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什么傻話!
斐清急了,微微的扭動身體,抬眸瞪著他,口型說著“奶奶”。
“奶奶百年之后,你也不準下來找我,否則我不會見你。你答應我,我就在奈何橋上等你,等多久都等。我不喝孟婆湯,我不會忘了你。下輩子,我要健健康康的和你在一起!
敖錦年把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上,低低地道:“你就不怕我變心嗎?歲月太漫長,等候太孤單……”
若是沒有她,他的世界唯余天昏地暗,再也沒有一絲光明。
歲月還很長,他該怎么熬下去?
“順其自然吧,如果那樣你會開心,我也開心。被留下的那個人,總是很不公平的!
什么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明明,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生死更遠的距離了。
“清清,你給我唱過歌,我也要給你唱。”
敖錦年將她鎖在懷里,像是抱住了稀世珍寶再也不會放手,輕聲在她耳畔唱起一首法語歌。
原曲節(jié)奏歡快,但他唱得和緩優(yōu)雅,唱完后貼在斐清耳邊說:“里面有句歌詞,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我沒有你也能活下去,唯一的問題是,親愛的,我無法活著而不愛你’!
有生之年,往后余生,都無法停止愛你,緩緩徜徉過漫長的歲月長河,等到再次遇見的那天。
那時候,依然鮮活年輕的你,是否還會向垂垂老矣的我,伸出手……
斐清的眼眶早已盈滿淚,哭得渾身顫抖不已。
“生病后,我曾不止一次的怨父母,為什么把我?guī)碚麄世界,卻給了我這個遺傳?但此刻我感謝他們生下我,讓我得以和你相遇!
還有奶奶,還有我可愛的朋友們……
敖錦年再也忍不住,吻上她被淚水沾染的睫毛,臉頰,直至蒼白的唇。
如果說五百年的風吹日曬雨淋,才能換得心愛的女子從阿難化身的石橋走過,那他要付出什么才能和斐清再續(xù)前緣?
天知道他愿意付出一切去給她幸福!
陽光下,兩個人滾落的淚水交融在一起,透著別樣的甘苦。
在太陽下待了這么久,都沒有在皮膚上留下暖意,但現(xiàn)在斐清感覺到了久違的熱意,她想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沒那么病態(tài)了吧。
“給我拍張照片吧!
她笑得很好看的,所以她要笑,笑看著鏡頭,笑看著自己的葬禮。
希望大家在她的葬禮上也不要傷心。
因為,她只是去了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空間而已。
總有一天,會再見到的。
不遠處——
“幾個月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滾回來?”譚允允忙得抓狂,見不得鐘皓白這么悠閑。
在那個偏遠小村里配清姐就算了,都回鴻城了還不務正業(yè),無所事事,天天跑這里……自虐!
見他看著陽光下那一對依偎在一起的璧人不吭聲,譚允允低落的嘆道:“我聽徐醫(yī)生說,清姐簽了器官捐贈書,就連尸體也一并給了醫(yī)療機構(gòu)做研究,希望專家可以早日攻克這種病!
這是為醫(yī)學做貢獻,但作為捐贈者的朋友,她還是覺得難受。
清姐英年早逝,尸體還要被……
“我也簽了。”鐘皓白眨眨眼,“還有,我這幾個月可沒閑著,在籌拍一部電影。我編劇的~”
即使離開娛樂圈兩年了,期間冒出來不少新人,但鐘皓白的人氣依舊不減,被器官捐贈的官博點名表揚,以這種正能量的舉措回歸大眾眼球。
還帶動了一批粉絲簽署了器官捐贈協(xié)議。
“什么電影?!”譚允允一驚,這家伙出息了啊,不聲不響的,居然還會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