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號牌換給我!笨滓圾Q伸手索要。
“我不給你,你是不是要打我?”南風橫了孔一鳴一眼。
孔一鳴見南風語氣不善,急忙服軟,“我哪敢打你,當日是你打了我,你看我頭上這道疤,便是你用板凳打的,你若真沒有私下尋人攀交,就把號牌換與我吧。”
“這玩意兒沒什么用的!蹦巷L瞅了孔一鳴一眼,將木牌遞了過去。
孔一鳴連聲道謝,換過木牌,緊張的握在手里。
南風對孔一鳴此舉很是不滿,但他也不怪孔一鳴,孔一鳴家道清貧,能否拜入山門直接決定了他的前程和家人的命運,也不怪他如此緊張。
看過手里的號牌,南風暗暗皺眉,‘壹萬伍仟叁佰肆拾柒’,一萬五千多人,怪不得號牌不夠分。
由于人數(shù)太多,幾乎無處立足,俗務殿的雜役和下和殿的道士開始拆除廣場東西兩側的木屋,騰出位置讓生員入場。
入試的生員有男有女,男的占了七成,女的較少,想要拜入山門的男子以窮人居多,多是為了學身武藝,謀個前程。而想要入道的女子則多為富家千金,她們入道是為了接受道家氛圍的熏陶,養(yǎng)出一身從容優(yōu)雅的氣度,他日嫁到夫家,待人接物也有分寸尺度,若夫婿跋扈,也能加以懲戒。
實則入道的這些人動機并不單純,而太清宗也知道這些人入道不是為了參天悟道,濟世救苦,所以這些人哪怕被選中也只是普通弟子,最高只能授箓大洞法師,接觸不到頂級的玄妙法術。
太清宗的這種作法既接人世地氣,又保持了道家的孤傲清高,幾千年的傳承,所有規(guī)矩都經過無數(shù)次的推敲,詳盡而周全。
即便拆除了兩側木屋,場中仍然顯得異常擁擠,知客道人只能率人將那些生員的扈從和家人繼續(xù)向外驅趕,這些人堵塞了進山的道路,朝廷派來觀禮的那些官員被擋在了外面,只能舍棄轎輦,自人群中塞擠進來,一個個官服不整,官帽歪斜。
辰時臨近,太清宗外支門派觀禮眾人開始入場,他們的坐席本來設在法臺下首的左右兩側,由于生員太多,原本設立的座椅昨日換成了板凳,今天連板凳也沒有了,只能站著。
即便是站著,他們也比廣場上的生員要好上太多,至少不用挨擠受累。
隨后是禮樂殿的一干禮樂道人入場,這些人男女各半,帶著各種道家樂器,分居法臺左右。
接著是掌教親傳弟子和朝廷欽差登上法臺,今日是重要場合,眾人穿的都是莊重法袍,紫氣真人身穿大紫法袍,雙袖紋龍,前胸太極,后背八卦,手捧青絲拂塵。
掌教親傳弟子之中沒有晉身紫氣的不多,天成子和另外二人身為掌教親傳弟子,雖然不曾晉身居山紫氣,也要登上法臺,他們穿的是深藍法袍,雙袖紋虎,陰陽太極與紫袍無異,亦捧如意拂塵。
紫氣真人登臺,呈反八字落座,,南風自遠處觀望,暗暗腹誹上任掌教收徒太多,單是親傳弟子就收了幾十個,這么多人聚在一起,誰也不是善茬兒,不內訌才怪。
不過轉念一想,太清宗這么大,親傳弟子收少了也不行,等到教授普通弟子的時候人就不夠用了,就這樣,一個紫氣真人平均也得教授一百多個徒弟,可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