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能遇到幾個令自己一見鐘情的人?
奶奶把自己帶回來,說還有個大三歲的哥哥,是個學(xué)霸哦,學(xué)習(xí)上有什么問題盡管請教。
聽到“蹬蹬蹬”的腳步聲,斐清看向樓梯,手足無措的起身,在看到哥哥的那一剎,面紅耳赤,呆呆的只顧著盯著他,都忘了打招呼。
猶記得,他的身形還有著少年的單薄,斐清的目光劃過他英挺的眉骨、鼻梁,微抿的薄唇,清冷的眸看過來,令她受驚般忙低下頭,想看又不敢看。
那感覺像是有只小爪子,在心里一陣又一陣的抓撓。
敖、錦、年。
在心里默默嚼念著奶奶告訴她的名字……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他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少年。
一想到要和這樣的少年同住一個屋檐下,心腔破土而出的喜悅沖淡了雙親離世的悲慟,但也更加緊張忐忑。
少年時的他性格一如外表,淡漠內(nèi)斂。
情竇初開的斐清在最初的羞澀過后,以請教學(xué)業(yè)為由,厚著臉皮尋找和增加和他相處的機(jī)會。
謝天謝地,可能是看在自己雙親的份上,他沒有拒絕,還十分溫和有耐心。
漸漸地,他們熟悉起來,相處得也像是真正的兄妹,讓奶奶看著也十分高興。
越靠近就越喜歡,越相處就越深愛。
可敖錦年只把她當(dāng)妹妹,他開始有了女朋友,不同時期,不同類型,但沒有斐清這樣的。
只有她,在原地演一場單戀的獨(dú)角戲。
斐清很想很想去表白,但心里有個聲音提醒她,如果他喜歡你,哪用得著等你去告白。
小心兄妹也做不成了。
猶豫糾結(jié)了很久,直到奶奶問她愿不愿意嫁給他,簡直像是做夢般的進(jìn)展,但愿不要醒。
斐清如著了魔般答應(yīng)了,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生氣,畢竟他是個情緒很難外露的人。
其實(shí),她也有要敖錦年原諒的事情,原諒她的自私,只顧成全自己,不顧他的感受。
但斐清不后悔,得到過,就是她的圓滿。
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沉入夢鄉(xiāng)……
等到斐清呼吸放均勻,敖錦年用指節(jié)描繪著她的輪廓,一點(diǎn)一滴,仔仔細(xì)細(xì)。
十年了。
她來到他的生命,已經(jīng)十年了。
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她,白凈瘦弱但眉宇間帶著一絲倔強(qiáng)的味道,看到自己卻瞬時像只慌張的兔子,連耳朵都紅了。
半路冒出個這么大的“妹妹”,敖錦年還真沒相處的經(jīng)驗(yàn)。
還是斐清主動來找他問問題,兩個人才慢慢熟悉起來。
當(dāng)看到她收了一摞情書時,他還義正言辭的說,不準(zhǔn)早戀。
那時的他居然遲鈍到,不知道那種莫名不舒服的感覺就是醋意。
在任何“女朋友”身上,都沒有和跟斐清在一起的感覺,可笑他得出的結(jié)論是還是妹妹好,絲毫沒有往愛情上想。
否則哪至于走了那么多彎路。
否則哪至于讓她受了這么多傷害……
“清清啊,錦年一心撲在工作上,你呢,才從醫(yī)院回來就待了不到兩天,就迫不及待要出去玩,你們這是存心讓我當(dāng)空巢老人啊……”老夫人抹著眼角,擦拭著并不存在的淚水,“要不,奶奶也跟你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