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硬來也就辦了,走了這個過程,過了這個坎兒感覺也就不一樣了,短暫的沉默之后,楚懷柔突然嚎啕大哭。
長樂是個木訥漢子,見楚懷柔哭,雖然著急卻束手無策。
想必是想到長樂這些年為她所的苦楚,楚懷柔好生心痛,哭著跪倒。
長樂見她這般,心疼驚恐,但他不善言辭,急忙跪倒扯平,當年楚懷柔若不是為了與他拿藥,也不會出此下策,二人之間很難說究竟是誰欠誰更多。
三人自門外心中也是多有酸楚,楚懷柔和長樂誰都沒有錯,只怪當年眾人孤苦無依,無有銀錢。
“怎么又拜上啦,快干正事兒!迸肿訌姶蚓瘢蚤T外起哄。
“別因為是自家人而不好意思下手啊。”呂平川也笑。
“干甚么正事兒,喜酒還不曾喝得,”南風嚷道,“長樂,時辰尚早,先出來喝個痛快!
南風的叫嚷為長樂解了圍,慌忙爬起,將楚懷柔夾在腋下,送到床上,轉身逃了出來。
“又不是麻袋,怎么能夾著,得抱!蹦巷L上前勾肩搭背。
呂平川沖著長樂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看你那慫樣兒,殺人時候的狠勁兒哪兒去了!
“有啥不懂的就問我們,我們教你。”胖子壞笑。
面對兄弟的調笑,長樂害羞發(fā)窘,好不尷尬。
到得席上,南風沖元安寧擺了擺手,“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新娘子送飯?”
元安寧微笑應是,移步離開。
“哎呀,真爺們呀!迸肿記_南風撇嘴。
“你這么裝大爺,今晚怕是上不得床了。”呂平川打趣。
“她不讓上,有讓的呀,”南風手指西北,“我那兒還有一個呢,眨眼的工夫我就去了,她不過去哭著求我,我不會回來!
“顯擺,接著顯擺!迸肿佑制沧臁
“怎么小時候沒看出來你這么能吹呢!眳纹酱ù蛩X袋。
“哈哈哈,來來來,喝酒喝酒!蹦巷L自坐下首,招呼三人入席。
氣氛是融洽的,情義是真摯的,但四人都有心事也是真的,起初還有些強打精神,后來越喝越多,慢慢都藏不住了,也裝不像了。
四人都有靈氣修為,可以化解酒力,但誰也沒那么做,有些時候人是需要一醉的,時刻清醒真的是太累了。
都是抓著壇子喝的,四人喝的一般多,呂平川酒量最差,先醉了,醉也分真醉和假醉,他是真醉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再也壓抑不住了,哭著念叨對不起莫離。
眾人好說歹說,方才勸住,他又念叨別的,“我小時候被人欺負怕了,長大之后玩命兒的追求功名,為了功名不惜給人家當奴才,先是西魏,后是南梁,都他娘的都快成三姓家奴了,唉,直到現在我才想明白了,功名真的沒有用,那是做給別人看的,人這輩子最重要的不是功名,而是能有個伴兒,有個貼心貼意的女人,有個幾畝地,傍晚扛著犁頭回家時,自屋里跑出幾個孩子迎我,老婆就站在門口對我笑,嘖,這感覺,想想心里就暖和!
“恭喜大哥大徹大悟。”胖子也喝多了,舌頭已經開始發(fā)硬。
呂平川醉眼朦朧,歪頭看他,“胖子,你活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個屁呀,”胖子咧嘴苦笑,“自從知道我是那勞什子菩薩轉世,我就活的提心吊膽,我要真是菩薩,那我以后肯定得是孤家寡人哪,可是我真的不想當菩薩,當菩薩有什么好,酒不能喝,肉不能吃,女人也不能碰,那活著還有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