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麥帶著那一家子回到村里,村里很快就知道她買了下人,這事又在村里轟動了一下,紛紛跑來她跟前湊熱乎。
此時的田小麥沒心情應付村里人,三兩句的把她們打發(fā)了。
“花姐,再有人來的話,你就說我不舒服,幫忙打發(fā)掉。”
回來后,她問清楚了這一家子的名字,男人叫盧偉,女人姓陳杏花,兩個孩子分別是盧大妮,盧二寶。
一家子是從別處逃荒來的,陳杏花不幸染上了病,為了給她治病,一家子自賣給人牙子。
就沖著盧偉不放棄陳杏花這一點,她就能放心的用他。
“好的,夫人。”陳氏恭敬的應了一聲,看到田小麥不怎么好看的臉色,沒忍住勸了一句,“夫人,少爺吉人有天相,會平安回來的!
田小麥轉(zhuǎn)頭對陳氏笑了笑,看到她身上破爛的衣服才想起來,忘了叫他們?nèi)Q衣服了。
“花姐,你隨我來,我教你如何用一下家里的東西,等下你們可以洗一下澡,換一套衣服!
陳氏說了一聲好,跟在田小麥的身后,進了浴室,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浴室,一下子驚呆了。
田小麥說了一遍后,回頭問她明白了沒有?
陳氏這才回神,羞紅了臉,吶吶的開口,說她剛才看呆了,沒聽清楚。
她心里很是忐忑,就怕田小麥嫌棄她笨。
聽到她的話,田小麥善意的笑了笑,放慢了聲音,又給她說了一遍。
這次,陳氏猛點著頭說她聽懂了,知道怎么用了。
田小麥嗯了一聲,又告訴他們一下子住在哪里后,才轉(zhuǎn)身回房間,她整個人疲憊的撲到床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外面?zhèn)鱽淼某臭[聲,坐起來,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她什么時候睡著了?
等自己徹底的清醒了,掀開被子走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還沒出到外面,就聽到孫氏尖銳的聲音。
孫氏又來做什么?
無事不登三寶殿,沒有什么事情,孫氏是不會上門來的。
忍著心里的厭惡,她快步的走了出去,就看到孫氏指著陳氏口水紛飛的大罵著。
陳氏面對她的辱罵,不為所動,依舊伸開手攔著她,不讓她進屋里。
“娘,你又要干嘛?”田小麥大步的走過去,把陳氏拉到她身后,冷眼看著孫氏。
“夫人,俺不知道她真的是您的婆婆!标愂弦荒槻话驳拈_口,她攔著夫人的婆婆不讓她進門,夫人會不會怪罪她?
田小麥扭頭看了她一眼,“沒事,去忙你的,這里有我就行了。”
陳氏點頭,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田小麥,她覺得田小麥的婆婆不好相處,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欺負田小麥?
她要是在一邊的話,還可以幫夫人擋一擋。
“夫人?”孫氏陰沉著臉冷哼了一聲,鄙夷的看著田小麥,“就你這副模樣,也配叫夫人?讓別人聽了,還不得笑掉別人的大牙?”她還沒有丫鬟伺候,田小麥年紀輕輕的怎么配有?
田小麥完全不想跟孫氏廢話,直接問她有什么事?
聽到這話,孫氏才想起正事來,只見她雙手叉腰,對著田小麥呸了一口口水,怒氣沖沖的罵了起來,“田小麥,你的心腸怎么這么歹毒?壯壯一個小孩子,礙著你什么了?吃你多少米了?你至于故意把他弄丟嗎??”
咽了咽口水,不等田小麥出聲,又繼續(xù)罵著,“當初就不應該讓老大娶你這個毒婦,要不然我家的孫子也不會不見,我告訴你,要是我家孫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讓你賠命!
聽著孫氏噼里啪啦的罵聲,田小麥的眉頭始終緊緊的皺著,她是怎么知道小包子不見了的事情的?
這件事情一直保密著,按道理來說,是傳不回村子里來的。
孫氏罵完后,停下來又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看到田小麥不敢回嘴,心里得意了起來。
田小麥臉色不變的看著她,“誰告訴你壯壯不見了的?這樣的假消息你也相信?”
“哼……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你還想瞞著我?”
“壯壯在韓員外的家里!彼恢郎⒉ミ@消息的人有何居心?她也沒空去調(diào)查,等小包子找回來后,她再慢慢的清查這件事情。
不管田小不知道怎么說?孫氏固執(zhí)的選擇不相信,她又呸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門外,大聲囔囔了起來。
“這下你們看清楚田小麥這個毒婦的真面目了吧?就因為壯壯不是她生的,她就能狠心的把他丟掉,你們說,這樣的毒婦,該不該浸豬籠?”
