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時分,元安寧沖南風低聲說道,“封住靈氣!
“你想干嘛?”南風笑問。
“你有多久沒睡過覺了?”元安寧問道。
“睡什么覺?”南風故意曲解。
元安寧也不與說笑,“封住靈氣,好好睡上一覺!
“好!蹦巷L點頭,元安寧所說的封住靈氣只是收斂靈氣,不讓靈氣自行百骸。
靈氣一收,立刻感覺到滿心疲憊和無比困倦,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這是一種久違的熟悉,是一種難受的安穩(wěn)。
便是恨不得立刻睡去,南風也不曾睡去,而是強打精神下地出門,出去解手,靈氣一收,與常人無異,外面很冷,凍的哆嗦。
回來之后迫不及待的往被窩兒鉆,“陰陽是均衡的,持恒守中固然不失,卻也不得。有失才有得,有得必有失,不曾體會到寒冷,也就不知道什么是溫暖!
“別說了,早些休息吧!痹矊幒鸵聜扰P。
“好!蹦巷L閉眼,突然想起一事,“對了,那條水虺現(xiàn)在何處?”
“潛藏淮水。”元安寧隨口說道。
“明天去喚它出來,我助它成龍,與你為坐騎,”南風又打了個哈欠,“對了,咱還得去一趟上清宗和榆林山!
“榆林山?”元安寧不曉得這個所在。
“那里有個陰間女官,想必知道一些線索。還得往東海走一遭,我擔心龍門海島那處連通三界的缺口封不住。”南風說道。
“好了,不要說了,快睡吧。”元安寧催促。
南風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等了片刻,說道,“我睡不著。”
“怎么了?”元安寧問道。
“心里發(fā)虛,不踏實,你與我個東西抓著!
“你想抓甚么?”
“算了,你也沒甚么可抓的,睡了……”
眼睛倒是閉上了,也是真的困,但是不知怎地就是睡不著。
見此情形,元安寧有了動作,但她自不會遂其心愿,只是伸手過來,與他握住。
只握了片刻,南風就松手了,“不成,你離我遠點兒!
元安寧無奈搖頭,撐臂起身,寬衣解帶。
“你干嘛呀?”南風笑問。
元安寧橫了他一眼,亦不停手。
“我讓你離我遠點兒可不是生氣,我擔心睡的朦朧,一不留神把你給變沒了!蹦巷L笑道。
元安寧本就羞澀,聽得南風言語尷尬大窘,踹了他一腳,翻身躺倒,不再理他。
南風得意大笑,伸手騒擾,元安寧向右挪移,不讓他碰。
“我現(xiàn)在體內靈氣磅礴浩瀚,不加約束如同不柙虎兕,我是怕我半睡半醒之間傷到你!蹦巷L說道。
聽得南風言語,元安寧轉身過來,枕手側對,“我知道!
“我這修為不是循序漸進所得,一時之間暴漲猛增,我尚不能嫻熟駕馭!蹦巷L又道。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元安寧輕聲說道,他人練氣都有一個提升的過程,在提升的過程中慢慢熟悉掌控,而南風則是越級飛升,自地仙直晉大羅,十年磨一劍,中途從未試劍,突然出鞘,怕是連鑄劍之人都不知道這把劍有多鋒利。
“我現(xiàn)在很危險!蹦巷L說道。
元安寧沒有立刻接話,南風這句話是一語三關,既有對無法完全駕馭自身能力的擔心,也有對自己此時心態(tài)變化的憂慮,同時還有身在高處,隨時可能遭受他人暗算的緊張。
沉吟過后,元安寧說道,“變化來的太過突然,總是需要時間來適應和習慣的!
“眼下我最缺的就是時間,”南風眉頭微皺,“封閉三界影響太大,拖的越久,后果就越嚴重,”
元安寧知道南風為什么會封閉三界,“除了封閉天地,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夠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