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這些有實力的民企,就算是那些國企、央企,如中交建、中鐵建、中建均紛紛“鎩羽而歸”。
不是不讓你承擔項目,有實力的話,競標的時候完全可以大展身手,有實力者得,事前想通過關(guān)系、地位提前敲定項目,那是萬萬不行的。
在梁江濤這里,都是一視同仁,誰都沒有特殊待遇。
但是還有一些人,肯定不會那么安分,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朱帥。
朱帥雖然是開房地產(chǎn)皮包公司的,但也很熱衷于工程項目,他啥資質(zhì)都有,轉(zhuǎn)手再發(fā)包出去就行。
他就是個高級二道販子,賺差價,當著賺錢。
像這種項目,對他來說豈不是天賜良機?
就像狗看見了屎一樣,絕對不會輕易錯過。
雖然上次跟梁江濤短暫接觸,碰了一個釘子,但看在錢的份上,他不會跟梁江濤計較。
畢竟他現(xiàn)在太缺錢了,在澳門的賭債、追女明星的錢,就算日進斗金也不夠使,全都是燒錢的貨。
如果能在這個項目上啃下一塊肥肉,足能夠供他揮霍很久……
他的眼中泛出了光。
他先找了杜剛幫他跟梁江濤說,杜剛卻打起了太極,最后表示愛莫能助。
雖然朱帥地位特殊,但梁江濤更是背景驚人,他作為市委書記,決定兩不相幫。
在杜剛這里又碰了一個軟釘子,朱帥覺得臉上無光,但也毫無辦法。
畢竟他求杜剛的時候還有很多。
而且堂堂市委書記,其前途命運也不是省委副書記能夠決定的,杜剛也有自己的天地線,所以他對朱衛(wèi)東也只是敬,說不上怕,更不會五體投地。
本來想去,朱帥又找到了鹿永遠。
鹿永遠是剛剛提任的副省長,對朱衛(wèi)東這樣的老資格常委、省委副書記,還是存在明顯的忌憚的。
他缺少過硬的背景,由于運氣好剛進入省領(lǐng)導(dǎo)班子,急需融入這個群體,讓自己硬邦硬邦,朱衛(wèi)東的支持就顯得尤為關(guān)鍵。
而且羅州是他的老班底,朱帥過來找他,如果斷然拒絕,實在說不過去,也顯得自己太沒用了。
“鹿叔,我就知道這事兒找你準行!羅州可是你的根據(jù)地,現(xiàn)在那些管事兒的不都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何況你現(xiàn)在成了副省長,再找他們就是降維打擊,他們哪個敢不聽?你比杜剛強多了,我去找杜剛,他給推的一干二凈,一點兒市委書記的風(fēng)度都沒有!怪不得你能提拔他提拔不了,這差距太大了!”朱帥搖頭晃腦地恭維,水平實在一般。
“嘿嘿,杜剛以前沒有在羅州工作過,這件事兒也是讓他為難!
鹿永遠被拍了“馬屁”,卻有些尷尬。
他的面子,真的還好使嗎?
這么重大的項目,一般的局長肯定不好使。
而且他聽說梁江濤上臺后,立刻進行了干部大調(diào)整。
他當時任命的那幾個局長,基本上都被調(diào)離了職位。
有的到人大政協(xié)提拔了,有的調(diào)動到不太重要的崗位,總之面上還過得去。
新任的那幾個核心要害局長,他都不熟悉,輕易不好開口。
直接找梁江濤行不行?
不行,梁江濤背景深厚,遠超他的想象,一旦拒絕了,雙方就尷尬了。
再一個,朱帥是什么貨色他心里清楚,只求神不知鬼不覺稍微給他塊兒項目就是了,一定不能大張旗鼓,更不能讓人察覺是他的關(guān)系。
想來想去,找到了老搭檔閔俊峰。
兩人性格都不是特別強勢,他們一起工作的時候,配合的還算默契,也沒有什么突出矛盾。
他約了一個局,只有他、朱帥、閔俊峰三人。
“俊峰,朱公子實力雄厚,能幫你就幫他一下,。糠凑敲创蟮墓こ,不是幾個公司就能吃得下的,給誰不是給?”鹿永遠道。
“鹿省長,不是我推卸責任,現(xiàn)在羅州的事都是梁書記一個人說了算,我雖然是個市長,但就是個跑腿的,跟其他班子成員沒有什么區(qū)別!遍h俊峰哭喪著臉說。
“實在太囂張了!民主集中制是我們黨的重要原則,他竟然敢公然違反,想搞一言堂?”
朱帥根本沉不住氣,在飯店里就拍了桌子。
閔俊峰面色一變,趕忙道:“朱公子,話不能這樣說!梁書記勇于任事、敢于擔當,現(xiàn)在羅州鳥槍換炮,經(jīng)濟發(fā)展駛?cè)肓丝燔嚨,各項事業(yè)蓬勃發(fā)展,有這樣的領(lǐng)導(dǎo),我們上上下下都是衷心擁護,怎么能說搞一言堂呢?”
鹿永遠面露尷尬,當初我當市委書記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那么聽話擁護?
這對比也太明顯了。
咳嗦了一聲道:“你好歹也是市長,發(fā)揮一下影響力,多少給朱帥弄一些,他是全省知名企業(yè)家,實力雄厚,這不算違規(guī),?”
這話甚至有些近乎懇求了。
他現(xiàn)在是被夾在中間,前面是強勢的梁江濤,后面是跋扈的朱帥父子,兩頭都不敢得罪。
只能想辦法偷偷讓朱帥滿意。
鹿永遠畢竟是副省長和前任領(lǐng)導(dǎo),閔俊峰就算再為難,也不能在這當口駁他面子。
何況他是市長,要是一分錢的家都不當 ,也顯得他太懦弱無能了。
他對未來的仕途之路還有期待,還需要朱書記幫他說話。
想到了這里,閔俊峰下定了決心,道:“行,我去協(xié)調(diào),務(wù)必給朱公子搞一個項目,不過記住,千萬不要聲張,?”
朱帥看著他們兩個在這里推諉,心里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你們一個副省長前任市委書記,一個現(xiàn)任的市長,在梁江濤面前一個屁都不敢放。
人家當市領(lǐng)導(dǎo),都是說一不二。
就算再差的市長,也能當三成家吧?
想不到你這個閔俊峰,竟然自甘墮落到這種程度,怕是全市最弱勢的市長!
官當?shù)侥銈冞@份上,真不如找塊豆腐撞死!
還有,我朱公子搞項目,從來都是敲鑼打鼓,大張旗鼓,唯恐別人不知道。
什么時候還得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
簡直豈有此理!
但現(xiàn)在是求人辦事,朱帥也不能把話說的太絕,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道:“兩位領(lǐng)導(dǎo)果然好脾氣,在下佩服佩服!”
鹿永遠和閔俊峰只能陪笑,滿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