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燁快步上前,急聲道:“阿音,你怎么樣?”
“我沒事!
云夙音開口安撫。
赫連霆也是上前松了口氣,剛才那一幕簡直嚇?biāo)浪,讓他都差點(diǎn)忘記云夙音手上的東西能夠克制蠱術(shù),他放松下來后背上都是冷汗,
“嚇?biāo)牢伊,剛才那些蠱蟲突然出現(xiàn),我還以為……還好你們能克制蠱術(shù),還好你不怕那些蠱蟲……”
他說著話時,忍不住朝著奉山怒聲道,
“你這個瘋子,要是阿音出了什么事,你們奉氏上下滿族性命都賠不起她一人。
奉山疼的渾身抽搐,他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手段,卻沒將云夙音殺死,反倒是將心血所養(yǎng)的蠱蟲全數(shù)變成了她的“養(yǎng)料”。
他聽著赫連霆的話,不甘又怨恨的看著云夙音,嘶聲笑道:
“那又如何……”
之前云夙音給他的藥丸,還壓制著他體內(nèi)的疼。
可剛才那金蟬不知道做了什么,那金光彌漫過的地方,遠(yuǎn)比之前還要疼上百倍。
身上的劇痛讓他有些承受不住,奉山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喉間嚯嚯喘著粗氣,嘴里卻依舊惡毒的說道,
“她既是密鑰,本來就該是我巫族之物,我不過是想要將她帶回族中,手段也激烈一些罷了……是她先對我動手,也是她先用毒害我的命!
“她從未把巫族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她眼里也看不見巫族!
奉山嚯嚯的喘著粗氣,嘴里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可言語中卻惡毒至極,
“她不過是想要替君九淵解毒,才答應(yīng)來大月,可對巫族卻毫無半點(diǎn)善意,說不定只是想要利用完后就一腳踢開……你們別被她蒙蔽了眼!
“赫連霆,還有你們……你們可別忘記了,她朝著你們所有人都下了離心散!
“我跟她有仇,她就如此害我,要是將來你們跟她起了嫌隙,那離心散毒發(fā),她也絕不會放過你們,到時候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們,你們也會跟我一個下場……”
“哈哈……哈哈哈哈……”
奉山說著說著,狂笑了起來。
而周圍那些人明知道奉山說的是挑撥之言,甚至也知道他說的未必是真的。
云夙音動他不過是因為他先心存惡念,可是他們卻沒忘記了,之前云夙音說過的話。
她說,早在來大月之前,她就在所有去過南越的巫族人身上都下了離心散,讓他們毫無知覺就已經(jīng)中了毒,而奉山如今的慘狀,讓他們心生懼意的同時,看向云夙音時也再難以保持冷靜。
就像是奉山說的,如今他們未曾為難過云夙音,她自然不會如何。
可是萬一呢?
萬一那“密鑰”之說有什么問題,萬一他們做了什么不小心得罪了云夙音,以她這般狠辣的手段,她會不會像是對付奉山一樣,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奉山感覺到周圍氣氛變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吧,人都是怕死的。
不關(guān)乎自己時,哪怕同是族人他們也只會袖手旁觀,可一旦關(guān)乎他們自己生死,哪怕知道云夙音是“密鑰”又能如何。
他們不照樣對她起了殺心。
“云夙音,你以為圣巫尋你是想干什么,巫族密鑰不過是說詞罷了……哈哈哈……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殺了我,族中也容不下你!
“你沾了我的血,我就等著看你的下場,我在地獄黃泉里等著你……呃!”
奉山正哈哈大笑時,卻好像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脖頸,口中那些猖狂至極的笑聲瞬間噎住不說,整個人更是被無形的能量拎著脖子重重摔在地上。
“荒謬至極!”
一道冷喝聲從人群外傳來時,赫連霆連忙抬頭朝著那邊看去:“父君!
他正想說什么,卻見他父君身后還跟著幾個人,而周圍所有人在看到那些人時都是面露驚愕之色,赫連霆說道:“玉長老,司空長老!
他目光微轉(zhuǎn),看到剩下那人時,臉色微變,
“奉琰長老!
衡羽長老目光落在那幾人身上時也是面露詫異,特別是看到奉琰,再想起剛才奉山那些狂笑,還有那密密麻麻朝著云夙音涌去的毒蠱,臉色有些難看。
云夙音則是靜靜看著那邊朝著這邊走過來的幾人。
被赫連霆喚做父君的,是個中年男人,容貌與赫連霆有些相似,只是比起赫連霆的稚嫩,他卻要英武許多,且渾身上下也帶著為君者的不怒自威。
他身旁那三人之中,其中一個長發(fā)及腰,鬢間已見蒼白,目光溫和從容又不缺睿智,而另外一個人身材魁梧高大,留著這個時代很少有人會留的短發(fā),輪廓硬朗面容粗獷。
剩下的是個穿著青衫的消瘦老者。
跟旁邊另外三人比起來,他身材瘦小,容貌也不算出眾,整個人都顯得平庸不起眼,甚至身上也感受不到半點(diǎn)對她的惡意。
可是云夙音卻是莫名篤定,那人應(yīng)該就是奉琰,也是奉山曾經(jīng)視為倚仗,奉氏上下最為厲害之人。
“你們怎么來了?”衡羽長老上前。
玉長老名叫玉飛宗,聞言就是說道:“我們?nèi)朔钍ノ字钋皝肀Wo(hù)密鑰,卻沒想到剛從圣地出來,就聽聞赫連霆那小子領(lǐng)著密鑰乘坐的船只出了問題!
他們幾人都是知道密鑰的重要,得了這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剛好就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云夙音身上那金光出現(xiàn)時,吞噬蠱蟲的一面被他們看的清楚。
幾人當(dāng)時也被驚住,這才慢了一步,而奉山后面的那些狂言,以及他對云夙音說的那些話,也一字不漏的落在他們耳中。
玉飛宗先是看了云夙音一眼,這才朝著被摔在地上早就沒了人形的奉山冷聲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代表族中,我巫族怎么出了你這么個歹毒狠辣的玩意兒,就憑你也敢挑撥女娃娃與族中的關(guān)系?!”
“密鑰對巫族而言何其重要,舉族之力也得護(hù)著她一人,更別說是你先對他們起了惡意,朝著他們動手,人家就算是真將你大卸八塊,那也是你活該!
“我看族中誰敢替你出頭,為難人家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