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吃完飯我陪你四處走走。”元安寧將南風放下的筷子又遞給了他,她能體會南風此時的心情,一個人自沙漠里待了那么多年,心態(tài)不可能不發(fā)生變化,她最擔心的不是南風能否找回凡人的感覺,而是他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
不想元安寧擔心,南風便接過筷子端碗吃飯,但不管什么食物,吃到嘴里始終感覺是在進食靈氣,有些時候看的太明白當真不是好事,看的越明白,痛快就越少,但同時快樂也會越少……
見南風情緒低落,胖子倒了碗酒遞過來,“來,喝一碗!
南風看了胖子一眼,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胖子又抓起酒壇倒酒,“別想那么多沒用的了,出來就好啊,先歇上幾天,回回神兒再說!
“時不我待呀!蹦巷L搖頭。
“什么時不我待,說的好像有今天沒明天一樣,”胖子看向元安寧,“他被關(guān)的太久了,你看他神志都不太正常了,你陪著他,這幾天別讓他再干別的了!
元安寧點頭。
“我只是心情不是很好,與神志有什么關(guān)系?”南風哭笑不得。
胖子放下酒壇,再端酒碗,“你已經(jīng)出來了,別再繃的那么緊了,好好歇歇,緩緩再說。”
南風點了點頭,端碗與胖子對飲。
胖子將酒喝干,放下酒碗直立起身,“你倆吃吧,我得出去辦點事兒。”
“你要去哪兒?”南風問道。
“你別管了!迸肿恿嗥痣p錘,帶著老白往外走。
“什么時候回來?”南風很不放心,雖然胖子已經(jīng)練成了八部金身,但總有一些厲害的對手能夠傷害他。
“得幾天!迸肿与S口說道。
“遇到危險就焚香念我道號,我立刻過去。”南風說道。
胖子應了一聲,出門去了。
見南風不甚放心,元安寧出言寬慰,“沒事的,他神功大成,沒人能夠傷的了他!
南風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元安寧取出銀兩付了賬,“走吧,出去走走。”
這些年長安變化很大,較之前繁華了許多,樓閣也多了不少,二人沿街行走,往西城去。
“去哪里?”南風問道。
“沒什么既定去處,隨便走走。”元安寧說道。
南風沒有再接話,隨著元安寧漫步街頭。
“故地重游,可有感觸?”元安寧輕聲問道。
“沒什么感觸!蹦巷L隨口說道,看透了真假虛實,也就不再有迷惑,沒了迷惑,情緒就不容易出現(xiàn)波動,而人之所以有喜怒哀樂,都是情緒波動所致。
“我很擔心你。”元安寧說道。
南風又沒有接話,他知道元安寧擔心的什么,之所以不接話是因為元安寧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他此時的確進入了明窺陰陽的超然境界,但與之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類似于佛教四大皆空的悲觀。
“你走的太快,已經(jīng)將我們遠遠的甩在了后面!痹矊幷f道。
南風是想接話的,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些年你一直在黃沙嶺?”元安寧又問。
南風點了點頭。
“那里很荒蕪!痹矊幷f道。
南風又點了點頭,漫長的囚禁生涯會對人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這種影響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好處是他此時靜心致志,無比專注。而弊端則是他幾乎忘記了怎么與他人相處,確切的說他已經(jīng)想不出與他人交往有什么必要。
“一直是你自己?”元安寧又問。
南風搖了搖頭,“也不是,我曾經(jīng)養(yǎng)了一只鼴鼠。”
南風言罷見元安寧面露同情,急忙笑道,“也沒你想的那么辛苦,起初的確不太習慣,后來慢慢也就習慣了,也不感覺太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