看到這一幕,田小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就算她說破了嘴,孫氏也不會聽她解釋的,她就是想要搞臭她的名聲。
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田小麥掃了一圈站在院子外面竊竊私語的村里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的就是她們了。
“既然娘不相信,那我們就去韓家看看,壯壯是不是在韓家做客?”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露出一丁點心虛,否則,她會被村里人的口水給淹死。
她也算準了孫氏的小心思,她是不敢去的,紙老虎說的就是她這個人了。
果然,孫氏一聽到她的話,大聲的說她不去,她也怕被她害死。
“誰敢害死你?”田小麥還沒出聲,就看到丁嬸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孫春花,禍害遺千年,就你這個禍害,誰能害死得了你?”她在作坊聽到消息,趕緊跑了出來,就怕田小麥被孫氏欺負。
田小麥是什么樣的人她很清楚,對待壯壯說是親生的也不為過,她怎么可能會做出丟掉壯壯的事情來,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
孫氏看到丁嬸子,對著她翻了一個白眼,問她來干什么,這是她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湊什么熱鬧?
丁嬸子走到田小麥的身邊,對田小麥安撫的笑了笑,轉(zhuǎn)眼看向?qū)O氏時,笑呵呵的開口,“我就是看不慣有人天天找自家兒媳婦的麻煩!毙←溡彩莻運氣不好的,攤上這么一個婆婆。
幸好趙大榮對她好,要不然,心里得多苦。
孫氏最討厭丁嬸子這一點,別人家的事情也要插手。
“不是你家的孫子不見,你心里不著急。”孫氏氣哼哼的道:“你滾開,我一定要讓田小麥給我一個交代!
丁嬸子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田小麥攔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她很感謝丁嬸子這對她的維護,不過,這是她家里的事情,她不想看到丁嬸子因這事被孫氏辱罵。
丁嬸子見了,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輕輕地拍了一下田小麥的手背,無聲的安慰她。
又對丁嬸子笑了笑,田小麥轉(zhuǎn)眼看向?qū)O氏,重復了一次,“娘,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聽到的消息,在這里我再一次的告訴你,壯壯在韓員外的家里做客幾天,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看到田小麥一臉淡定的模樣,孫氏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懷疑她聽到的話是不是假的?
要是壯壯真的不見了,她還會這么淡定嗎?老大會放過她嗎?她在老大的心里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自己的親生兒子吧?
方方面面想了一下,孫氏的心里有點虛了,只是她不想在田小麥面前矮一頭,梗著脖子說,“我不去,你把壯壯帶回來給我看看,我就相信你的話!闭f到這里,她的心里莫名又實了一點,“田小麥把你敢去嗎?敢把壯壯帶回來嗎?”
要是壯壯丟了,看她怎么變出一個壯壯來?
咬了咬后牙槽,田小麥揚著嘴角笑了笑,點頭回答,“可以!痹诒娔款ヮブ拢豢梢砸驳每梢裕澳,咱倆來打個賭如何?”她要比孫氏更有底氣,才能鎮(zhèn)得住她。
孫氏揪了一下袖子,問她要打什么賭?
難道壯壯真的在韓員外的府里?她的心里越發(fā)的沒底了,要是賭輸了怎么辦?她的臉面往哪擺?
田小麥正是抓住了她這一點心態(tài),才開口要跟她打賭的。
孫氏這個人,沒有太深的心機,容易一眼看出她的想法,也很容易被人拿來當槍使。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欺軟怕硬。
面對有身份的人,她可以毫無骨氣的點頭哈腰的討好,面對比她差的人,她就會用鼻孔看人。
說起來這種人,也是挺好對付的。
“要是我把壯壯帶回來了,你當著全村人的面,向我道歉,從此以后,不準揪著雞皮蒜毛的事情,就上門來指著我大罵,如何?敢賭嗎?”
當著全村人的面向田小麥道歉?
孫氏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怒瞪著田小麥,她就知道她沒安好心,隨時挖坑,想讓她當眾出丑。
要是她真輸了,那她的面子里子全沒了,以后在村里人面前怎么抬起頭來?
“那你呢?你輸了又該怎樣?”
“如果我輸了,我也當著全村人的面向你道歉,從此以后對你的話言聽計從,絕不反駁,如何?”
這么好?
孫氏有點心動,抬眼看到田小麥自信的神情,心里又猶豫了起來,她不知道該不該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