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長滿臉絡腮胡須的中年錦衣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對店掌柜詢問:
“我們是大東親云衛(wèi),我問你,可曾見過一位身著月白玄衣,手持一柄長劍的白衣女子在此住店?”
店掌柜聞言不假思索回答:
“回稟這位官爺,小民未曾見到!”
“老頭,我可告訴你,這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若有了她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否則若讓她再次逃脫,恐還不知有多少人遭殃呢!”
中年男子聞言緩緩說來,雖不曾以官威壓人,但他的話一出,足以讓有心人鋌而走險了。
惹得店掌柜急忙作揖回應:
“是是是,小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店掌柜的言行雖然不曾有不妥之處,但他面頰此刻微滲的細汗卻被為首的錦袍少年恰到好處的捕捉到了,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并未急著拆穿。
隨著錦袍少年右手一揮,中年男子得令,言語而下:
“咱們走!繼續(xù)下一個地方!
眾人得令這才轉(zhuǎn)身出得客棧而去。
店掌柜見狀急忙上前相送,伴隨言語而下:
“各位長官請慢走!有空再來呀!”
店掌柜見那群人走遠后,這才緩緩轉(zhuǎn)身,口中嘟囔細語:
“當官的有什了不起!
就在這時,方才服侍過鳳云曦的店小二出言附和:
“是呀!這些當官的啥時候辦事效率這么高了?莫不是又是啥冤案啥的?”
他的話一出,讓店掌柜聽后,急忙出言厲喝而來:
“切!小聲點。敢擅議朝廷命官辦事,你不要命了!”
店小二見狀哪敢再言語,支支吾吾而言:
“掌柜的,那接下來怎么辦?”
說話間,用手指了指三樓的方向。
店掌柜見狀緩緩而語:
“好在我方才鎮(zhèn)定自若的表現(xiàn)將這群官差蒙混過去了。但為了以防他們殺回馬槍,我看這樣......”
在店小二耳邊低語而來。
見他說完后,店小二便快速奔上樓來。
店掌柜這才緩緩來到柜子后的椅子上坐下,眼神游離的看著門外,想著什么,讓人看穿不得。
而這一切,卻被靠在窗邊的鳳云曦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她雖聽不清店掌柜與那群官差打扮之人說了什么,但看那店小二著急忙慌的奔上樓,她已將其中之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鳳云曦為了不被人發(fā)覺,這才回到座位,裝模作樣的開始吃著東西,喝著酒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約莫過了片刻功夫,只見那店小二已來到她的門前,小心翼翼的敲門,讓鳳云曦聽得一清二楚。
只聞鳳云曦緩緩而語:
“誰呀?”
卻聞店小二有些著急的聲音傳來:
“女俠,是我,方才給您送飯菜的伙計,請您開門!”
鳳云曦這才起身將門打開,見得來人,故作驚疑:
“小二哥,這暗夜著急忙慌的找本姑娘,不知所謂何事?”
店小二聞言,將方才的始末跟鳳云曦道來。
“這位女俠,方才樓下來了一群官差,手里雖未拿什畫像,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他們正在找您,還說什么您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鳳云曦雖早已猜到了那群人的找來與自己有關,但聽聞言語,她還是有些故作高深的言來:
“哦?有這等事?那你們是如何回答的?”
店小二見狀又將店掌柜的話與鳳云曦說了一遍,讓鳳云曦聽后,言語而下:
“哈哈哈!你們多慮了。世上巧合之事多了去了,今日竟讓本姑娘碰上了。多謝你們掌柜的好意,他這份情義雖打錯了算盤,但我還是很感謝他。你下去吧!”
店小二見狀頓時懵了。
又聞得鳳云曦話語落下,只得提前離開了。
鳳云曦確定店小二走遠后,這才急忙將門合上,來到床前坐下,仔細思量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不成這群官差就是佩姨口中所言探聽過自己下落之人?他們親云衛(wèi)作為皇帝的貼身衛(wèi)帥,負責保護皇帝的安危,非緊急情況,從不外出。今夜怎跑到這離京都十萬八千里的偏遠城鎮(zhèn)浣花渠來了?他們千里迢迢尋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為何說自己是殺人犯?難道......”
鳳云曦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隨即強迫自己停止了進一步思索來。
鳳云曦見天色已晚,離與黑衣袍客約見的時辰還有不到一個時辰,正收拾行囊,拿上青吟劍便欲推門出去。
想到這群人既然已追到了這浣花渠,定會在客棧前后門處,留有人馬監(jiān)視。她不能再簡單的選擇通過前門或后門出行了。
這不剛剛出了房門,便一路向樓頂快步走去,待到了樓頂,見周圍無人監(jiān)視后,便借著夜色的掩護,運氣而起,馭著輕功,快速遠離客棧上空,向城中東側(cè)的城隍廟飛奔遠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空中,不見蹤影了。
再將目光匯聚到軒云客棧周圍來,果然不出鳳云曦所料,軒云客棧的前后門處,皆被錦袍少年出得客棧后留有人馬在暗處監(jiān)視,似乎只要鳳云曦從這兩處經(jīng)過,皆會被逮個正著。
卻見那距此不過三百米的湫隘驛館二樓的包廂內(nèi),傳來一聲熟悉的話語,說話之人,正是不久前到過軒云客棧的絡腮胡的中年男子,而坐在主座聽取匯報的正是那錦袍少年。
其言而語:
“東來,你為何確定那鳳云曦就在那軒云客棧之中?”
錦袍少年素東來見此緩緩而語:
“馬叔,您跟了我多長時間了?”
那中年男子馬鳴見狀有些不好意思言來:
“回大閣領,確地的說,您是馬叔從小看著長大的。”
這馬鳴蔚正是素東來的父親,也就是上任親云衛(wèi)的大閣領素凝煙的左膀右臂之一。
“既如此,馬叔,您就不該問出這等話來!
素東來話語落下,讓馬鳴蔚一時間發(fā)蒙了。
“此話何意?稟大閣領,不滿您說,事到如今,我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
見此情形,素東來只好將對軒云客棧的懷疑和發(fā)現(xiàn)的端倪與馬鳴蔚一一道來。
馬鳴蔚聽后這才茅塞頓開般緩緩而語:
“原來如此!我說您為何要留人監(jiān)視呢!”
但很快他又不解而問:
“大閣領,既然您已確定那鳳云曦就在那軒云客棧中,為何不派人直接進去搜查?我想搜查之下,定能將鳳云曦抓獲。我們?yōu)楹芜要住到這幾百米外的湫隘驛館呢!”
素東來聽聞此言,不停的搖頭,讓馬鳴蔚自言自語:
“不......不可以呀!”
惹得素東來解釋道:
“當然不可以!馬叔,您忘了我們此次為何要輕裝出城,趕赴這十萬八千里的浣花渠么?再說,此事,我已有計較。”
“您不是說,是皇帝暗下密旨,讓我們捉拿鳳云曦回朝廷么?”
“哈哈哈,馬叔,事到如今您竟怎還不明白呢!算了,我想有人馬上就到了,這是等時機到了,我自會與您說明原委。”
馬鳴蔚聞言,只好緩緩而語:
“那好吧!”
就不再言說了。
而素東來將目光投向那漆黑無比的夜空,似有若無的想著什么,發(fā)呆來。
讓一旁的馬鳴蔚不敢多做打擾。
這夜色深深里,到底誰說了算,到目前為止,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