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點了點頭,轉(zhuǎn)而沖那衙役擺了擺手,“讓他進來吧。”
老槐和豬老二聞言急忙搬酒撤杯,南風見狀改了主意,“別收拾了,我出去見見他,回來接著喝!
南風起身離座,往門外走,老槐和豬老二跟隨在后。
出得大門,南風見到了來人,待得看清此人樣貌,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目圓睜,彷如見鬼,“你,你,你……”
南風想說的是你怎么沒死,一直沒說出來是因為此人已經(jīng)死了,還是他親手殺的,而今出現(xiàn)在門外的只是元神虛體。
“恭喜呀,南風大人!崩畛谛︵灞。
“你個老不死的,陰魂不散哪!蹦巷L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沮喪,根據(jù)李朝宗的神情不難看出,這家伙登門之前就知道他在這兒當土地公,由此可見李朝宗任職長安城隍是有人刻意安排,其目的自然是為了對付他。不過此時此刻見到李朝宗,他還是感覺挺熟悉,朋友自然算不上,但至少是個熟人兒。
“大人所言極是,老朽確是陰魂不散!崩畛谛Φ。
“你能陰魂不散,還得感謝我手下留情!蹦巷L沒笑,事發(fā)突然,他還沒想好用什么態(tài)度來對待李朝宗。
“你害了我的性命,還想讓我感激你?”李朝宗一臉無奈。
“我也沒要你感激我,就算兩清了吧!蹦巷L自己也感覺讓李朝宗感謝自己不太合適,二人生前確有仇怨,李朝宗沒少害他,但他也沒讓李朝宗好過,到最后還把李朝宗給殺了,這就算扯平了。
“好胸襟,好度量!崩畛跊_南風豎起了拇指。
南風自然知道李朝宗在說反話,也懶得辯解,“都說宰相家奴七品官,你這老狗還真跟對了主子,便是死了,還封了你個地仙,說吧,你主子派你來干嘛?”
李朝宗挨了罵,也不生氣,至少表面上看不出生氣,擺手說道,“大人此言差矣,老朽封神證位乃是生前積有功德,而非受人庇護提攜!
“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南風撇嘴,“別跟我兜圈子了,你到底來干嘛?”
“老朽受任長安城隍,日后免不得與大人打交道,在世時與大人又是故交,于公于私都應(yīng)該前來拜訪。”李朝宗說道。
南風自然不會視李朝宗為朋友,極盡刁難之能事,“這么大歲數(shù)了,連規(guī)矩都不懂,登門拜訪空手來呀?”
二人說話時老槐和豬老二一直在后面站著,卻始終沒搞明白二人到底是朋友還是仇人,眼見李朝宗想進門,二人便悄然退走,往廟里收拾酒壇酒碗去了。
待二人離開,李朝宗上前幾步,笑道,“你我共主長安,只要協(xié)力同心,還能少了香火供奉?”
“你想拉我下水?”南風笑問。
“大人早在水里泡著了,還用老朽腐蝕拉攏?”李朝宗指著擴建之后的土地廟。
都說惡拳不打笑臉人,南風一直對李朝宗冷嘲熱諷,但李朝宗始終隱忍退讓,見他如此,南風也拉不下臉再給他難堪,“走吧,進去說話。”
“多謝大人!崩畛谖⑿~步。
“別大人大人的了,你還是喊我名字吧!蹦巷L聽著別扭。
“大人乃一方主神,禮不可廢!崩畛谛Φ馈
“我一個土地公,到你嘴里就成一方主神了,哈哈,”南風歪頭看向李朝宗,“你喊我大人,那我喊你什么呀,小人?”
“大人認為老朽是小人?”李朝宗問。
南風搖了搖頭,“你不算小人,你只是個壞人!
李朝宗笑,南風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