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眉老者貌似有所感覺,抓了一張牌在手里,左右四顧,似有所尋。
“三爺,你倒是出啊!弊谒鲜椎暮淖泳叽。
“催什么催。”紅眉老者吹胡子瞪眼。
那耗子精貌似對他很是畏懼,也不還口,低著頭,不說話。
紅眉老者尋無所獲,轉過頭看手中的牌,這副麻將是象牙雕刻,細膩溫潤,白中泛紅,不消問已經(jīng)使用了很多年。
紅眉老者原本是想打出手里的這張牌的,但先前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就猶豫著收回了這張牌,轉而自擺在面前的牌中躊躇挑選。
猶豫良久,拿出一張打了出去,“三萬!
見三人沒有反應,下莊伸手摸牌,紅眉老者如釋重負,抬起左腳踩踏石墩邊緣,這里很是炙熱,紅眉老者打著赤腳,抬腳之后就用左手去摳腳丫子。
南風此時正在轉圈看四人牌面,待南風回來,元安寧沖南風指了指那紅眉老者的左腳。
“他是異類幻化,只有四趾也不奇怪,”南風說道,言罷,又道,“不礙事,他們聽不到咱們在說什么!
“他們面前的口袋里裝的是什么?”元安寧問道,在四人面前都有一個小口袋,小口袋里裝著多寡不一的顆粒形事物。
“蠶豆。”南風隨口說道。
“他們拿豆子做賭注?”元安寧疑惑。
“不是,不是,”南風搖了搖頭,“豆子只是充當籌碼,誰的豆子輸光了誰就輸了,沒輸光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南風言罷,元安寧又指著坐在西位和南位的兩人,“這二人衣著華貴,沉穩(wěn)從容,當是深諳此道的高手。”
“你會玩這個?”南風歪頭看她。
“不會,我只是看他們的神情和神態(tài),”元安寧笑道,言罷,又指著那耗子精和紅眉老者面前的小口袋,“他們二人的籌碼已經(jīng)輸?shù)牟欢嗔!?br>
元安寧話音剛落,坐在南位的中年男子就將自己的牌面推倒,沖三人展示,只道胡了,然后就是自說番數(shù),算作兩番,紅眉老者等三人解開口袋,取了蠶豆出來,與那胡牌之人兩顆。
元安寧不懂規(guī)則,看的云里霧里,南風沖其簡單的講說了一番,元安寧這才看出點兒門道。
“走,去屋里看看!蹦巷L沖不遠處的房舍走去,那是一處木屋,也不很大,只有四間。
走出幾步,不見元安寧跟來,轉身回頭,卻發(fā)現(xiàn)元安寧仍盯著紅眉老者的牌面在看。
“你在這兒看吧,我進去看看!蹦巷L說道。
元安寧點了點頭。
穿門而入,屋里異味很重,刺鼻的臭腳丫子味兒,家什器皿亂七八糟,不過雖然亂,好東西卻多,金銀遍地,珠寶綢緞胡亂的堆積在一處,很多帶有異域風情的犀角杯八寶壺以及一些叫不上名的器物散放在房屋四處,屋子里沒有鍋灶,在應該壘砌鍋灶的地方堆著很多衣物,這些衣物明顯都是穿戴過的,各種款式都有,有中土的衣著,也有外域南洋的服飾,男子的居多,也有女人衣著。
定睛辨察,發(fā)現(xiàn)除了外衣,還有中衣和褻衣,褲衩兒肚兜也有,里里外外的衣著全在這里,那這些衣服的主人哪兒去了?
凝神感知,也沒發(fā)現(xiàn)島上有陰魂鬼魅,離開木屋四處尋找,也不曾見到尸骨遺骸,轉念一想,突然了然,這些衣物的主人并沒有遇害,而是把褲衩兒肚兜都輸了,光著屁股走了。
回到牌桌旁,賭局仍在繼續(xù),那兩個中年男子很是沉穩(wěn),打牌之時除了報牌,很少有多余言語,而那紅眉老者則吆三喝四,罵罵咧咧,但他叫罵只是罵天罵地罵運氣,再不然就是罵那只耗子精,從不會罵那兩個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