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異類幻化為人,會或多或少的保留異類習性,這只黃鼠狼就是這般,這東西最喜歡的食物其實是老鼠,不過喜宴上自然不會端上一盤耗子,于是它就退而求其次,狼吞虎咽的吃那肥雞。
說話的老嫗本體是只吊睛白額母虎,與那黃鼠狼并非同類,眼見黃鼠狼幻化的少年只顧吞咽咬嚼,不接它話,老嫗反手沖著那少年的后腦就是一巴掌,“還不快去。”
黃鼠狼挨了打,有些惱,“你怎么不去?”
“你去不去?”老嫗抬高了聲調(diào)。
那黃鼠狼是洞淵修為,不是老嫗對手,便是不愿意,也不敢不去,只能扔下雞骨抓著兵器站了起來。
這妖物的兵器是把單刀,有兩尺多長,刃口還崩了幾處,自然不是什么利器。
眼見開戰(zhàn)在即,場中賓客急忙分散四周,將院子正中區(qū)域騰了出來,眾人騰出的區(qū)域不過三丈見方,尋常武人打斗倒也夠了,但兩個紫氣高手相搏明顯不夠。
南風有心提醒眾人退后,轉(zhuǎn)念一想打消了這個念頭,李朝宗也是細心之人,一旦提醒眾人退后,這老東西就會懷疑他是不是能看到東西。
他自毀雙目時李朝宗是在場的,知道他眼睛損傷的程度,想裝瞎就必須蒙眼,但蒙眼就會令李朝宗起疑,故此他才會往王屠夫家搶那瞎子的行頭,那瞎子的眼罩和拐杖都很是老舊,只有這種老舊的行頭,才能騙得了李朝宗。
按照江湖慣例,雙方比武爭斗都會自一定距離之外站定,先拉開陣勢再動手,但這黃鼠狼幻化的少年卻不守江湖規(guī)矩,進入三丈之內(nèi)也不停步,而是繼續(xù)向前。
“來人報名!蹦巷L側身垂劍,這黃鼠狼叫什么他并不在乎,之所以喊住它,是為了爭取時間斟酌對策,所謂對策,就是接下來該怎么打。
那黃鼠狼聞聲止步,單刀前探,“你馬上就要死了,還問我名字做甚么?”
“別殺他,抓活的!蹦悄富⒒没睦蠇炘诒泵婧鸾。
老嫗一喊,那少年轉(zhuǎn)身回頭。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兩丈,此時動手乃是天賜良機,但南風急思過后放棄了這個機會,一個真正的瞎子是看不到少年轉(zhuǎn)身回頭的。
趁老嫗與少年交代的間隙,南風確定了對策,示弱誘敵,與此同時盡量拖延時間,爭取晉身太玄。
此時那少年仍在與老嫗拌嘴,老嫗命它抓活的,少年只說費事,老嫗再吼,它就煩了,調(diào)頭往回走,“要不你來抓!
見黃鼠狼要回去,老嫗再度站起,沖它斥責叫罵,逼它回來出戰(zhàn)。
黃鼠狼幻化的少年雖然不樂意,卻也只能轉(zhuǎn)身回來,持刀逼近南風。
見此情形,圍觀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李朝宗打哪兒請來的幫手,完全不懂江湖規(guī)矩。
那少年前行之時一直在嘟囔,“不能砍殺了,得抓活的,那只能把他手腳給剁了!
話音剛落,自己的頭就掉了。
南風收劍垂手,等待眾人回過神來發(fā)出驚呼,這少年是異類幻化,死后一定會現(xiàn)出原形,不知滿堂的賓客見到這少年的原形本相會作何感想。
伴隨著單刀落地的響聲,眾人齊聲驚呼,“啊?!”
南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也險些驚呼出聲,倒不是這少年的原形怪異駭人,而是這少年死后壓根兒就沒有原形顯現(xiàn),而是化作一道金光往北急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