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月掃了田小麥她們一眼,嬌笑著走了進來,一臉自來熟的跟田小麥打招呼,“趙夫人,好久不見,今天怎么有空來州城玩?”
田小麥嘴角抽了一下,她跟她很熟嗎?
不等田小麥出聲,伍月月又看向厲家大少奶奶,一臉責備的開口,“姐姐,家里有客人來,你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呢?”
厲家大少奶奶:“……”
田小麥:“……”
錢氏:“……”
眾丫鬟:“……”
在場的人個個一臉懵逼的看著伍月月,嘴角不斷的抽動著。
她一副女主人的模樣是怎么回事?當厲家大少奶奶是死的嗎?
田小麥收回視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遇見了個瘋子,她得壓壓驚才行。
錢氏看了一眼厲家大少奶奶,又看了一眼田小麥,綜合之前聽到她們說的話,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她垂下眼瞼,也假裝沒看到伍月月。
主人家不出聲,她是客人,更沒有出聲的資格。
站在厲家大少奶奶旁邊的媽媽,對著丫鬟罵了一聲,“你們是怎么回事?表小姐來了,怎么也不通報一聲?”就這么讓她進來了,多打大少奶奶的臉。
丫鬟誠惶誠恐的說表姐走的太快了,她還沒來得及通報,就進來了。
伍月月就是故意的,想要看看厲家大少奶奶她們在干什么?
媽媽又瞪了一眼丫鬟,揮手讓她下去,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沒得讓別人覺得厲家沒規(guī)矩。
這指桑罵槐的話,氣的伍月月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別以為她傻,聽不出來這個老家伙的言下之意。
她最好給她等著,等她嫁給表哥后,就好好的收拾收拾她,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厲家大少奶奶覺得差不多了,才抬頭看向伍月月,問她來有什么事?
伍月月冷哼了一聲,覺得厲家大少奶奶假仁假義,等她身邊的人罵完了她,才開口問她。
“姨母聽說趙夫人來了,就讓我過來幫忙招呼一下趙夫人!
要不是看在富貴肉是田小麥麥家里出產的,她也不會過來見她。
一個鄉(xiāng)巴佬而已,沒得降低了她的身份。
厲家大少奶奶不冷不淡的瞟了她一眼,語氣越發(fā)的冷淡,“不用了,趙夫人這邊有我,你回去照顧母親吧!”有她在,她們還怎么暢所欲言?
不知道婆婆又在打什么主意,讓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說起來,她也真是夠悲哀的,不但要防著外人,還得要防著自家的婆婆。
估計沒有誰像她這么可憐的了,連個孕期也不得安寧。
伍月月像是沒聽到厲家大少奶奶的話,直徑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
“那不行,姐姐你挺著個大肚子,就該多休息,招呼趙夫人的事,讓我來就好!
說完,她的眼睛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厲家大少奶奶的大肚子,眼里閃過晦暗。
田小麥表示,她跟伍月月真沒什么好聊的?
讓她招待的話,估計會相對無言。
“大夫說了,越到后期就越該走動走動,對生產有好處!
話音剛落,有丫鬟進來說飯菜準備好了,問厲家大少奶奶要擺去哪兒?
原本厲家大少奶奶是想擺在房間的,這會兒有討厭的人在跟前,她就改變主意了。
“擺去隔壁的小花廳,咱們到那里坐著邊吃邊聊。”
丫鬟應聲退下,厲家大少奶奶轉頭看向田小麥,對她笑了笑,“走,咱們吃飯去,吃完飯再繼續(xù)聊天!闭f著,她緩緩的站了起來,抬腳向田小麥出去。
看著眼前行動笨重的女人,伍月月一時間鬼迷心竅,猛地站了起來,“噯,姐姐,你小心點……”話沒說完,腳下一踉蹌,她尖叫著向厲家大少奶奶倒了下去。
這一變故,嚇得在場的人臉色大變,張嘴大聲喊著躲開。
厲家大少奶奶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伍月月向她砸了過來,她想要躲開時,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時,田小麥沖了上去,一把拉住厲家大少奶奶,又一腳踹向伍月月,把伍月月踹翻在地上。
她這一腳還挺用力的,伍月月倒在地上,捂著肚子鬼哭狼嚎著。
伍月月的貼心丫鬟跑了進來,嘴里叫著小姐。
田小麥完全不理會她們,緊張的看向厲家大少奶奶,問她有沒有事?
