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顧夜明明知故問，他對著試煉之靈笑了笑，便先行一步朝前方走去。
試煉之靈佇立在原地幾秒，他注視著顧夜明的背影，頭一次感覺到對方如此神秘。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完全看透了顧夜明，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發(fā)現，先前看出來的，不過是對方的冰山一角。
不過一會兒，顧夜明便來到了臺階的面前，他走上高臺，映入眼簾的，則是坐落于最中央的水晶圓桌。
而坐落于水晶圓桌邊緣的人影——
居然有一大半是化為了水晶的不知名人形。
嗯？
眼見如此怪異景象，顧夜明眉頭微皺，內心不由得打起了十分警惕。
就在他警惕之時，一道粗獷聲音從圓桌的另一邊傳來：
“你就是這次的頂層鎮(zhèn)守者？”
聞言，顧夜明循聲望去，一道極為魁梧的身形便坐于水晶座椅上。
他的肩膀寬過兩個常人，三角肌隆起如小山，手臂上的血管像赤紅的鋼纜纏繞，隨著呼吸突突跳動。
雙手大如蒲扇，指關節(jié)粗如兒臂，掌心老繭厚重無比，拳峰處的皮膚因常年捶打硬物而呈現鐵黑色，隱隱有金屬光澤。
脖頸短而粗壯，喉結如鐵球般滾動，下頜蓄著雜亂的鋼針胡茬，他的面孔棱角分明，眉骨高聳如巖，一雙銅鈴大眼嵌在陰影里，瞳孔是渾濁的赤紅，鼻梁明顯斷過數次，向一側歪斜，嘴唇厚實干裂。
很顯然，這位就是拳滅者·赫卡本人，不是先前的赫卡幻影。
赫卡上下打量著顧夜明，他摩挲著下巴，似乎在想眼前這人是如何擊敗自己幻影的。
“看來你們都很準時。”試煉之靈緩緩漂浮而上，最終落于顧夜明的身側。
“那些水晶是什么東西？”顧夜明率先一步開口問道，對于那些人形水晶，他隱約有些猜測，但并未確定。
“如你所見，不過想必你也猜到了�！痹嚐捴`目光掃過那些形色各異的人形水晶，他嘆息一聲，眼中盡是止不住的落寞：
“坐落于水晶圓桌旁的，都是歷代巔峰之塔頂層鎮(zhèn)守者�！�
“那些人形水晶自然也位列其中，只是.....他們已經壽終正寢了�！�
“這個水晶圓桌有著特殊的能力，可以將尸體化為永遠都不會消逝的水晶，也就是說.....這些人形水晶，全都是尸體�！�
“壽終正寢....”顧夜明目光在多個人形水晶上一一掃過，他嘴里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些前輩曾經都是我們的一員�！焙湛ù藭r也出聲解釋道：
“想必你是被試煉老頭給誆騙了，說什么這里有十幾位巔峰強者。”
“嗯.....也不算誆騙吧，這里確實是有十幾位巔峰強者，只不過其中有一大半都成為了尸體�！�
“目前僅存的，算上你一共也就六位。”
赫卡一邊說著，一邊手指身旁落座的其余四人。
顧夜明抬眼看去，除了赫卡外的其余四位強者也皆是點頭，算是做了個回應。
“許久不見了，各位�！痹嚐捴`感嘆一聲，他順手拉開水晶座椅，朝顧夜明擺出了個請的姿勢：
“請吧，我們新的頂層鎮(zhèn)守者，以后這就是你的位子了�！�
顧夜明并未第一時間入座，他先行給水晶座椅套了個偵察技能，確認并沒有任何問題后，他才放心入座。
“上一屆的頂層鎮(zhèn)守者是我，所以我知道頂層鎮(zhèn)守者的幻影是以我為原型，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將他擊敗的？”顧夜明入座的同時，赫卡也面帶好奇地朝顧夜明說道：
“不過也是廢話，日子還久，什么壽終正寢還輪不到我們，我們兩個總會有切磋的那一天�！�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朝試煉之靈開口問道：
“試煉老頭，我記得我當初成為頂層鎮(zhèn)守者的時候可沒有這種人員全部到位的待遇�！�
“把我們全部都召集到一起，想必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說吧？”
“當然�！痹嚐捴`并未入座，他站立在高臺上，眺望頭頂上的星空，回應道：
“他已經有動作了，想必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聞言，赫卡與其余四位強者面面相覷，隨即重重點頭：
“你說的....就是那個什么白衣青年，對吧？”
聽到白衣青年這四個字，顧夜明這才看向試煉之靈的背影，正事總算是來了。
“當然�！痹嚐捴`回應一聲，隨即轉過身來，掃視了入座的眾人一眼，接著緩緩說道：
“這么久的時間過去....他總算是按耐不住了�！�
“不過倒也確實，時間不等人，要是再這么等下去，整個世界也遲早要崩潰�！�
顧夜明聽著眼前幾人的對話那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緊盯著試煉之靈，示意對方解釋。
試煉之靈注意到了顧夜明的目光，他笑了笑，這才開口解釋：
“我記得你當初在意識空間問出的問題，既然你已經成為了頂層鎮(zhèn)守者，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和外界猜測突兀出現不同的是，這位白衣青年并不是突然誕生的，而是很久遠的時候就存在于這個世界中�！�
“那個時候，他還有著具體的綽號——”
“原初�！�
說到這里，試煉之靈故意頓了頓，想要觀察顧夜明的反應，然而讓他感到失望的是，顧夜明表情平靜，根本沒有任何波瀾，就好像對方早就知道了這一內幕一樣。
事實上，早在顧夜明當初查看奧古利都記憶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這點。
“原初”和那位白衣青年的衣物風格很像，當然這點自然是不可能用作于推斷的證據，讓顧夜明有這種想法的主要因素，就是當初他在奧古利都記憶中與“原初”對峙的那一幕。
當初“原初”可是明確說了，他以后絕對會做一些足以影響整個位域乃至其他位面的事情。
而白衣青年的事件，則與其很是相似，確實是足以影響整個位域乃至其他位面的事情。
而試煉之靈的話，也徹底證明了這一點——
“原初”就是現在的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