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電話?”
葉瀾在一旁陪著小琪畫畫,好奇問道。
“嗯,追過去了!
陸時堯勾唇 ,朝著小琪的方向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葉瀾頓時了然,不禁為李淑靜松了口氣。
二哥去了,多少也能讓淑靜姐心里有個依靠吧。
小琪畫完畫,知道陸時謙走后,一張小臉頓時就垮了下來,小嘴嘟得老高了。
“怎么謙叔叔也走了!
陸時堯輕扯了下她的小馬尾辮,打趣道:“謙叔叔去找你媽媽了,很快就要做你爸爸了,開心嗎?”
聞言,葉瀾向他掃去一眼,眼里滿是警告。
小孩子面前別亂說話。
陸時堯聳了聳肩,這小丫頭這么喜歡他二哥,估計不知道多開心呢。
只是,他朝小琪看去時,卻只看到她低著小腦袋,顯得悶悶不樂的模樣。
這時,葉瀾也注意到她的異常,半蹲在她身前,雙手捧起那張小臉,輕聲問道:
“小琪,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在對上小丫頭那雙略帶害怕的眼睛時,她怔了下:“小琪?”
“小瀾阿姨,謙叔叔做爸爸的話,他會和媽媽吵架嗎?會……不會打媽媽呀?”
澀澀膽怯的小嗓音傳入葉瀾和陸時堯耳里時,兩人都愣了下。
葉瀾心口驀地一酸,一只手撫向小丫頭的臉,柔聲道:
“不會,謙叔叔只會保護(hù)你和媽媽,不會傷害你和媽媽的!
這就是淑靜姐離婚的原因嗎?家暴?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也不知道淑靜姐帶著小琪在那樣的情況下是怎么熬過來的。
“真的嗎?”
小琪睜大了眼,眸子里還帶著絲躊躇。
“當(dāng)然是真的,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下次讓你謙叔叔過去,把打你媽媽的人渣揍一頓!
陸時堯也蹲了下來,大掌在小丫頭腦袋揉了揉,一番話說的云淡風(fēng)輕。
葉瀾看了他一眼,剛想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默認(rèn)了他的話。
小琪聽得似懂非懂,但陸時堯那股強(qiáng)大自信的氣場卻讓她安心了。
小嘴一咧,開心應(yīng)道:“好,讓謙叔叔去揍他!
“小屁孩!”
見她笑得小梨渦都顯了出來,陸時堯眉目含笑,笑罵一聲。
“明天叔叔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去不去?”
“去!”
她軟糯的嗓音叫得興奮又響亮,葉瀾不禁粲然一笑。
瞥了陸時堯一眼,恰巧那人也一臉傲嬌臭屁地望了過來。
只見他狹長的眼尾上挑,仿若在說:看吧,我多會哄小孩!
葉瀾笑得月牙彎彎,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他的短發(fā)。
她老公怎么就這么可愛呢!
她不知道的是,她可愛的老公沒過多久,就將小琪無意中說出的事情告知了陸時謙。
陸時謙是下了飛機(jī),坐上去醫(yī)院的車時,才看到陸時堯發(fā)來的信息。
【你女人曾被前夫家暴,小琪心理有陰影!
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在那短短一行字上面,眸光越來越幽暗,渾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冷冽無比,就連前座的司機(jī)都有些詫異地透過后視鏡望了他好幾眼。
這人怎么回事?
剛才給自己報地址時,雖然態(tài)度冷淡,但也不至于冷成現(xiàn)在這樣吧?
好像整個人被裹在一層冰霜里似的,還帶著股很危險的暴躁氣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砍人。
“開快點(diǎn)。”
冰冷刺骨又夾著幾分隱忍的嗓音陡然響起,司機(jī)心一跳,忙回過神來,一腳油門下去,車就飛馳起來。
此時的李淑靜,在醫(yī)院幫忙找的護(hù)工到了之后,就勸她媽先回去了。
她爸還沒醒,她媽守在這也沒用,還不如先回去休息,養(yǎng)好精神等她爸醒了再來。
剛靠坐在椅子上瞇了會兒,手機(jī)傳來一陣震動聲。
她頓了下,似乎有預(yù)感是誰般,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接起電話:“喂!
“我到醫(yī)院了!
李淑靜跟護(hù)工交代一聲后,便輕手輕腳拉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之際,她的視線里,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只著一身淺色的短袖休閑裝,緩緩朝自己走來。
雖帶著絲風(fēng)塵仆仆的意味,但仍難掩通身的清冷矜貴氣質(zhì)。
只是凝視著她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讓她看不透。
怔忡之際,眼前的身影已經(jīng)越靠越近,直到一股大力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耳畔傳來他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她才有了幾分真實(shí)感。
熟悉的男人氣息縈繞在她鼻尖,一時間竟讓她有些舍不得從他懷里離開。
半晌后,陸時謙心底隱忍許久的暴躁緩了幾分,才緩緩將懷里的人松開些許。
“在進(jìn)去看叔叔之前,我想跟你聊一聊!
走道盡頭的通風(fēng)口處。
陸時謙拉著李淑靜大步走過來后,就放開她的手,雙手握住她的肩頭。
稍彎著腰,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眸直直盯著她的雙眼,鎖定她。
“我想知道你跟那男人離婚的原因!
李淑靜蹙了蹙眉,張口就要說什么,卻被他下一句話堵了回來:“別再跟我說什么性格不合之類的鬼話!
“……”
李淑靜怔忡在他那雙隱忍著躁意的瞳仁里,下意識咬了咬下唇,長睫低垂。
總覺得有些事在他面前說出來,有些難堪。
見狀,陸時謙深吸一口氣,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沉聲戳破:“他打你,打小琪?”
聽他說出口,李淑靜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低聲道:“沒有打小琪!
都打到她身上了。
陸時謙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喉頭驀地一緊,問道:“多久了?”
李淑靜抬眸看著他,說開之后,她倒是有些無所謂了,嗓音里也少些適才的沉重。
“一年吧,你不用這樣子,我又不傻,不會站著任他打,他也沒討到什么好!
只是反抗也沒太大作用,畢竟男女力量懸殊太大。
她忍了一年,保存好足夠充分的家暴證據(jù)后才提出離婚,并以此要挾那人給了她一大筆錢。
拿到錢后她才匆匆?guī)е$骰貒?br>
“你是不傻,但你也并不聰明!
聰明的話就不會嫁給那種人渣。
打女人的男人還算什么男人?
陸時謙薄唇緊抿,差點(diǎn)就將心底的另一句話脫口而出:“有想過回來找我嗎?”
只是這句話,他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