷族眾人驚恐萬狀,面如土色。
撕拉——
這一劍,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斬在了賀蒼的身上,將其左臂直接砍掉,鮮血噴灑。
按理來說,就算賀蒼站在那里讓凇?,也不會有什么損傷,二者的修為差距實(shí)在是太大了。
寶劍落下的那一瞬間,賀蒼的護(hù)體玄紋全部崩裂。
這自然不是凇茫的能力,而是陳青源暗中所為。
“!”
手臂被砍,賀蒼的禁錮被解除了,撕心裂肺的喊叫,疼痛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瞧著賀蒼面色慘白的驚恐模樣,凇茫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下,并非心軟,而是有種不切實(shí)際的夢幻感。
他雖然做夢都想報仇,但從不認(rèn)為自己真的能做到。
可是,今天他做到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陳青源賜予的。
這份恩情,他永生不忘。
他很明白一件事情,以自身的資質(zhì),估計這輩子也報答不了恩情,萬分愧疚。
被砍了一只手臂的賀蒼,掃視了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族人的身體一動不動,像被石化住了。另外,自己本想調(diào)動玄力來穩(wěn)住傷勢,不料經(jīng)脈堵塞,使不出任何手段。
這下子,他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來不及多想,賀蒼便感受到了一股濃郁到令人窒息的殺意。
“你要干什么?”
賀蒼注視著不斷逼近的凇茫,心驚膽寒,顫音斥問。
“報仇!
凇茫言簡意賅。
“報仇?”直到現(xiàn)在,賀蒼還是沒認(rèn)出凇茫,一邊往后倒退,一邊狡辯道:“道友,咱們之間肯定有誤會,有什么事情慢慢聊,不可沖動!
“誤會?”凇茫明顯呆愣了一下,而后放聲狂笑:“哈哈哈,誤會!
笑了一會兒,凇茫突然轉(zhuǎn)變了臉色,陰沉如死尸,全身透著一股森寒之意。
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紅顏知已被凌辱而死的凄慘畫面,眼睛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殺意不斷提升,仿佛要拉著整個世界進(jìn)入無邊地獄,承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你這樣的人,真該死啊!”
凇茫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報仇,可因?yàn)閷?shí)力懸殊,只能忍著,倍感煎熬。
身為始作俑者的賀蒼,根本沒在意此事。對他而言,這僅是生活中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跟普通人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為了保證凇茫的安全,以及報仇過程不被打擾,不僅是鱷族之人被禁錮住了,其他族群的人同樣如此。
“我的身體動不了!
“凌駕我等之上的偉岸力量,定是此人出手了!
“我等捕捉不到這個人的氣息,不是因?yàn)樗瓶亓四軌蜓谏w氣息的異寶,而是自身擁有著超脫世俗的恐怖實(shí)力!
“是誰得罪了如此可怕的存在?”
所有人被定格在了虛空中,說不了話,也不能傳音,只可在內(nèi)心深處駭然高呼。
唰——
凇茫又是一劍揮出,斬掉了賀蒼的另外一只手臂。
傷口平整光滑,鮮血如注。
賀蒼再次喊叫,驚恐至極。肉身的疼痛算不上什么,關(guān)鍵是一步步接近死亡,極度恐懼,聲嘶力竭:“爹!爹!救我!”
不管賀蒼如何求援,鱷族高層皆無半點(diǎn)兒反應(yīng)。
凇茫步步緊逼,表情猙獰,煞氣逼人。
此刻的他,化作了一尊從十八層地獄走出來的惡鬼。
明明賀蒼是大乘期修士,卻被凇茫逼到了絕境,不斷求饒,且還許出了各種好處,希望能躲過這一劫。
凇茫怎么可能放過賀蒼,不停揮動著手中的寶劍。每每揮劍之際,便可聽到賀蒼的慘叫聲,宛如一首美麗動聽的古曲,讓凇茫深深沉浸,難以自拔。
既然求饒沒用,賀蒼不得不放棄了,轉(zhuǎn)而咒罵了起來,各種污言穢語脫口而出。
在這種高強(qiáng)度壓力之下,賀蒼終于記起了凇茫,神情恍惚,回想起了那天的所作所為,異常清晰。
短短十來個呼吸,賀蒼的肉身已無一處完好,被砍成了人彘,滿身沾染著濃稠腥臭的鮮血,令人不敢直視。
他慘笑了起來,大罵道:“原來是你這個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