厲家大少奶奶臉色蒼白,她用力的抓著田小麥的手,張了張嘴說肚子痛。
雖然她沒有摔倒,但是也被嚇到了。
臉色又是一變,田小麥輕聲安撫著她,又跟媽媽她們扶著她回床上躺著。
“可能是動了胎氣,叫大夫來看看。”
媽媽聽到田小麥的話,連聲吩咐了下去。
厲家大少奶奶好不容易懷上一胎,對這一胎特別的看重,這會兒動了胎氣,她心里緊張的不得了,生怕有個不好。
田小麥用力的握著她的手,“沒事的,不用緊張,來,跟著我深呼吸……”
厲家大少奶奶像抓著救命稻草般抓著田小麥,下意識的跟著她做。
“對,吸氣……呼氣……”
做了幾個來回,看厲家大少奶奶的臉色沒那么蒼白了,情緒也沒那么緊張了,才停下來。
厲家大少奶奶勉強的對田小麥笑了笑,眼睛又轉向躺在地上不肯起來的伍月月,眼里閃過狠厲,聲音冷成了冰渣子,“去,把大少爺請來。”
這一次,她絕不輕饒伍月月,即便是婆婆來壓她,她也不會再退讓一步。
她一步步退讓,到頭來得到的是什么?
方才要不是田小麥及時拉住了她,不說孩子,就連她自己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
如此惡毒的伍月月,她憑什么輕饒她?
丫鬟應聲而去,伍月月看到了,也對自己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找厲家老太太來。
有她的姨母在,她誰也不怕。
厲延庭來的很快,他一聽到說厲家大少奶奶出事了,他二話不說的飛奔著回來。
當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厲家大少奶奶,心里一咯噔,連忙走到床前,摸著她的手,問她怎么了?
厲家大少奶奶神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往伍月月那里抬了抬下巴,“問你的好表妹去!彼龥Q定了,要是他這次還和稀泥,不出手懲罰伍月月,她就帶著孩子們回娘家去。
他不心疼,她爹娘會心疼她。
厲延庭一聽又是伍月月在搗亂,臉上一沉,轉身大步的走到伍月月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要不是看在他娘的面上,他早就送她回伍家了。
伍月月抬頭看著厲延庭,像朵小白花般的抽噎著,“表哥,趙夫人故意打我,打得我好痛!碧镄←溎莻鄉(xiāng)巴佬的力氣那么大,她身上一定青紫了。
田小麥不等厲延庭出聲,冷哼了一聲,“你怎么不說你故意往你表嫂的身上砸?要不是我反應快,一把推開你,你表嫂跟侄子的命還在嗎?”說著,轉眼看向厲延庭,“事情就這樣,你看著辦。”
聞言,厲延庭的臉色黑沉如墨,要是眼神能殺死人,伍月月早就被他千刀萬剮了。
“來人,把她關進柴房!
“表哥,她撒謊,田小麥撒謊。”伍月月狂搖著腦袋,雙手抱著厲延庭的雙腳,“方才不知道誰絆了一下我的腳,讓我差點摔跤了。”
她絕對不能讓表哥把她關進柴房,絕對不能。
姨母這次怎么這么慢?怎么還沒來救她?
田小麥冷嗤了一聲,讓她找借口找好一點,不要亂咬人。
方才個個離她那么遠,怎么可能會伸長腳去拌她?
她沒腦子,也不要當別人是個傻子。
厲延庭用力的掙脫伍月月的手,后退了兩步,又讓丫鬟把她拖走,關去柴房。
“我看誰敢?”
聽到這一道嚴厲的聲音,伍月月破涕為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沖到了門口。
“姨母,救我,表哥要把我關去柴房!彼棠竵砹耍腥藶樗龘窝,這下子,看誰敢囂張?
厲家老太太伸手輕輕拍了拍伍月月的手背,眼睛銳利的掃了田小麥一眼,又轉向厲延庭,“延兒,你為什么要把你的表妹關去柴房?”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讓他事事向著她。
為了那個女人,她讓他納妾也不肯納,真是……真是氣死她了。
也不想想,她這是為了誰好,還不是為了他好,為了讓他多子多孫。
厲延庭緩了緩臉色,快速的把事情說了一下,完全不給伍月月插嘴的機會。
厲家老太太聽了,眉頭一皺,大聲道:“延兒,你不要聽一面之詞,就定下月月的罪,她不是那種人,她的心腸沒那么狠毒!痹捓镌捦,她就是要保伍月月了。
別說厲家大少奶奶了,就是田小麥也氣的不輕,她用力的拍了拍手掌,等厲家老太太看見她時,她挑著眉笑了笑。
“老太太的心胸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是我的孫子差點被人害死了,我會讓她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弊詈蟮哪菐讉字,咬得特別的重。
厲家老太太看了一眼田小麥,語氣冷淡的說,他們厲家的事就不勞趙夫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